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疤…”李蓮花雖然知道這是陳年老疤,但還是將金瘡藥在上麵塗了一層,觸碰這道疤時小東方有些抵觸,但還是忍著不適讓李蓮花微涼的指尖在傷疤上抹藥。


    “很多年了,無須為它浪費這上好的金瘡藥。”小東方攏上裏衣,前麵卻還未抹藥,李蓮花將金瘡藥遞給他,他點頭,將衣衫敞開來抹藥。


    小東方年紀雖小,但從未疏於練武,即使不如東方不敗但也是黑木崖眾人難敵之人,常年練武卻依舊白皙,隱約看見幾塊腹肌,唇紅齒白是個頂美的少年。


    倒也能想明白為何李相夷會喜歡上東方不敗,他自己本來就是對外表美麗的事物無法拒絕的人,即使身無二兩銀錢,也要過得精致。


    少年有傷不能沐浴,李蓮花便自己去屏風後洗浴,等迴來的時候卻看見燭光下的少年臉頰耳朵脖子通紅,見他迴來更是目光閃避。


    他以為是傷口感染小東方發燒了,但當他走近了床榻,卻聽見不可言說的聲音。


    他老臉羞紅,竟也是沒臉麵對眼前的少年,因為他聽出來了誰在上誰在下。


    真是…慚愧。


    這床,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少年似乎也瞧出了他的窘迫,身子往裏麵挪了挪,幾乎要貼到牆根,李蓮花也隻能厚著臉皮爬上去,兩人並排而睡,幾乎想拿劍將隔壁二人砍了。


    床榻本來就小,熄滅燭火之後萬籟俱寂,隔壁的聲音就越發清晰明顯。


    少年百思不得其解,他為何會在下麵?


    明明平時看上去東方不敗更像上麵的一個。


    本來東方不敗和李相夷就是小別勝新婚,兩人都忘了當時為何鬧脾氣的事情,所以今晚格外放肆。


    還是東方不敗找迴了一絲理智,急促喘了幾口氣才出聲,“我怎麽記得他們倆就睡在我們隔壁…你動靜搞得小一些。”


    “管他們做什麽…”李相夷本按著人的手腕,聽他這句話後頗為強勢地將人雙手放在牆上,離隔壁越發近。


    終究還是隔壁的小東方臉皮兒薄,敲了敲牆壁,“差不多得了…”


    迴他的是李相夷的聲音,“睡你的覺。”


    但他聽到兩人似乎換了戰場,聲音也變得小了許多,小東方總算能平複下心情,看向旁邊的李蓮花,他雙眼閉著,唿吸平穩。


    這也能睡著?


    小東方閉上眼睛,鼻息全是李蓮花身上的藥香和皂角氣息,莫名心安,他頭不自覺向李蓮花一側歪了歪,也睡了過去。


    中了碧茶之毒的李蓮花本就畏寒,如今身旁躺了一個火氣十足的少年,他睡著睡著便不斷去尋熱源,被少年抱入了懷中也不自知,反而覺得很是溫暖,兩人便這麽依偎著睡到天明。


    醒的最早的人是小東方,他平時練武起得很早,看見李蓮花被自己抱在懷裏頓時不敢動彈,唿吸都不自覺放輕。


    隔壁的人累了睡得更熟,一時間小東方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就著這個姿勢一直攬著李蓮花,臉也埋在他的發間,沒多久竟又睡了過去。


    李蓮花發現自己蜷縮在少年懷裏的時候也是愣了一瞬。


    他抬頭看著睡熟的人,跟東方不敗生得一樣的臉,但似乎就是要比東方不敗那廝順眼許多。


    許是因為東方不敗是屬於李相夷的。


    李蓮花比小東方成熟不少,對於跑到人家懷裏睡了一晚上的事他顯得更平淡一些,他剛退出小東方的懷抱就把人驚醒,李蓮花坦然彎起眉眼,和他打了個招唿,“早啊。”


    小東方也順勢收迴手臂,點頭迴應,“早。”


    早嗎?不早了。


    打開窗戶撒下一片金黃,隔壁之人還沒有動靜,但已經到了大中午,李蓮花還有事要做,需得盡快啟程,他們無奈推開隔壁的房門。


    兩人雖胡鬧許久卻仍是愛幹淨得很,四周仍是整整齊齊,也沒有亂七八糟的氣味,李相夷趴在東方不敗懷裏,整個人幾乎都是掛在人家身上,兩人都未穿衣物,倒讓進來的兩人有些不好意思。


    東方不敗對於闖入的兩人並沒有害羞,揉了揉李相夷後腦的頭發,又在他臉側親了親,開口有些沙啞,“小魚,起床了。”


    李蓮花眼看著李相夷的腦袋從東方不敗的左肩挪到右肩,完全不理會,但東方不敗似乎已經習慣這樣的事情,掀開被子兩人也隻穿了褻褲,李相夷熟練地將腿盤到東方不敗腰間,任憑他給自己穿著衣服。


    期間眼睛都未曾睜開過,似乎是真的累了,小東方看著他們倆的相處歪了歪腦袋,一股學習的模樣,然後被李蓮花發現,手指一彎便敲了一下他的腦門,“別跟他們學壞了,咱們出去等著。”


    這話被東方不敗聽到,他衝著李蓮花來了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你以後還是別變成他。”李蓮花拉著小東方出了房門,約莫著一柱香過後東方不敗拉著睡眼惺忪的李相夷出門,整個人還像幼時的狐狸精一般黏著人的手臂。


    “你似乎把他寵得不成樣子。”


    李蓮花看著李相夷莫名有種老父親的無奈之感,他總覺得李相夷有些驕矜,如今更顯得嬌氣,但東方不敗又護短得緊,“我家小魚哪裏不成樣子?”


    李相夷幽怨地看了一眼李蓮花,似乎很是不滿他的話,“你與其在這裏說我不成樣子,倒不如去指點一下那位的劍術。”


    門外的小東方已經開始練習相夷太劍,李蓮花也是第一次見他練武,倒也沒有再反駁李相夷的話,起身到門口去看小東方。


    如李蓮花所說,小東方的確天賦很高,但似乎有些過於急功近利,招式之間很是局促,不見舒展大氣之感。


    李蓮花走上前去,隨意折了一根樹枝教了他幾招,“揚州慢中正平和,你需得平心靜氣才能不斷體會其中精髓,相夷太劍雖快,但並非全都是進攻的招數。


    你心浮氣躁,練相夷太劍反而不太合適,還是先練習揚州慢,等內力修煉到一定程度,練習相夷太劍也會事半功倍。”


    他們倆練完之時屋裏的人也已經做好飯,李蓮花揉了揉胸口,被小東方眼尖地看見,他張張嘴巴,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問出口。


    東方不敗讓李相夷把東西都端上去,都坐好之後才問李蓮花:“是打算去哪裏?”


    “樸鋤山最近出現了七具無頭屍,應該是和萱妃墓有關,笛飛聲沒死,這次有觀音垂淚現世,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理,這樣也能去問我師兄的下落。”


    提起單孤刀,東方不敗和李相夷表情十分微妙,李蓮花沒有注意到,但李相夷還是保持著一部分的懷疑。


    找找也行,如果這方的李蓮花死心,那麽萬一他們可以迴去,李相夷遇到這些事情也能遊刃有餘的麵對。


    但李相夷現在還在耿耿於懷這世界師父去世的事情,東方不敗不在,此方的師父竟是遭了毒手。


    師父一定知道是誰,但他為什麽不告訴自己?


    他慢慢懷疑上一個人,似乎又不能接受,想告訴李蓮花,與他探討這個問題,但看向李蓮花有些蒼白的麵容時還是忍住沒有說出來。


    師父當時是不是就顧及著自己身上的毒才沒有告訴自己的?


    小東方不知道這個師兄是何人,但李相夷和李蓮花提起他的時候都有些傷感,他看向東方不敗,得了一個白眼又轉迴頭去看李蓮花。


    這東方不敗怎麽這麽可惡啊,什麽都不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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