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如某個姓沈的蠢貨一樣毫無眼色。
也不似某個姓穆的武夫那樣莽直，說話辦事沒半點彎繞。
聰明且善解人意的陸大人，非常體貼地滿足了寧素素的心願，與她在春梨村的一處田埂前分別了。
然後寧素素裝模作樣地在別人家地邊上拔了半天雜草，被人家再一次放鵝攆的時候，才故作驚慌地拔腿狂奔。
人家鵝一開始明明是往北邊追的，但是這個寧素素故意用腳撥土晃了鵝一下，引得鵝把她往南邊追。
然後隱藏在暗處（一戶人家的土牆後麵）的陸離就遠遠看著這個寧素素，一邊故意引鵝追著她跑，一邊迅速往之前她曾經去賣過藥草的一溜人家的方向跑過去了。
果然有詐！
他就知道，這女人之前的種種行為，就是在放煙霧堆而已。
隻怕她在賣藥草的過程裏，已經鎖定了一些對她有用的村民，卻故意沒有在他麵前表現出來。還利用他幫忙擋了不少鵝，狗和男主人們的攻擊。
直到與他分開後，才迴頭去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
不過，這點小伎倆，是瞞不過陸離的。
待到寧素素的身影遠去之後，陸離也便跟在後麵，在確認沒有被那女人發現的情況下，一路尾隨，一直跟到某棟小草房子門口。
陸離記得這間房子，房內住的似乎是姐妹兩人，年紀都不大。
妹妹大概十二三歲，說話做事卻宛若四歲孩童，看起來似乎患有腦疾的樣子。
姐姐則十五六歲，年紀比寧素素似乎還要小一些，但是看起來卻要滄桑許多。
當時寧素素也是這一套，拎著小籃子光明正大地走進木柵欄小院，看了一眼在院子裏蹦蹦跳跳的妹妹，直接對正在劈柴的姐姐說了一句“你妹有病”。
那姐姐差點直接拿柴刀上去砍她！
後來雖然沒砍，但是也抓起地上的石頭劈裏啪啦朝著他們一頓扔，可憐陸離都沒靠近這邊，但是仍然被石頭子砸了好幾下，衣服都掛絲了。
之前幾戶雖然罵人放狗，但是卻少有這麽兇的，更是有一些人家直接對他和寧素素釋放了善意。
但是寧素素卻偏偏選擇了這戶人家……
陸離眼中閃過一抹銳色，將身體隱藏在了土牆後，盯住了裏麵的動靜。
素素目光連連前後左右一陣掃視，小心地觀察了好一番之後，才再次走進了這戶人家裏。
除了周三春和裏正家這種大戶之外，春梨村裏的大部分人家，都貧困得緊，房子又小又矮不說，還大多是土坯製造，稻草蒙頂，連個瓦片都沒有。
但是麵前的這戶人家，卻比春梨村裏任何一家都要更窮，這座房子甚至都是用稻草紮出來的！
或者與其說是房子，倒不如說是個草棚子更實在些，門都是用木柴胡亂疊起來的，小院裏也沒有養雞鴨，隻是用一些木頭枝子胡亂地紮了個圍欄。
不客氣地說，素素幾人之前在藥穀裏住過的山神廟，都要比這間房子更堅固些。
王四兒正在院子裏搓一些豆子，旁邊還放著幾把南瓜葉，打算給自己和妹妹準備午時的飯食。
見到素素過來，她麵上不由得露出警惕之色，抓起身旁生鏽的小柴刀，徑直對準了素素的方向。
“你又迴來幹什麽！”王四兒提高了聲音叫道，“不要再來我家說一些奇怪的……話……”
她的話說到一半就有些滯住了，因為素素的手不知何時從竹籃子裏拿出了一個雞腿，就這樣直白地遞到了王四兒麵前。
遠處的陸離：“……”這是那隻裏正家燉的老母雞吧？這女人什麽時候塞到竹籃子裏的？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王四兒已經連續吃了好多天煮豆子和燉南瓜葉，肚子裏空蕩蕩的，一點油星都不見。
雖然心裏知道對麵的女人肯定有什麽不好的目的，但是她的目光實在是沒辦法從那隻雞腿上移開，隻能努力地使勁攥緊柴刀，不讓自己的手也伸出去。
但是一旁正在啃手指的妹妹可沒有這麽好的耐性，見到這麽大一隻雞腿，忍不住噠噠噠地跑了過來，想伸手又不敢，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雞腿叫道：“肉肉，肉肉！”
素素笑著把雞腿塞到了妹妹手裏，說道：“肉肉給你，吃吧。”
妹妹趕緊一把抓過，流著口水就要往嘴裏塞，王四兒一急之下，叫了一聲：“七丫！”
妹妹動作一頓，趕緊咬住嘴，不讓口水流到雞腿上。她轉過身來，把雞腿往王四兒方向遞過來。
“姐姐，吃肉肉，吃肉肉……”王七丫不住地重複道。
王四兒心裏一酸，眼眶也有些濕潤，她抬起手，想用破舊的袖子擦一擦眼睛，卻不慎掉落了手裏的柴刀，又趕緊低頭要去撿。
一隻手搶在她身前，將柴刀撿了起來。
而後，那隻手持著刀身，將刀柄朝向她的方向，重新遞了過來。
王四兒有些怔怔地接過柴刀，又見素素把竹籃子上麵的一堆藥草拿下來，毫不在意地扔在一邊，從裏麵取出一個油紙包來。
油紙包裏，赫然包著一整隻雞，還有半隻肥鴨。
也不知道那女子究竟做了什麽手段，那些食物在被包裹著的時候，半點氣味也不露，直到包裹敞開之後，裏麵的香濃氣息才開始飄散開來。
王七丫看到這麽多食物，有些驚呆了，不錯眼地盯著看，喉嚨一咽一咽的。
王四兒緊緊攥著柴刀，咬著嘴唇，喉嚨發出像是母虎一般的吼叫聲：
“你想對我們做什麽！帶上你的東西，滾出去！”
“你可以放心，我沒有惡意。”
素素笑了笑，把油紙包放在地上，後退兩步，攤開手，看著王四兒，道：“我對你們有求，自當有禮。”
“現在禮已在此，我自當述我所求。”
“我希望你們二位，能給我一個機會。”
“什麽意思？”王四兒緊緊盯著素素，目光警惕，“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的妹妹腦中有瘤。”素素說道，“而我，恰好知道一個祛瘤之法。”
“希望二位，給我一個驗證，救人的機會。”
【小劇場·雞都去哪兒了】
裏正：今天做的好好的一桌席，本想招待陸大人，沒想到被周三春家的那個賤婦平白吃去許多，真是晦氣！
裏正（對丫鬟）：查查那賤婦都吃了多少東西，迴頭叫周三春補過來！
丫鬟們開始一起數著桌子上的食物。
丫鬟：周家娘子吃了半隻雞，一條魚，一隻半鴨，半隻鵝。再除去老爺，陸大人以及那女子食用之數，應當還剩下一隻半雞和半隻鴨。
眾人看著桌麵，上麵除了一些青菜和骨頭之外，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有。
丫鬟另報：家裏裹東西的油紙也少了兩張。
裏正（大怒）：這賤婦肯定是連吃帶拿，偷迴家了！都給她加上，叫周三春加倍補！
也不似某個姓穆的武夫那樣莽直，說話辦事沒半點彎繞。
聰明且善解人意的陸大人，非常體貼地滿足了寧素素的心願，與她在春梨村的一處田埂前分別了。
然後寧素素裝模作樣地在別人家地邊上拔了半天雜草，被人家再一次放鵝攆的時候，才故作驚慌地拔腿狂奔。
人家鵝一開始明明是往北邊追的，但是這個寧素素故意用腳撥土晃了鵝一下，引得鵝把她往南邊追。
然後隱藏在暗處（一戶人家的土牆後麵）的陸離就遠遠看著這個寧素素，一邊故意引鵝追著她跑，一邊迅速往之前她曾經去賣過藥草的一溜人家的方向跑過去了。
果然有詐！
他就知道，這女人之前的種種行為，就是在放煙霧堆而已。
隻怕她在賣藥草的過程裏，已經鎖定了一些對她有用的村民，卻故意沒有在他麵前表現出來。還利用他幫忙擋了不少鵝，狗和男主人們的攻擊。
直到與他分開後，才迴頭去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
不過，這點小伎倆，是瞞不過陸離的。
待到寧素素的身影遠去之後，陸離也便跟在後麵，在確認沒有被那女人發現的情況下，一路尾隨，一直跟到某棟小草房子門口。
陸離記得這間房子，房內住的似乎是姐妹兩人，年紀都不大。
妹妹大概十二三歲，說話做事卻宛若四歲孩童，看起來似乎患有腦疾的樣子。
姐姐則十五六歲，年紀比寧素素似乎還要小一些，但是看起來卻要滄桑許多。
當時寧素素也是這一套，拎著小籃子光明正大地走進木柵欄小院，看了一眼在院子裏蹦蹦跳跳的妹妹，直接對正在劈柴的姐姐說了一句“你妹有病”。
那姐姐差點直接拿柴刀上去砍她！
後來雖然沒砍，但是也抓起地上的石頭劈裏啪啦朝著他們一頓扔，可憐陸離都沒靠近這邊，但是仍然被石頭子砸了好幾下，衣服都掛絲了。
之前幾戶雖然罵人放狗，但是卻少有這麽兇的，更是有一些人家直接對他和寧素素釋放了善意。
但是寧素素卻偏偏選擇了這戶人家……
陸離眼中閃過一抹銳色，將身體隱藏在了土牆後，盯住了裏麵的動靜。
素素目光連連前後左右一陣掃視，小心地觀察了好一番之後，才再次走進了這戶人家裏。
除了周三春和裏正家這種大戶之外，春梨村裏的大部分人家，都貧困得緊，房子又小又矮不說，還大多是土坯製造，稻草蒙頂，連個瓦片都沒有。
但是麵前的這戶人家，卻比春梨村裏任何一家都要更窮，這座房子甚至都是用稻草紮出來的！
或者與其說是房子，倒不如說是個草棚子更實在些，門都是用木柴胡亂疊起來的，小院裏也沒有養雞鴨，隻是用一些木頭枝子胡亂地紮了個圍欄。
不客氣地說，素素幾人之前在藥穀裏住過的山神廟，都要比這間房子更堅固些。
王四兒正在院子裏搓一些豆子，旁邊還放著幾把南瓜葉，打算給自己和妹妹準備午時的飯食。
見到素素過來，她麵上不由得露出警惕之色，抓起身旁生鏽的小柴刀，徑直對準了素素的方向。
“你又迴來幹什麽！”王四兒提高了聲音叫道，“不要再來我家說一些奇怪的……話……”
她的話說到一半就有些滯住了，因為素素的手不知何時從竹籃子裏拿出了一個雞腿，就這樣直白地遞到了王四兒麵前。
遠處的陸離：“……”這是那隻裏正家燉的老母雞吧？這女人什麽時候塞到竹籃子裏的？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王四兒已經連續吃了好多天煮豆子和燉南瓜葉，肚子裏空蕩蕩的，一點油星都不見。
雖然心裏知道對麵的女人肯定有什麽不好的目的，但是她的目光實在是沒辦法從那隻雞腿上移開，隻能努力地使勁攥緊柴刀，不讓自己的手也伸出去。
但是一旁正在啃手指的妹妹可沒有這麽好的耐性，見到這麽大一隻雞腿，忍不住噠噠噠地跑了過來，想伸手又不敢，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雞腿叫道：“肉肉，肉肉！”
素素笑著把雞腿塞到了妹妹手裏，說道：“肉肉給你，吃吧。”
妹妹趕緊一把抓過，流著口水就要往嘴裏塞，王四兒一急之下，叫了一聲：“七丫！”
妹妹動作一頓，趕緊咬住嘴，不讓口水流到雞腿上。她轉過身來，把雞腿往王四兒方向遞過來。
“姐姐，吃肉肉，吃肉肉……”王七丫不住地重複道。
王四兒心裏一酸，眼眶也有些濕潤，她抬起手，想用破舊的袖子擦一擦眼睛，卻不慎掉落了手裏的柴刀，又趕緊低頭要去撿。
一隻手搶在她身前，將柴刀撿了起來。
而後，那隻手持著刀身，將刀柄朝向她的方向，重新遞了過來。
王四兒有些怔怔地接過柴刀，又見素素把竹籃子上麵的一堆藥草拿下來，毫不在意地扔在一邊，從裏麵取出一個油紙包來。
油紙包裏，赫然包著一整隻雞，還有半隻肥鴨。
也不知道那女子究竟做了什麽手段，那些食物在被包裹著的時候，半點氣味也不露，直到包裹敞開之後，裏麵的香濃氣息才開始飄散開來。
王七丫看到這麽多食物，有些驚呆了，不錯眼地盯著看，喉嚨一咽一咽的。
王四兒緊緊攥著柴刀，咬著嘴唇，喉嚨發出像是母虎一般的吼叫聲：
“你想對我們做什麽！帶上你的東西，滾出去！”
“你可以放心，我沒有惡意。”
素素笑了笑，把油紙包放在地上，後退兩步，攤開手，看著王四兒，道：“我對你們有求，自當有禮。”
“現在禮已在此，我自當述我所求。”
“我希望你們二位，能給我一個機會。”
“什麽意思？”王四兒緊緊盯著素素，目光警惕，“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的妹妹腦中有瘤。”素素說道，“而我，恰好知道一個祛瘤之法。”
“希望二位，給我一個驗證，救人的機會。”
【小劇場·雞都去哪兒了】
裏正：今天做的好好的一桌席，本想招待陸大人，沒想到被周三春家的那個賤婦平白吃去許多，真是晦氣！
裏正（對丫鬟）：查查那賤婦都吃了多少東西，迴頭叫周三春補過來！
丫鬟們開始一起數著桌子上的食物。
丫鬟：周家娘子吃了半隻雞，一條魚，一隻半鴨，半隻鵝。再除去老爺，陸大人以及那女子食用之數，應當還剩下一隻半雞和半隻鴨。
眾人看著桌麵，上麵除了一些青菜和骨頭之外，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有。
丫鬟另報：家裏裹東西的油紙也少了兩張。
裏正（大怒）：這賤婦肯定是連吃帶拿，偷迴家了！都給她加上，叫周三春加倍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