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第一次見他完整做一道菜,之前看不見,所以從未看見過如此炸裂的做菜場麵。


    “鹽三許…少許?…三許鹽…”


    李蓮花隻炒了半鍋菜心,卻整整放了三大勺鹽,東方不敗縱使不會做飯也覺得這是致死量,“我覺得這個三許…可能不是三勺的意思…”


    “我這叫嚴謹,你不懂。”


    李蓮花神情認真且嚴肅,動作之間遊刃有餘,似乎是什麽了不起的大廚,然後不知道放了些什麽,鍋中猛地起火,火舌竄到李蓮花眼前,嚇得東方不敗連忙把鍋蓋扣上。


    “你沒事吧,有沒有燙到?”


    李蓮花搖搖頭,把鍋蓋打開,發現鍋底莫名開始冒泡,訕訕撓了撓鼻子,“許是火大了…”


    看東方不敗不說話,似乎找到了背鍋俠,又兇巴巴地對他說,“都怪你把火生這麽大!你看,好好的一道菜…”


    “怪我怪我,你小心些。”東方不敗用濕帕子去給他擦已經熏得黢黑的小臉,有些心累,“你確定這菜做得能吃?”


    “你質疑我?”


    “不敢不敢。”


    李蓮花給菜裏添了一瓢水,清水沒過菜心,看上去賣相好了一些,李蓮花像模像樣攪著菜,指揮東方不敗去切肉絲。


    切絲隻是件再也簡單不過的事情,東方不敗匆匆切完,看桌子上還有許多菜葉,又有不少食材,總覺得要救自己一把。


    他拿了漆木山的食譜,翻到做亂燉的一頁,尋到調料便往鍋子裏麵放,但他很謹慎,沒有李蓮花那般自信,先是放了一些調料加水熬湯,覺得味道淡了才繼續加調料。


    李蓮花聞到香味,看過去才發現是東方不敗在鼓搗一個鍋子,隻是動作之間有些笨拙,一看就沒有下過廚。


    “阿敗,你還是別弄了,省得油水崩到你臉上。”


    剛剛李蓮花嫌棄東方不敗把灶火生得太大,不讓他再碰,如今正撅著屁股自己鼓搗風箱,出來的時候小臉又跟花貓一樣。


    東方不敗隻看了一眼就連忙轉過頭去,抿嘴不讓自己笑出聲,又聽李蓮花在那裏念叨,“師娘的灶怎麽跟蓮花樓的不太一樣呢…”


    晚飯不吃別的,吃煙熏小魚好了。


    芩婆在那裏左等右等,還是不放心,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孩子各自倒騰自己的一鍋菜,東方不敗仍優雅得很,隻是她家小徒弟…


    那小臉兒真埋汰啊。


    芩婆沒有去打擾他們,反而是去叫了正在那裏翻典籍的漆木山,漆木山看老伴兒表情豐富,順著她指的方向一看,兩人齊齊捂住嘴巴生怕笑出聲來。


    三個人心照不宣地沒有提醒李蓮花,一直等到菜上了桌,他們仍然是冷靜自持,努力壓抑著揚起的嘴角。


    煙熏魚此時還興致昂揚地介紹自己的成果,“師父師娘快嚐嚐。”


    東方不敗想著那三勺鹽,覺得應該阻止一下二老,但漆木山和芩婆怎麽都不會落自家小徒弟的麵子,好奇地吃下一口後直接嗆到喉嚨發苦。


    旁邊的東方不敗拿過早就備好的清茶,兩人灌下幾杯後甚至覺得已經飽了,“相夷啊,你放了多少鹽?”


    “鹽三許,就三勺啊。”李蓮花很無辜,他是按照師父的菜譜一點點做的,“很難吃嗎?我嚐嚐。”


    之前碧茶之毒影響他的味覺,如今一朝恢複了完全,口味也沒從前那般重,所以致死量的鹽巴讓李蓮花也齁到想哭泣。


    他兩隻手半捂住臉,又撤出一隻手去碰旁邊的東方不敗,“阿敗阿敗,水水水…”


    李蓮花做的菜如今是無人敢碰,隻剩下東方不敗做得亂燉,賣相一般,但做菜的人拍著胸脯保證,“信我,我嚐了才端上來的。”


    芩婆和漆木山自然給他麵子,東方不敗用勺子舀了湯水和一顆肉丸,遞到還在灌水的李蓮花嘴邊,“給個麵子,嚐一口?”


    李蓮花半信半疑吃下,越發沉默。


    隻有自己做飯難吃的世界達成了。


    然後又發現自己臉花,三人憋笑,李蓮花繞著雲隱山追殺了東方不敗許久才罷休。


    芩婆經此一遭再也不敢讓李蓮花掌勺,漆木山更覺得自己活這麽久挺不容易,把兩人直接轟下山去,省得他們總不敢在自己麵前膩歪。


    下山路上,李蓮花又開始記仇翻舊賬,“山上的時候我都說又累又餓,你都不管我,扔了一塊餅就把我打發,我又不是小狗。”


    李蓮花懷中的狐狸精叫了一聲,以為是提起它。


    “我錯了,我不該拿餅打發你,下次拿什麽你自己選行不行?”


    “東方不敗!”李蓮花甩開相牽的小手,直接躍上他的後背,狐狸精都被放在東方不敗肩頭,某花咬著他的耳朵磨了磨牙,“我累了,背我下山!”


    “小的遵命,不知道李神醫想去哪裏?是去蓮花樓還是明教?”


    東方不敗轉過頭去問他的時候,又被身後的人不老實地捧著臉親了又親,“自然是明教。”


    “為何?我還以為你想迴家。”


    背上的人忽然將雙腿纏在他腰間,陰惻惻地來了句,“你猜。”


    “我們還是迴蓮花樓吧。”


    “不行,我就要迴明教,速走速走!”


    東方不敗已然猜到了他的打算,卻仍不死心地勸他,“上次我們吃的剩菜應該都要臭了,你不迴去看看?”


    “你不是已經派人守在那裏了嗎?我可不信你的手下會眼睜睜看著那些菜在樓裏臭掉。


    老狐狸,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又躲!”


    李蓮花從他背後跳下來攔在他麵前,揚著下巴詰問他:“說!你是不是外麵有人了?在明教養了外室?”


    “你難道不知我正室李相夷、外室李蓮花麽?領你迴去的話我家相夷會不高興的。”


    東方不敗胡話張口就來,倒也勾起了李蓮花的表演欲望。


    “郎君覺得是李相夷更好,還是我李蓮花更好?可願意休了李相夷把我李蓮花扶正?”


    “你們倆和平相處,讓我享盡齊人之福不行?”東方不敗攬住他的腰身,又在他腰窩摩挲幾下,感受到身前人的戰栗,又笑著變本加厲地用指尖在他脊骨輕滑。


    “你流氓。”李蓮花後撤兩步,受不了東方不敗主動出擊,灰溜溜重新趴到他後背讓他背著,“臭流氓,快走,我們迴家。”


    “迴哪個家?”


    小狐狸側頭趴在他後背,往前伸了伸腦袋,“你在哪兒,哪兒就是家,腿長你身上,你帶我去哪裏我就去哪。”


    “話說得好聽,某人自己手巧,還能自己打造一個能跑的家,跑得快到我都追不上啊。”


    “我把婆娑步教給你就能追上了。”談起這個李蓮花才乖巧地不敢迴嘴,招唿一下小羽兒落在東方不敗另一個肩頭,又道:“你看我們倆再加上狐狸精和小羽兒,一家四口嘛。”


    “我不會跑了,我也舍不得阿敗的。”


    東方不敗但笑不語,卻加快了腳步,抄了近道直接入了寢殿,小羽兒和狐狸精都被放到了外麵,兩人在內殿糾纏不休。


    二人衣衫掉落一地,李蓮花反扣住他後脖頸加深了吻,將人托起放在殿中的桌上,傾著身子重新找迴了自己的主場。


    “時隔三年,阿敗還記得往日之景嗎?若阿敗不記得,我可以幫你尋一尋記憶。”


    李蓮花經驗到底是足一些,即使多年過去,他也仍然遊刃有餘地讓好不容易起勢的東方不敗腰肢軟得一塌糊塗,哪裏還有昨日霸道的樣子?


    他故意報複東方不敗前幾日的強勢,一直不輕不重地折磨人,但老狐狸沒那麽輕易折服,即使眼角已經滑落了一滴淚也不曾服軟,雙唇微啟,是他努力壓抑住的聲音。


    “阿敗還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唯有東方不敗的豔色是他此生最愛的模樣。


    他李相夷還真是好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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