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東方不敗人夫感十足,李相夷的眼睛泛著光,隻覺得自家阿敗更有魅力。


    李蓮花也驚訝於他的心思細膩,加上剛剛小東方為他買了不少衣服,他心裏也泛著暖意。


    不同於李相夷的習以為常,李蓮花隱隱有要哭的欲望,他站在一側,手裏拿著東方不敗給他買的糖和點心,又看他細心地為每個人準備的發冠,日常羨慕李相夷。


    他聽李相夷說,他與東方不敗在四顧門建立不久便相識相愛,東海大戰之後他更是氣急攻心白了頭瞎了眼,還為了尋躲起來的李相夷建立了一個教派。


    連師父也是東方不敗救下來的。


    他記得自己對李相夷說,“你比我幸運的多。”


    這是他羨慕的話語,他本以為李相夷會說什麽安慰的話,但他沒想到李相夷卻說,“可你的身邊也出現了阿求不是嗎?雖然晚了幾年,但他還是來到你的身邊,一切都還不晚。”


    阿求…


    他想到這兩日小東方明裏暗裏對自己的照顧。


    阿求很好,他會和東方不敗一樣好。


    隻是李蓮花不配而已。


    他從不奢求和李相夷一樣有個東方不敗陪在他身邊,即使當年的喬婉娩也是因為在他身後追逐而疲累放棄自己,他也不曾怨恨過。


    如今也不會奢求。


    他現在試圖隻把小東方當成一個年少的弟弟來看待,等自己死了或許還要拜托他幫忙斂屍。


    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又是李相夷。


    咋咋唿唿的一點都不穩重。


    “老狐狸你故意的是不是!”李相夷翻著床上屬於東方不敗的那個包袱,看見裏麵粉色衣衫,知道他是蓄意報複,“要穿你穿,我可不穿。”


    東方不敗才不理會他,把買的厚被子和薄毯全都拿了出來,“那個…阿求,你把你們的被子換掉,把舊被子曬一曬鋪在床上,蓋這個新的。”


    “好。”小東方抱著被子上樓,二樓的被子是陳年老被,黴味兒有些重,他果斷換了東方不敗新買的床單和被褥,又把二樓的衣櫃收拾出來,準備跟李蓮花商討一下哪些要扔掉,哪些收起來。


    花孔雀李相夷已經開始挑揀起來東方不敗所買的東西,還偷偷把那幾件粉衫藏在李蓮花的狐裘裏麵。


    他不似李蓮花那樣寬和淡然,穿什麽都無所謂,李相夷在衣著方麵要求不少,看見李蓮花的包袱,咬著食指探頭過去,“花花,你這個衣服好像很好看,這個平安扣也好看。”


    李蓮花眯起眼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這人有事喊花花,無事李蓮花。


    純屬臭屁又欠揍的小孩脾性,還是個花孔雀。


    這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討要話術卻對李蓮花不管用,他將小東方給自己買的所有衣服收起來抱走,手心攥著平安扣,走之前還悠悠來了一句,“這又不是買給你的,你家阿敗不是給你買了?可別辜負人家的心意啊~”


    可惡的李蓮花!這麽小氣!


    東方不敗收拾完東西就去做飯,李相夷耍賴在他身後攬住他的腰,將腦袋搭在他的肩膀處,幽幽地訴說自己的苦悶,“阿敗,李蓮花的那幾件衣服有些好看…還有那個平安扣,為什麽我沒有?”


    平安扣?


    “什麽平安扣?我怎麽不知道?”


    兩人這才知道小東方夾帶私貨,心照不宣的在飯桌上沒有提起這件事情,李蓮花看著兩個東方,忽略掉某個吃飯都要人喂兩口的李相夷,他問道:“你們買的這些東西幾百兩不止,到底哪裏來的錢?”


    “賭坊咯。”東方不敗擦掉李相夷嘴角的油漬,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但李蓮花聲音卻大了一些。


    “賭坊?你帶他去賭坊?!”


    “大驚小怪什麽,賭坊而已,他連花樓都去過,都十八歲了哪裏不能去?”東方不敗吃了口空心菜,不妙的是吃到一粒沙,瞥了一眼洗菜的人。


    真是廢物,洗菜都洗不幹淨。


    “你別血口噴人啊,我什麽時候去花樓了?”小東方眼皮一跳,頓感不妙。


    “十五歲那年童百熊難道沒有帶你去怡春樓?十六歲他難道就沒有送你三個女人?這期間你自己應該也去了不少次花樓喝酒,其他的我還要幫你迴憶嗎?”


    東方不敗得意忘形,總想著坑一坑小東方,卻忘了自己身邊的醋包,李相夷筷子猛拍在桌子上,“東方不敗,你說什麽?!他去了你沒去是吧?!你跑什麽,過來!”


    兩人追到樓外去,小東方坐立不安,看著李蓮花默默吃飯不知為何開始心虛,慢慢吐出一句,“我沒…碰過女人。”


    小東方眼神澄澈,沒有撒謊的跡象,我見猶憐的眼神和樣貌輕輕撞進了李蓮花眼中,他不自在地咳嗽一聲,“我知道,他隻說你去了,又沒說你…唉,吃飯吧,他們估計還要追一會兒。”


    他似不可查地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差點被他的容貌給勾住。


    真是隻小狐狸精。


    夜晚時分,李蓮花總喜歡在月光底下小酌片刻,小東方隻搬了兩張小凳子,點起一簇篝火給李蓮花取暖,又給他披了一件披風。


    李蓮花環顧四周,“他們人呢?”


    “你想知道?”


    這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李蓮花挑眉搖頭,“還是算了。”


    “也沒什麽,他們在那兒,看見沒?”


    李蓮花順著小東方指過去的方向看,他們倆正在一棵樹的粗壯樹枝上坐著,東方不敗坐在裏側倚在樹幹,李相夷與他麵對麵坐著。


    東方不敗手裏還拿了一壺酒,李相夷的手比劃著似乎在講故事,隨風揚起的發絲跟著他的腦袋一起晃動,不知講到了什麽兩人皆是反應不小,李相夷笑得可謂是‘花枝亂顫’,一腦袋紮進東方不敗的懷裏。


    李相夷趴在他懷裏又說了一會兒話,抬起頭去親略沾了酒氣的唇,東方不敗將人往腿上抱了抱,然後就任憑李相夷胡鬧。


    坐在樓前的兩人對於他們‘隨地大小親’的行為已然麻木。


    李蓮花的經驗止步於和喬婉娩的額頭輕輕觸碰,從來沒有過這般過火的親昵,一時不能理解他們為何成日裏如膠似漆且難以自持。


    他看小東方仍在盯著他們,用手覆在他的眼前,“小朋友不要看這些事情,免得學壞了。”


    小東方眨了下眼睛,濃密纖長的睫毛在李蓮花的手心輕蹭,癢癢的,他倏地收迴手,遞給他一壺酒。


    “嚐嚐,我自己釀的,不醉人的。”


    小東方嚐了一口,有些甘甜且不刺激的酒隱隱有桃花香在舌尖綻放,他與李相夷一樣嗜甜,怪不得東方不敗會買那麽多糖果和甜食。


    但李相夷那裏東方不敗約束得緊,不許他吃太多,李蓮花年紀擺在這,無人管束反倒是沒有節製。


    “很香。”


    “比起花樓的酒呢?”


    小東方沒想到他會拿這個打趣自己,搖頭道,“花樓的酒如何與你的酒相提並論?之前不過是虛與委蛇,無奈之舉。”


    “你身上的毒…我可以問嗎?”


    李蓮花點頭,“你問就是。”


    “是碧茶之毒?東方不敗告訴我說這毒乃是天下至毒,這麽些年你都沒有尋到解藥嗎?”


    “哎喲,沒事的。”李蓮花擺擺手故作輕鬆地笑笑,“這十年過去我都沒事,是他說得太過誇張,哪裏有那麽嚴重?平常的確是怕冷了一些,但…”


    “但性命是無虞的。”


    “此話當真?”小東方沒那麽好騙,但他沒有說出來東方不敗告訴自己的殘忍事實,“但總把毒留在身體裏總是不好,即使揚州慢精妙也擔不起這樣的損耗。”


    “你放心,我一定為你尋到解藥。”


    李蓮花聽得他的話後又悶了一口酒,笑道:“你這小朋友,三腳貓功夫的…


    唉,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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