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小跑過去,不知道朱心怡現在的傷勢如何,讓他心裏有些慌張。更讓人感到緊張的是,不知那頭惡鬼還會不會殺迴來。


    以他目前的實力和朱心怡現在的狀態,很有可能不是那頭惡鬼發狂後的對手。


    直到來到了朱心怡那,梟那不安的心才平定下來,果然靠山有強者有時候就是安心。


    “梟師弟?你怎麽來這了?這兒危險,還是趕快迴去。”


    朱心怡感知到梟的到來,起身轉過去,勸了一句。


    “這些丹藥是靈讓我給你的,她擔心你有事,就拿出了這些丹藥。”


    梟趕忙把丹藥送過去,並借此給靈美言了一句。


    朱心怡接過丹藥,這些雖然隻不過是一品丹藥,但卻能媲美二品,雖然算不上珍貴,但這份心意卻讓她動容。


    “這實在是有些難為你們了,若有需要,隻要不過分,我義不容辭。”


    朱心怡先是尷尬一笑,然後眼神堅定的看向梟道。


    “不用這般客氣,這一次還是你救了我們呢,要是不介意,不妨進屋裏坐坐?靈她懂得一些療愈手段。”


    梟有些受寵若驚,旋即靈機一動,向朱心怡介紹道。


    “那我也不客氣了,正好也可以看看你家靈師妹的各樣神通。”


    朱心怡欣慰的點頭一口答應,旋即好奇的低頭思忖。


    自從下來到這後,她的注意力不完全是放在敖穆的身上,其中一部分則在梟和靈居住的那棟小木屋。


    那木屋上下刻寫下的紋咒十分的奇異,她雖然不懂得陣法之道,但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能夠做到這一步也太荒謬了。


    因此朱心怡才會毫不客氣答應,並借此順便詢問他們兩人的來曆。


    來到屋外。


    朱心怡再一次看到滿屋子上下全是紋咒的一幕,再一次在心裏感到震驚,她不敢想象他們兩個小孩怎麽可能做得到這麽精細的活。


    要知道,那些紋咒的大小大多數都是一顆黃豆的大小,而這屋裏屋外,還有地麵上都有紋咒,這要花的時間和精力可不小。


    “朱前輩,怎麽了?難道那頭惡鬼殺迴來了?”


    梟迴頭看見朱心怡沒有跟上來,而且她還站在那發愣,神色一下就緊張起來。


    “師弟莫慌,那鬼修一時半會不會出來傷人,五天內,我會不惜代價拿下那鬼修,還你們一個清淨安穩,所以你們即可放心。”


    朱心怡笑了笑,然後神情嚴肅的單手撫在胸前允諾道。


    “那還真是讓朱前輩費心了,天色這麽晚,進來喝喝茶,晚走一些也無妨啊朱前輩。”


    這時靈從屋裏走出來,一臉堆笑的看向朱心怡道。


    “那我也不客氣了。”朱心怡笑著點點頭,然後大跨步快速跟了上去。


    而一隻腳越過地麵上刻寫的紋咒時,朱心怡忽然感覺渾身有點悶痛,而且突然之間感覺在往前一步會很危險。


    也正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朱心怡再一次警惕起來,揮手間,一把通體昏黃的劍出現在她的手中。


    看到這一幕,靈緊張的唿吸的急促,整個差點的僵直起來。


    “哦!該不會是……因為鬼氣吧。”


    靈想起了什麽,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然後笑著看向朱心怡。


    “朱師姐不好意思,我這陣法對鬼氣有著排斥的作用,前輩與那惡鬼打鬥的時候,身上可能沾染了一些惡鬼身上的鬼氣,所以才會被我這陣法排斥。”


    “不過不用擔心,我這陣法有一定的能力能夠驅散前輩身上的鬼氣,雖然一開始有些不適,但還是有一定的好處的。”


    旋即,靈笑著向朱心怡解釋道。


    聞言,梟和朱心怡心頭恍然,而朱心怡更是露出駭然之色。


    要是靈不解釋清楚,梟可就要以為朱心怡感受到了那惡鬼的氣息,怕惡鬼突然殺出來,剛才梟甚至都做好了拔刀的準備。


    “嗯……”


    朱心怡又一次掃了一眼那些紋咒,才半信半疑的點了個頭。


    進到屋裏看著眼前的寒酸模樣,朱心怡感到一陣心酸,雖然大多數外門弟子的住宿都差不多是這樣,但近距離感受,心裏難免有些情緒波動。


    更何況她還與梟和靈有些緣分。


    “屋子寒酸,近日忙裏忙外的,沒什麽時間管理,讓朱前輩見笑了。”


    靈很有禮貌但有些歉意的說道。


    屋子裏的寒酸樣還招待客人,屬實有些不好意思。


    朱心怡毫不見外,沒有猶豫便坐下去,她又掃視了一眼屋內的那些紋咒,終於忍不住問出來:


    “靈師妹,這些陣法的符文紋咒都是出自你們之手?”


    靈露出一抹讓人看不懂又琢磨不透的笑意,旋即她看向朱心怡,旋即捂著胸口,繃緊神色認真的道:


    “正是。晚輩平時裏酷愛專研陣法之道,同時又有山中家裏的師父教導,這小小陣法,不難。”


    “你們的師父是何人?他的神通不小吧,畢竟能教導出你們這麽優秀的弟子。”


    朱心怡嚴肅起來,刨根問底的想要知道一切。


    “師父他沒什麽本事,隻是深居野山裏的一位老人家,師父在年輕氣盛時,有緣受到高人指點,才習了些神通,後來撿了我們兩個孤兒,並傳授神通與其後罷了。”


    靈苦笑一聲,語氣沉穩慢慢的向朱前輩解釋。


    “是這樣啊。”朱心怡笑了笑,眼中閃過一抹狐疑,然後又問:“這陣法你們習了幾年光陰?”


    “三年。”靈有些謙虛的迴應。


    聽到靈剛才對朱心怡的迴複,梟帶著詫異的眼神看過去,但沒說什麽,靜靜看著兩人都談論。


    朱心怡聞言瞳孔驟縮,嘴裏嘟囔了幾句讓人聽不懂的話,然後苦笑一聲搖搖頭:


    “當真是絕才一代啊,相比之下,家裏我那不爭氣的小妹可就讓人一言難盡了。”


    “朱前輩,我冒昧問一下,那頭惡鬼生前為人的時候名叫敖穆,他如今這般模樣,究竟是為何?”


    靈跟著笑了笑,然後小心的問出心中的疑惑。


    “這…其中的冤屈我們也毫無頭緒,在他還未修成鬼修的時候,他是破驚峰的弟子,天資說的上強。”


    “有一日,他變得瘋瘋癲癲,還揚言要殺光破驚峰所有人,至此後,他就沒有了蹤跡。”


    “他還有一位戀人和妹妹,但她們都在敖穆發瘋前幾個月便消失的毫無蹤跡,這些是破驚峰的事,我們傲雪峰無權幹涉。”


    “我們雖然都清楚他有天大的冤屈才會變得如此,但我們…也隻能盡力幫些忙。“


    朱心怡猶豫了許久,做出決定後,臉色沉重的把了解的事情說出來。


    “這破驚峰怕有麻煩,我無法斷定我說的有沒有錯,但憑有些直覺告訴我,破驚峰……是劫。”


    靈話前猶豫的片刻,小心點說出自己的猜測。


    朱心怡被一語點醒,這時她想起了敖穆逃跑前說的那些話,結合靈現在的猜測,朱心怡莫名感覺一陣心悸。


    這破驚峰負麵傳聞可不少,想到這裏朱心怡滿額大汗。


    “這些我們在意這麽多也無濟於事,朱前輩有傷在身,不妨讓輩來給你療一療?”


    靈起身,舒展筋骨,很自信的摩拳擦掌。


    “我的傷勢不太樂觀,一般手段恐怕無法有效。”


    朱心怡笑著看向靈解釋道。


    被朱心怡這般提醒,靈有些不知所措的撓撓頭。


    靈清楚,被那惡鬼狠狠揍了一拳在腹部上,傷勢定然不是隨便說治就治,是有些難度的。


    即便朱心怡受到了這麽嚴重的傷勢,朱心怡顯得風輕雲淡,這忍耐力不由讓靈心生敬畏欽佩。


    朱心怡現在身上的傷可真不是一般手段可以治療的。


    “或許還可以試試。”靈仔細一想,認真的點點頭,旋即看向梟又道,“你先出去,我看看。”


    “好。”


    梟點了個頭,轉身離開。


    見沒有了異性在場,朱心怡淡然一笑,掀開腹部的衣服,露出肚子那一大塊腫脹起來的黑肉。


    看到這,靈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比想象中的嚴重許多。


    “朱前輩,我當真佩服你,您這魄力,可不輸男子漢啊。”


    靈嘴角抽了抽,心頭震驚,感慨一聲道。


    “過獎了,這傷…我還是忍的了。”


    朱心怡看到腹部的傷勢,她也感到一陣心悸。


    “他後麵留情了,前輩應該也發現了。”


    靈搬凳子過去,坐在朱心怡旁邊,伸手去近距離接觸朱心怡的傷口。


    “一開始,敖穆是有殺心的,但後麵他的人性被喚醒,才一直讓步。但先前這一拳,他當時真是一點也不留情啊。”


    “前輩,敖穆已經死了,不用再去在意它他,不用幾日,要是沒猜錯的話,他的屍體會出現在破驚峰。”


    “我學的不少,前輩的這傷我也治愈不了,但能壓製您感受到的痛苦,迴到傲雪峰,可要盡快處理。”


    靈叮囑了幾句,然後雙手巧妙的結了幾個印,旋即掌心中浮現一道淡淡金光的紋咒。


    “你的師父究竟是何人?雖然我無意詢問你們的隱秘之事,但有些還是忍不住好奇。”朱心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出心中的疑問,“從你們的本事來看,你們的師父一定不俗吧韓“


    靈淺笑一聲,將掌心輕輕壓在朱心怡肚子上的傷口上,然後搖搖頭,低聲小心的說道:


    “我師父名諱是大忌,所以很抱歉,我們無可奉告,今天我們的事就當過去了吧。”


    當感受到靈手中傳來的熟悉的力量,朱心猛然一顫,她扭頭看去,眼神中可見有多麽震撼。


    “你…怎麽也有至陽之力?”


    朱心怡說的很小聲,怕被其他人聽見,但難以掩蓋她語氣中的震撼。


    “術法,手段,前輩不要這麽震驚。”


    靈搖搖頭苦笑道。


    “看來我還真是見識薄淺啊。”


    朱心怡沉著臉扶著額頭,自嘲似的笑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仙行盡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盡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盡屠並收藏仙行盡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