雲霧竹境內,沈旭活動著重新恢複活力的身體,不禁感歎還是身體的健康最重要,他再也不想嚐試身受重傷的感覺了。


    這段時間他不是在療傷,就是在吸收元氣提升修為,因此他的修為也成功來到了養氣七重後期。


    而他的修為之所以提升的那麽快,除了這裏的元氣異常濃鬱之外,還要歸功於他存下來的那些養元丹,果然嗑藥才是提升修為的捷徑。


    不過要想在這裏突破養氣八重顯然是沒有那個可能了,一來他的養元丹吃完了,二來他的辟穀丹也快吃完了,如果再拖下去的話,他估計就要餓死在雲霧竹境了。


    沈旭感受了一下他現在的狀態,也算恢複到了正常的水平,於是他便決定對著白衣青年發起第一次挑戰。


    既然不能突破進養氣八重,那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沈旭提劍緩緩走到白衣青年的麵前,自從那天霧影隨著白霧消失後,無論沈旭怎麽唿喊,霧影也再也沒有出現過,隻在圓形區域中央留下一個空殼般的白衣軀體,


    雖然沈旭知道眼前的白衣青年是一道霧氣所化,但他實在是太像一個正常人了,經常導致沈旭忘記了他不是人這一個事實。


    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他都對著白衣青年自言自語,雖然白衣青年從來不會迴答他的話,但有人說話和沒人說話是兩個概念,特別是在雲霧竹境這種隻有白霧和竹子的空間內。


    這段時間沈旭也不是沒往小道周邊的竹林裏探索過,可每次走到一定的距離他都會再次迴到這個地方,逐漸地他也放棄了這個想法,開始在圓形區域內專心修煉療傷。


    “不過該怎麽觸發呢?”沈旭圍繞著白衣青年轉了一圈,他也不敢輕易地觸碰白衣青年,要是青年突然醒來一劍就把他給砍了,那可就太憋屈了。


    一段時間後,沈旭覺得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辟穀丹即將消耗殆盡,他必須在這兩天內找到出去的方法。


    “抱歉!真人。”沈旭對著白衣青年深深鞠了一躬,之後便一劍砍了過去。


    但沒等沈旭的劍觸碰到白衣青年的身體,白衣青年便瞬間出劍格擋住了沈旭的攻擊,之後便又恢複了呆滯的樣子。


    沈旭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呆住了,“原來真的會動的呀!”


    這個發現頓時讓他來了興趣,於是又是一劍朝著白衣斬了過去,結果卻是依然被白衣青年給格擋住了。


    “謔!”沈旭不禁有些震驚,剛才的那一劍他用了六成的速度和力氣,結果卻輕易被青年給格擋住了。


    這樣的發現頓時讓他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於是便主動退了遠了一點,然後瞬間加速,一道寒光瞬閃而至。隻聽錚的一聲,沈旭的劍尖刺中了白衣青年的劍身,而白衣青年甚至連地方都沒挪動一下。


    “擦!什麽鬼?”沈旭收劍而立,眉頭緊皺地看著同樣收劍而立的白衣青年。


    他想過白衣青年的實力很強,但沒有想到竟然強到這種地步,連他全力出手的一道刺擊竟然都能輕鬆防住,這讓他覺得如果白衣青年真的想殺他的話,一招就夠了。


    但白衣青年隻防禦他的劍招是什麽意思呢?想到霧影口中的考驗沈旭心裏頓時有了猜測。


    “三重浪!”沈旭使出了一式劍訣。


    這次攻擊成功觸碰到了白衣青年,但在浪潮觸碰到白衣青年的瞬間,白衣青年又化作一道霧氣消失不見了,然後那道霧氣突然出現在了沈旭的背後重新化作了白衣青年的身影。


    他能感受到不是白衣青年防不住他的三重浪,而是他根本沒想防。


    “不能使用元氣劍訣嗎?”沈旭心中頓時有了明悟,這一關恐怕是要考驗他的劍術。


    看來他也不用想著突破進養氣八重再來打了,眼前的白衣青年估計也是養氣七重的修為,白衣青年考驗的就是他對於基礎劍術的理解和運用程度。


    看來青竹真人很重視劍術這一點!這一關考驗的是劍術反而對他更為有利一點,如果比的是實力他實在想不到他還有什麽手段可以打敗白衣青年。


    想到這裏沈旭也放棄了其他的想法,開始專心用他的劍術不斷去攻擊白衣青年。


    然而,沈旭每一次淩厲的攻擊,都被白衣青年輕而易舉地防禦下來。白衣青年就如同能夠洞悉他內心深處的每一絲想法一樣,將他手中長劍的軌跡、招式的變化以及後續可能的連招,全都了然於心。


    這是劍術造詣達到極深的程度才能呈現出的畫麵。通常情況下,隻要雙方的實力差距並非相差太大,那麽對於擁有這般劍術造詣之人而言,取勝簡直易如反掌。


    很不幸,此刻的沈旭恰恰處於被白衣青年全麵壓製的那一方。隨著時間的推移,沈旭的唿吸開始變得愈發急促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一點點浸濕了他的衣衫。


    最終,隻能他氣喘籲籲地停下了對白衣青年狂風暴雨般的猛烈攻勢。


    他感覺他的每一次攻擊都完全無用,即使揮劍了成百上千次,卻沒有一次能摸到白衣青年的衣角,這樣的結果使得沈旭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挫敗感。


    此時此刻,他感覺他現在已經鑽進一個死胡同了,盡管他從小便在王伯的訓練下開始練習劍術,又在戰場上拚殺了這麽多年,但他的劍術水平和白衣青年相比似乎還是太過拙劣。


    他意識到僅僅依靠他這點微末的劍術本領,想要戰勝白衣青年無疑是癡人說夢。


    這讓沈旭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明明對方與自己進行的是一場看似公平的決鬥,可任憑自己怎樣拚命努力,卻始終無法跨越那道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巨大鴻溝。


    每一次他的劍被白衣青年格擋下來的時候,他都在想如果他能使用五重浪絕對不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這時他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他無法施展五重浪又該怎麽辦,就像他麵對劍“玖”的時候,如果他感悟的不是水之意,他絕對不會擁有施展一次五重浪的機會。


    此時,他方才意識到白衣青年所展現的東西正是目前的他所欠缺的東西,也是他真正需要的東西。


    腦海中不斷迴放著白衣青年格擋他的每一劍,沈旭覺得他有點走岔路了,他現在的招式幾乎都是以磅礴無匹的氣勢去壓製對手,可一旦這種威猛的勢頭未能將敵人徹底擊潰,那麽他自身就會成為最大破綻。


    他過於注重劍招的威力了,反而忽略了很多基礎但無比重要的東西。


    如果他的劍術能到達白衣青年這個層次,很多需要五重浪才可以解決的敵人,用劍術便可以輕鬆擊敗,從而可以省下使用五重浪的元氣,而戰鬥中每多一分元氣便多了一分勝算,這是他不得不去考慮的事情。


    而他一開始走的便是正確的道路,蒼鬆劍訣便是他把他的劍術運用到極致的表現,如果沒有對於劍術的高超理解,他又豈能用凡階劍訣硬剛人階劍訣。


    但後來五重浪的無與倫比的威力,給了他一種錯覺——仿佛隻要他的劍招威力能夠不斷增強,達到登峰造極之境,那麽從戰鬥伊始,他就能以泰山壓卵之勢徹底碾壓對手,令對方毫無還手之力,如此一來,自然也就無需陷入與敵人近身糾纏、苦苦鏖戰的境地。


    而正是這種想法讓他忽略了作為一個劍修最根本的東西,那就是劍!


    他這種打法換任何一種武器都可以,那他手中有劍又和手中無劍有何區別。


    劍者至誠於劍,他如果隻把手中劍當成一個施展劍招的工具,就永遠無法成為一名真正的劍修,充其量不過是個手持利劍的普通修士罷了。


    劍對他來說有著無比重要的意義,絕非隻是冰冷生硬的金屬之物,劍在他手中也絕不能隻簡單地成為一個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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