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的模樣甚是可愛,讓人禿頭男子,忍不住有著想動手的念頭。


    “滋!”


    驀然,一聲聲細微而凜冽的聲音,自他們幾人中傳出。


    眾人驚惶中,禿頭的伸出去的手停滯不動,身軀僵直且微微戰栗,他在竭力掙紮,然而渾身的氣力盡數使出,亦未能衝破那道籠罩全身的阻礙。


    “滋滋滋!”


    眾人駭然發現,那種聲音是從禿頭身上傳來,其他人見此紛紛後退遠離,留下禿頭一個人在那站著。


    麵容慈善的女人頓時明了,隻是在旁“嘻嘻”偷笑。


    見此,一旁的人也都了然,迴頭看向徐燕的醉仙閣。


    在離他們兩百來米,徐燕正慢悠悠走來,手指靈巧,像在操控什麽。


    一大早本該是賴在還床上,可突然出現的那幾人氣息的就讓她驚醒,出來一看,好幾個人堵在自家師弟家門口。


    靈緊眯著眼,仔細才看出禿頭身上那密密麻麻,多如牛毛一般的細絲。


    那絲線比發絲還要細小四倍,不仔細看,極難發現,更何況那細絲還幾乎接近透明!


    對此,梟早早發現,而且他觀察的更加細致,在神識中,禿頭衣服下隱藏上百頭小蟲,那些細絲也正是因為它們。


    而蟲子的操控者,除了徐燕,還能是誰?


    梟抬頭,伸手遮陽看去,上空數十頭西瓜大小的飛蟲,連接著禿頭身上所有的細絲。


    這時,藏在禿頭衣服下的那些小蟲,正順著細絲向上爬,爬入那數十頭飛蟲肚子下麵的孔中。


    “徐燕啊,你怎麽會起的這麽早?”


    那些細絲忽然在這一瞬間崩碎,禿頭也擺脫了控製,看著迎麵走來的徐燕,他眼中流露畏懼之色,撓著頭,很不好意思。


    “大師姐,一大早就帶人過來為難我的師弟師妹?這是什麽意思?”


    徐燕丟開手中酒瓶,略有詫異的看了眼自己的師姐,然後大步走上,指著禿頭的鼻子大罵:


    “方毅,你這個光頭!上來就想就動手動腳,好不安分!你一個前輩,他們的二師兄,還好意思堵在人家門口找茶趣,看你腦袋光溜,卻這麽不要臉?”


    旋即,徐燕轉過身,指鋒直逼剛才捏了靈臉的那人:


    “還有你!居然敢上手!擅闖他人府邸找麻煩,我這個傳教者,有權利替我的師弟師妹出手,廢了你這豬蹄!”


    被徐燕指著鼻子威脅的男子,臉色極難看,在徐燕的嗬斥下,整個身子傾斜,將近挨地!


    斜著身子罵人,反倒還讓自己累了腰。


    徐燕直挺起腰板,揉了揉發酸的腰,緩和情緒,變得好聲好氣:


    “你們怎麽一大早就來這?怎麽看都像是來找茬的,不會是來搶人吧?”


    一念及此,她就有些擔心。


    傳教者這個身份、還有梟師弟和靈師妹,才持續了半天,都還沒有捂熱,可不想就這樣送出去。


    徐燕清楚她父親的性格,給人一個蜜棗,然後給你潑一盆冷水,這種事,他是真的做的出來。


    大師姐忽然放聲一笑,笑的前仰後合,花枝亂顫,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她寧願相信母豬能上樹,也不肯相信,峰主會準許徐燕成為他人的傳教者。


    “你不信就不信,但笑我做甚?難不成我就完全沒有可能嗎?”


    徐燕聞言十分不滿,一肚子一下充滿了怨氣,環胸瞪著了眼她那個大師姐,嘟囔著說道。


    哪怕大師姐沒有說明白,但她閉著眼都能猜的到她的心裏在想什麽。


    “這…倒也不是,雖然你有一技之長,但峰主怎麽可能同意你成為傳教者?”


    大師姐遲疑了一下,還是覺得不現實。


    “大師姐莫要取笑徐師姐,峰主昨日親口承認了徐師姐傳教者的身份,而我們正是徐師姐的傳教弟子,若是不信,朱師姐和陸天大師兄可以作證。”


    本不想插嘴他們之間的小事,但看著徐燕不受他們的信任而委屈,靈作為旁觀者,默不出聲,有些過意不去。


    “徐燕,不會是真的吧?你可別騙我!”


    聞言大師姐一怔,不可置信的看著靈,雖然心裏有點數,但想到這個可能是事實,如遭雷擊般震驚。


    “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這都是遲早的事,隻是比你們預想的要早罷了。”徐冷哼一聲,一臉高傲。


    徐燕高高頷首,一副傲嬌模樣,拿出那塊玉佩,語氣傲然的繼續道:


    “我的傳教弟子,可是多虧我的培養,才挖掘出他們的潛力!因此我老爹破例將他們從外門弟子晉升為內門弟子,並且還讓我成為他們的傳教者!”


    梟靠在門邊上,心裏暗暗笑出了聲,心道:


    “每次下來都是來落矛林和黑煙林去鬧騰,何時培養過我們?這話說出來,別人能信才怪嘞。”


    “這簡直就是千年鐵樹開花啊!”禿頭抓著腦袋,一臉不可置信,“難不成師姐你是逼著峰主妥協你的?”


    這種大不敬的事,徐燕還真的做的出來。上一次還不知羞恥的嚷嚷著“大義滅親”四個字。


    而且在聖陽宗鬧得沸沸揚揚,最後徐燕還跑到裁決殿去申述,可以說把徐天爭的臉麵丟盡了。


    “這些廢話都不重要了,快解釋清楚,你們堵在我的弟子門外,是什麽意思?”


    徐燕換手環胸,一臉嚴肅。


    今天無論如何,他們都得給自己一個合理的交代!


    “這個啊……”穿著冠冕堂皇的男子遲疑了一下,撓撓頭看向看了眼萱萱,解釋道,“萱萱說有個內門弟子闖進浮天地,把她和楊姝姝打了一頓。”


    “哈?”徐燕瞬間明白了事情經過,苦笑一聲,無可奈何的看向萱萱,“萱萱,你倒被楊姝姝帶壞了,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師兄師姐們叫來給你找麵子?”


    而萱萱,聽到梟和靈是傳教弟子的身份後,一時間不知所措,踢著腳下的土,不安分的手放在身後打結,眼神躲閃,不敢直視他人。


    “這……鬧了個笑話。”大師姐尷尬苦笑。


    “看來…我們隻是無辜的,一切就得怪在萱萱身上嘍。”


    那名臉尖俊俏的男子,擺了個姿勢,指向萱萱,似笑非笑道。


    “我……咋知道他是師姐你的傳教弟子啊。”萱萱無辜的嘟囔著嘴,抬起頭來,無辜的看向梟,“我在天上路過,看見他把楊姝姝壓在地上!下手可重了!這難道不是在欺負人?”


    “倒反天罡啊!”梟被氣笑了,忽然他們的目光齊齊看過來,“這真不怪我!完全是萱萱你誤會了。”


    那時的情況,是個外人都會看錯,這也是情理當中,梟因此不想過多計較,趕緊解釋道:


    “是那楊姝姝來找我比試在先,我不同意,於是她自己就強硬打過來,逼我動手,那樣我也沒辦法嘍。”


    梟話說完,無辜的攤開手,看向徐燕,不由的苦笑,繼續道:


    “最後自然是我贏了,本想放了她,可她死活不服氣,就偷襲我,我就壓她下去,讓她自認服輸。”


    “哎呀,最後萱萱就來插手了,兩個人打我一個,哎嘿!又是我贏了,我想楊姝姝應該哭在半路上了吧,那時看她眼紅紅的。”


    梟說的很歡快,眾人聽完都愣了一會,忽然禿頭男子拍手叫好,一臉佩服的看著梟,感慨道:


    “小兄弟,我佩服你啊!你竟然打哭了她,這不得跟狗皮膏藥一般,粘在你身上一輩子啊。”


    “那可不是!上一次她吃了我一點虧!就煩了我半個月!小師弟,你至少幾年之內都不得安寧啊。”


    那名喜歡擺著帥氣姿勢的男子,轉身換了個姿態,十分佩服的開口說道。


    聽完兩人都話,梟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心裏的小興奮感一下被澆滅。


    聞言,萱萱顯得更加尷尬,不自在的抓著衣角,不從容,不自在,像犯了錯的孩子。


    “好在傲雪峰隻有一個楊姝姝,而萱萱至少還懂得認錯,這事你可別計較啊。”


    大師姐嗓音輕柔,摸著躲在自己身後的萱萱,輕聲叮囑道。


    “這我知道。”一向聽話的萱萱,認真點頭,“這一切確實是我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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