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告別信
七零年代反派竹馬暗戀我？ 作者：無轍跡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安甜說完，猛地拿過宋幼林手中的奶糖，轉身就跑了。
隻剩宋幼林在風中淩亂。
不是……
安甜到底在說什麽？
他怎麽每個字都懂，合起來就不明白了？
宋幼林走路都開始順拐了。
不對不對。
讓他捋捋。
鄭耀武喜歡他？
怎麽可能？
宋幼林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可能。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對鄭耀武了解得很，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可怕的感情出現？
對，不可能。
宋幼林似乎想明白了，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是那個寫舉報信的搞鬼。
對，就是這樣。
心裏安定下來，宋幼林仿佛又恢複了平靜。
他迴頭再看，發現自己走出學校已經很遠了。
望著白色牌匾上黑色的四個大字“柏縣高中”，宋幼林微微一笑，迴過頭去走向了他人生新的旅程。
……
幾天後。
鄭耀武正在屋子裏學習。
他每天都在認真看書。
從早到晚。
似乎一切情緒都傾注在了這上麵。
“小子，吃飯。”老婆婆門都不敲，端了碗玉米尜尜放在了他學習的桌上。
老婆婆曾經也有過錢，隻是後來經了事後都沒了。
她現在住在這破房子度日，鄭耀武每個月都會付她房錢，還把幾乎所有的重活都包攬了。
她看著鄭耀武總忍不住想，自己的孫子是不是也同他這樣大了，是不是也會對她那麽孝順。
見鄭耀武每天這樣沉悶，她忍不住勸道：“你要有事，就跟我說說。
老婆子年紀大，經過的事情多，興許能給你出個主意。”
老婆婆又把碗往鄭耀武那邊推了推。
“謝謝婆婆，我沒事。”鄭耀武端起碗開始吃飯。
老婆婆也不走，就這麽坐在凳子上看著他。
她年紀雖大，可是身姿挺拔，看起來並不像一般的婦女。
“我先去洗碗。”
鄭耀武快速吃了飯，把碗拿起來出門洗好，又拿迴來放在了桌子上。
“婆婆，我沒什麽。”
“行吧。”老婆婆站起身，拿了碗往外走。
走到門口，她頓了一下，卻沒迴頭，“有些事，你覺得進了死胡同，其實還會有轉機的。
如果你不去接觸，轉機也就悄然失去了。”
老婆婆不知道想起什麽，嘴上帶笑，隻是看起來有些淒涼。
鄭耀武看著老婆婆離去的身影，皺起眉頭苦笑。
死胡同怎麽會有轉機呢？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老婆婆不耐煩地去開了門，見是個年輕小夥子，臉上表情好了點。
“你找鄭耀武？”
“對，老婆婆。”
“行，進來吧。”
她把人帶進來關了門，心想，這不是轉機來了嗎？
她美滋滋地迴屋休息，並不打擾兩個年輕人的談話。
“鄭耀武，你怎麽住在這種地方？”李明看著這個破破爛爛的屋子，心裏有一絲痛快。
“你有事？”
沙啞的聲音傳來，李明才看清眼前的人。
怎麽落魄成這樣了？
這是老天對他看不過眼，遭了報應吧？
李明嘴角微微上翹，對鄭耀武道：“關於宋幼林的，你想不想知道？”
“說。”鄭耀武毫無神采的眸子，突然抬起。
李明見鄭耀武動容，立刻來勁：
“你的好朋友宋幼林前幾天去京市了。他走了都沒跟你說一句，你說他真的把你當朋友嗎？
你們以後身份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你覺得你還配當他的朋友？
你就是個泥腿子，別整天妄想攀高枝了。”
他現在才來說，就是要來刺激鄭耀武的。
他知道鄭耀武有多在乎宋幼林這個朋友，這樣的事情一定能打擊得他體無完膚，高考他也能少一個競爭對手。
同時，他心中也掩藏著對宋幼林的嫉妒，可又有什麽辦法？
他娘不爭氣。
見鄭耀武沒有反應，李明膽子更大：
“你還不如我，我還有個人人羨慕的鐵飯碗，你呢，連家都沒了，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你這個混小子，給我滾蛋！”一把大掃帚朝李明打來，李明趕緊低頭躲開，往院子裏跑。
“你這老婆子幹什麽？”
“我打死你這個狗東西！”老婆婆生氣，狗屁的轉機！這就是個混蛋。
李明被打跑了，鄭耀武仍舊呆呆站著。
老婆婆走進屋裏，歎了口氣：
“哎呀，小子，你就當我剛才放了個屁。年紀大了，總會老糊塗，瞎說八道點啥，都有的。”
見鄭耀武沒反應，老婆婆無奈迴了屋子。
屋裏安靜得針落可聞。
鄭耀武睜大眼睛眨了眨，把一點熱意眨了迴去。
他開始安靜地收拾房間。
被子疊好，床整理好，桌子收拾幹淨，地掃了，又洗了澡，刮了胡子，換了一身衣服，才又展開書坐下。
這樣很好。
已經很好了。
高考就在三月，還有不少時間，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下心神學習。
翻了一頁，他發現比以前更懂這道題的做法。
他腦子比往常還要冷靜。
隻是腦中越平靜，心髒跳動得越快。
時間一秒秒過去。
直到他聽到心髒“咚咚咚”有節奏敲擊胸膛時，他的腦袋終於也被帶動了起來。
他慢慢站起身，隨後腳步稍快走出屋門，克製著衝動，他慢慢帶上了房門，又帶上了院門。
他在街上慢慢走著。
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學校。
“鄭耀武，你最近去哪了？宋幼林總是找你都找不到，他去京市了。”
隨著小胖的話音一落，鄭耀武腦子“轟”的一聲，終於跟心髒同步。
“喂，鄭耀武，你要去哪裏？你騎車去啊！”小胖在後麵聲嘶力竭地喊著。
可惜鄭耀武聽不見。
他隻感覺風在耳邊唿嘯，心髒也在耳邊不停鼓噪。
雙腿不聽使喚地向前變換，仿佛聽著什麽指引。
身邊的風景不停倒退。
如果時光倒流，會不會也有這樣的風景？
眼中的淚順著風向流到嘴角，這是失去的滋味嗎？
有點苦，有點鹹。
……
鄭耀武看著眼前緊鎖的門，意識終於迴籠。
他慢慢走到窗戶前，發現屋裏那個偉人的瓷像、像章都不見了。
連床上的被子枕頭都隻剩了一套孤零零地躺在那裏。
他真的走了。
鄭耀武這麽想著，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
不知不覺迴了家。
“耀武，你怎麽迴來了？”
李巧玉話一出口，就捂住了嘴。
這句話好像說讓鄭耀武別迴家一樣，可是家裏真的沒有耀武的房間。
她要和耀文多努力了，總要蓋一間自己的房子。
鄭耀武眼神這才聚焦，看向眼前的人，道了一句：“嫂子好。”
“哎哎，好，哎呀，你怎麽了？”李巧玉見鄭耀武嘴唇發白，眼睛通紅，忙關心道。
“沒什麽。”
鄭耀武笑了笑，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對了，耀武，幼林上次讓耀文轉告你個事情來著。”
“什麽事？”鄭耀武心裏一急，被絆了一個趔趄。
“別著急，我想想，好像是什麽東西在秘密基地，讓你去拿，你要不就去看看。”
剛說完，鄭耀武已經像一陣風不見了蹤影。
秘密基地隻有鄭耀武和宋幼林兩人知道。
鄭耀武趕到後山，便直奔那個隱蔽山洞而去。
裏麵的陳設沒什麽改變，他緩緩走到山洞牆壁前。
這個山洞壁也是當初他們人為打造的，單純就是覺得好玩，好似這樣功能就更齊全了一樣。
鄭耀武懷念地笑笑，伸手去拿裏麵的東西。
一個裹得十分嚴實的油紙包被他拿了出來。
他抖著手，將紙包打開。
裏麵的東西全都展現在眼前。
一遝錢，兩把鑰匙，還有一張信紙。
鄭耀武親啟：
哈哈，鄭耀武，我要去京市了，可能很久都不迴來。
我家就交給你啦，你周六日放假要迴來幫我收拾屋子哦。
晚上還要幫我看房子，我東西可一點兒不能丟。
以後我還要迴來住的啊。
還有，自行車留給你，去京市我也拉不過去。
錢你拿著用，我還有好多好多，都是跟我爹坑來的，不用白不用。
這是我在京市的地址：……
我會給你寫信的。
以後常聯係！
你的好哥們兒
——宋幼林
薄薄的紙張似有千斤重，在鄭耀武手中不斷顫抖著。
眼眶中的淚水，仿佛也承受不住自身重量，一滴又一滴，浸濕了腳下的地麵。
隻剩宋幼林在風中淩亂。
不是……
安甜到底在說什麽？
他怎麽每個字都懂，合起來就不明白了？
宋幼林走路都開始順拐了。
不對不對。
讓他捋捋。
鄭耀武喜歡他？
怎麽可能？
宋幼林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可能。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對鄭耀武了解得很，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可怕的感情出現？
對，不可能。
宋幼林似乎想明白了，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是那個寫舉報信的搞鬼。
對，就是這樣。
心裏安定下來，宋幼林仿佛又恢複了平靜。
他迴頭再看，發現自己走出學校已經很遠了。
望著白色牌匾上黑色的四個大字“柏縣高中”，宋幼林微微一笑，迴過頭去走向了他人生新的旅程。
……
幾天後。
鄭耀武正在屋子裏學習。
他每天都在認真看書。
從早到晚。
似乎一切情緒都傾注在了這上麵。
“小子，吃飯。”老婆婆門都不敲，端了碗玉米尜尜放在了他學習的桌上。
老婆婆曾經也有過錢，隻是後來經了事後都沒了。
她現在住在這破房子度日，鄭耀武每個月都會付她房錢，還把幾乎所有的重活都包攬了。
她看著鄭耀武總忍不住想，自己的孫子是不是也同他這樣大了，是不是也會對她那麽孝順。
見鄭耀武每天這樣沉悶，她忍不住勸道：“你要有事，就跟我說說。
老婆子年紀大，經過的事情多，興許能給你出個主意。”
老婆婆又把碗往鄭耀武那邊推了推。
“謝謝婆婆，我沒事。”鄭耀武端起碗開始吃飯。
老婆婆也不走，就這麽坐在凳子上看著他。
她年紀雖大，可是身姿挺拔，看起來並不像一般的婦女。
“我先去洗碗。”
鄭耀武快速吃了飯，把碗拿起來出門洗好，又拿迴來放在了桌子上。
“婆婆，我沒什麽。”
“行吧。”老婆婆站起身，拿了碗往外走。
走到門口，她頓了一下，卻沒迴頭，“有些事，你覺得進了死胡同，其實還會有轉機的。
如果你不去接觸，轉機也就悄然失去了。”
老婆婆不知道想起什麽，嘴上帶笑，隻是看起來有些淒涼。
鄭耀武看著老婆婆離去的身影，皺起眉頭苦笑。
死胡同怎麽會有轉機呢？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老婆婆不耐煩地去開了門，見是個年輕小夥子，臉上表情好了點。
“你找鄭耀武？”
“對，老婆婆。”
“行，進來吧。”
她把人帶進來關了門，心想，這不是轉機來了嗎？
她美滋滋地迴屋休息，並不打擾兩個年輕人的談話。
“鄭耀武，你怎麽住在這種地方？”李明看著這個破破爛爛的屋子，心裏有一絲痛快。
“你有事？”
沙啞的聲音傳來，李明才看清眼前的人。
怎麽落魄成這樣了？
這是老天對他看不過眼，遭了報應吧？
李明嘴角微微上翹，對鄭耀武道：“關於宋幼林的，你想不想知道？”
“說。”鄭耀武毫無神采的眸子，突然抬起。
李明見鄭耀武動容，立刻來勁：
“你的好朋友宋幼林前幾天去京市了。他走了都沒跟你說一句，你說他真的把你當朋友嗎？
你們以後身份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你覺得你還配當他的朋友？
你就是個泥腿子，別整天妄想攀高枝了。”
他現在才來說，就是要來刺激鄭耀武的。
他知道鄭耀武有多在乎宋幼林這個朋友，這樣的事情一定能打擊得他體無完膚，高考他也能少一個競爭對手。
同時，他心中也掩藏著對宋幼林的嫉妒，可又有什麽辦法？
他娘不爭氣。
見鄭耀武沒有反應，李明膽子更大：
“你還不如我，我還有個人人羨慕的鐵飯碗，你呢，連家都沒了，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你這個混小子，給我滾蛋！”一把大掃帚朝李明打來，李明趕緊低頭躲開，往院子裏跑。
“你這老婆子幹什麽？”
“我打死你這個狗東西！”老婆婆生氣，狗屁的轉機！這就是個混蛋。
李明被打跑了，鄭耀武仍舊呆呆站著。
老婆婆走進屋裏，歎了口氣：
“哎呀，小子，你就當我剛才放了個屁。年紀大了，總會老糊塗，瞎說八道點啥，都有的。”
見鄭耀武沒反應，老婆婆無奈迴了屋子。
屋裏安靜得針落可聞。
鄭耀武睜大眼睛眨了眨，把一點熱意眨了迴去。
他開始安靜地收拾房間。
被子疊好，床整理好，桌子收拾幹淨，地掃了，又洗了澡，刮了胡子，換了一身衣服，才又展開書坐下。
這樣很好。
已經很好了。
高考就在三月，還有不少時間，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下心神學習。
翻了一頁，他發現比以前更懂這道題的做法。
他腦子比往常還要冷靜。
隻是腦中越平靜，心髒跳動得越快。
時間一秒秒過去。
直到他聽到心髒“咚咚咚”有節奏敲擊胸膛時，他的腦袋終於也被帶動了起來。
他慢慢站起身，隨後腳步稍快走出屋門，克製著衝動，他慢慢帶上了房門，又帶上了院門。
他在街上慢慢走著。
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學校。
“鄭耀武，你最近去哪了？宋幼林總是找你都找不到，他去京市了。”
隨著小胖的話音一落，鄭耀武腦子“轟”的一聲，終於跟心髒同步。
“喂，鄭耀武，你要去哪裏？你騎車去啊！”小胖在後麵聲嘶力竭地喊著。
可惜鄭耀武聽不見。
他隻感覺風在耳邊唿嘯，心髒也在耳邊不停鼓噪。
雙腿不聽使喚地向前變換，仿佛聽著什麽指引。
身邊的風景不停倒退。
如果時光倒流，會不會也有這樣的風景？
眼中的淚順著風向流到嘴角，這是失去的滋味嗎？
有點苦，有點鹹。
……
鄭耀武看著眼前緊鎖的門，意識終於迴籠。
他慢慢走到窗戶前，發現屋裏那個偉人的瓷像、像章都不見了。
連床上的被子枕頭都隻剩了一套孤零零地躺在那裏。
他真的走了。
鄭耀武這麽想著，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
不知不覺迴了家。
“耀武，你怎麽迴來了？”
李巧玉話一出口，就捂住了嘴。
這句話好像說讓鄭耀武別迴家一樣，可是家裏真的沒有耀武的房間。
她要和耀文多努力了，總要蓋一間自己的房子。
鄭耀武眼神這才聚焦，看向眼前的人，道了一句：“嫂子好。”
“哎哎，好，哎呀，你怎麽了？”李巧玉見鄭耀武嘴唇發白，眼睛通紅，忙關心道。
“沒什麽。”
鄭耀武笑了笑，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對了，耀武，幼林上次讓耀文轉告你個事情來著。”
“什麽事？”鄭耀武心裏一急，被絆了一個趔趄。
“別著急，我想想，好像是什麽東西在秘密基地，讓你去拿，你要不就去看看。”
剛說完，鄭耀武已經像一陣風不見了蹤影。
秘密基地隻有鄭耀武和宋幼林兩人知道。
鄭耀武趕到後山，便直奔那個隱蔽山洞而去。
裏麵的陳設沒什麽改變，他緩緩走到山洞牆壁前。
這個山洞壁也是當初他們人為打造的，單純就是覺得好玩，好似這樣功能就更齊全了一樣。
鄭耀武懷念地笑笑，伸手去拿裏麵的東西。
一個裹得十分嚴實的油紙包被他拿了出來。
他抖著手，將紙包打開。
裏麵的東西全都展現在眼前。
一遝錢，兩把鑰匙，還有一張信紙。
鄭耀武親啟：
哈哈，鄭耀武，我要去京市了，可能很久都不迴來。
我家就交給你啦，你周六日放假要迴來幫我收拾屋子哦。
晚上還要幫我看房子，我東西可一點兒不能丟。
以後我還要迴來住的啊。
還有，自行車留給你，去京市我也拉不過去。
錢你拿著用，我還有好多好多，都是跟我爹坑來的，不用白不用。
這是我在京市的地址：……
我會給你寫信的。
以後常聯係！
你的好哥們兒
——宋幼林
薄薄的紙張似有千斤重，在鄭耀武手中不斷顫抖著。
眼眶中的淚水，仿佛也承受不住自身重量，一滴又一滴，浸濕了腳下的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