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腳步沉重地站在山坡上,俯視著下方的景象,矮小的茅草屋稀稀疏疏地點綴在山坡之上,與夢中的場景如出一轍。


    眼前的一切讓我震驚不已,家家戶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哀傷的神情,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陰霾籠罩。我不禁疑惑,難道這就是無法逃避的命運嗎?


    懷著沉重的心情,我緩緩地沿著山路向村子走去。突然,一陣微風吹i過,幾張紙錢從頭頂悠悠飄落。


    起初,我並未在意,但紙錢卻越來越多,如同雪花般紛紛揚揚。


    我忍不住抬頭望去,隻見一棵大樹上坐著一個半大的孩子,手中拿著一個大竹筐,正不停地從筐裏掏出紙錢扔下來。


    那孩子看到我盯著他看,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讓人感到一絲溫暖。我又仔細瞅了瞅,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那孩子笑得很憨厚,但始終沒說一句話,隻是坐在樹上不停地揚起紙錢,臉上絲毫沒有那種闖了禍被大人抓到後的恐懼神情。


    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身後那些呂家村的村民們,竟然沒有一個人讓這孩子從樹上下來,甚至連一句長輩該有的嚴厲嗬斥都沒有。


    族老見我一臉疑惑,便向我解釋道:“先生,這是我們村的守村人。”


    族老一邊跟我說著話,一邊向後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各自迴家。他則熱情地邀請我到他家去,並在路上給我解釋什麽是守村人。


    原來,所謂守村人,便是村子裏那些先天智力不全,或是因為後天疾病而導致智力殘缺的人。


    這樣的人由村民供養,說來也怪,他們村族譜記載一直就有這樣的習俗,如果我想了解得更詳細,可以等到明天去祠堂裏翻閱族譜仔細查看。


    在呂族老家休息了一天後,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起床洗漱完畢,吃過早飯後,我便去找呂族老,表示自己想要看看其他的病人,了解一下他們的病情。


    呂族老欣然應允,帶我逐一為病人們號脈。然而,經過一番仔細診斷,依然未能發現任何相同的脈象或明顯的症狀。


    麵對這種情況,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對呂族老說道:“看來這些病人的病症確實很棘手啊!”


    呂族老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提議道:“要不,咱們去看看族譜吧?族譜一直都有記載,也許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於是我們一同前往族長家。見到族長後,呂族老說明了來意,族長二話不說,起身取來幾把大鑰匙,帶著我們朝宗祠走去。


    到達宗祠後,族長先焚香祭祖,然後鄭重其事地從牌位後麵取出一本厚厚的書。


    族長神情莊重地介紹道:“這本族譜,自從呂家村誕生的那一刻起就開始記錄了。”


    “前麵的部分由於年代太過久遠,已經腐爛不堪。這是後麵的手抄本,由呂蒙考中童生後抄錄而成,非常珍貴。”


    “你們可以拿迴去慢慢研究,但務必要小心保管,畢竟原來的族譜已經模糊不清了,而手抄本目前也僅有這一本。”我小心翼翼地接過族譜,心頭的責任感又重了一分。


    翻開祖譜,上麵的文字簡潔明了,每一年所發生的事情都被清晰地記載著。無論是婚姻大事,還是喪葬事宜;女子出嫁,男子入贅;甚至連家中添丁進口以及分家立戶等瑣事,都有詳細的記錄。


    當我翻到第二頁時,看到了關於守村人的記載。盡管大家都姓呂,但每個人成為守村人的原因各不相同,而且基本都是因為先天或自身的問題而導致智力殘缺。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祖譜上並沒有同時存在多個守村人的記錄,也從未出現過連續幾年村子裏沒有守村人的情況。


    這讓我不禁陷入了沉思:難道說這個村子裏從來不會同時出現兩個以上智力殘缺的人?又或者說,無論如何都會有一個智力殘缺者來充當守村人的角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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