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來大家還需要在這裏共同生活(互相忍受)十多天。


    有一說一,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雖然因為有個廟在,他們的居住問題算是勉強有個著落。


    但是,衣食方麵的問題還有待解決。


    住在廟裏,隻能勉強算是有幾片瓦遮頭,但是床呢?褥子呢?被子呢?


    這些東西,肯定是……不可能有的。


    但總要找些替代品來,畢竟還有這麽多天要待呢,大家也不能一直睡在地上,不然被涼氣侵蝕了容易生病。


    另外,眾人身上的幹糧之類也都吃得差不多了,也需要找一些食物來,還要儲存新鮮的水等等。


    所幸的是眾人這次被困的地方是山穀裏,有樹有林有水還有鳥獸,比四麵全是石壁的洞窟可是要好上無數倍了,隻要花點功夫和力氣,就能得到所需之物。


    綜上所述,總之,四人又開始忙碌起來了,經過一番協商後,眾人分為了兩組行動:


    穆元洲和沈應川負責去樹林子裏狩獵,為大家準備食物。


    陸離則是負責去收集木頭,樹枝幹草和枯柴等物,要用它們做成一些簡易床鋪。


    至於素素這邊沒人安排,她便自己給自己分到了第三組,表示要去采摘一些野菜和野果,作為佐餐之用。


    雖然沈應川不太想讓素素也出去,但是有大哥在旁邊,他也不敢吱聲,隻能用眼神示意陸離多看著點。


    然而陸離跟後腦勺沒長眼睛似的,對他的示意視而不見,沈應川很是氣悶,腮幫子鼓鼓地被大哥拎進樹林子裏去了。


    眾人這一忙就是一下午,傍晚時分才陸陸續續往廟中歸來。


    最先迴來的是陸離。


    說是迴來也不準確,因為他實際上一直在拖著木頭和樹枝幹草等物品來迴折返。


    在大概弄到了足夠四個人用的量之後,他就停留在了廟中,用草搓成繩線,開始整理和捆綁那些草和木頭了。


    第二批迴來的是穆元洲和沈應川。


    其實狩獵本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奈何穆元洲幹這玩意相當順手,隨便一找就發現了兔子洞;隨便一扔石頭,就打中了野雞;隨便在水裏一紮,就刺中了魚……


    於是把獵物送迴來之後,他們就又去幫陸離砍木頭了,由他們砍,陸離負責運,然後還要做一下收尾工作,所以這兩人最後是第二批迴來的。


    結果三個大男人都迴來了,反而是素素遲遲不見影,急的沈應川根本沒辦法好好收拾獵物,不住地往門口瞅。


    眼看著山邊的最後一抹紅霞也散去了,沈應川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對穆元洲道:“大哥,她還沒迴來,會不會是遇到了什麽事?要不我去看看吧。”


    這山裏雖然沒什麽大型的野獸,但是狐狸和蛇之類還是不少的,還有很多野蜂。


    要是那女人一個不小心被蛇咬了,或者被馬蜂蟄了,可就麻煩了!


    說到底,都怪陸離,明明知道那女人不省心,也不曉得幫忙看著點兒!


    沈應川憤憤地瞪了陸離一眼。


    陸離對他的眼神依舊視而不見,隻是手裏編草繩的速度比之先前略微慢了點兒,腦袋微不可見地往廟門口的方向偏了偏。


    穆元洲雖然並不覺得那個狡猾的女人會出什麽事,但是瞧著沈應川這坐立不安的模樣,便將手中已經清理完畢的野雞往架子上一叉,遞給後者,道:


    “你烤,我去看看。”


    沒有給對方拒絕的機會,說完這句話之後,穆元洲就徑直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雞毛和木屑,邁開大步,就要往廟門外走去。


    這時候,卻有另一個悉索腳步音聲響起。


    一霎那,廟裏三個男人的視線不由自主間都投向了廟外。


    金烏已垂,廟外隻剩餘暉。


    而在這餘暉之中,素素腳踏著殘光,一雙素白小手正在費力拖著一個跟她人差不多大的竹筐,筐裏雖看不清都裝著什麽,但是卻被塞得滿滿的,到了快要溢出來的程度。


    那筐的重量也非常明顯的超出了素素的承重能力,甚至在被拖著走的時候,都將地麵犁出了一道長長的坑痕。


    可是素素臉上卻絲毫沒有顯出疲憊或者煩躁的神情,還有閑心朝著他們揮了揮手,臉上露出一個如往常的每次一樣,愉悅明朗的笑容。


    這個笑容像是鮮花般帶著馥鬱的香氣,引得沈應川刹那間煩惱全消,臉上也禁不住一起露出了笑意。


    這個笑容又像是一隻飛蟲般撞上了陸離的眼,撞得他眉眼低壓,手指將掌中的長繩編得飛快。


    三人中,獨有穆元洲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因為在看到素素的一刻,他的目光就已經轉移到了那個大筐上,並且迅速走到廟外,把那隻筐拿了過來。


    筐才一入手,穆元洲的神色就是一怔,原因無他,實在是這筐的重量有點超出了他的想象。


    雖然倒也算不上特別沉吧,但是這筐……可能快跟那個女人差不多重了吧?


    她就是這麽拖著一個比自己輕不了多少的大筐,從山林的深處迴來的?


    穆元洲忍不住瞥了一眼素素的手,雖然光影已暗,但殘存的餘光依然能讓穆元洲清楚瞧見,那女人的手已經被筐勒出了血痕。


    “下次不要拿這麽多東西。”穆元洲淡淡地扔下了這麽一句,隨手拎起筐,往廟裏走去。


    素素點點頭,吐出口中嚼碎了的藥草葉,小心地塗抹在遍布血痕的掌心裏,也緊跟著進了廟。


    廟裏已經擺好了三個由細樹幹和草木枝葉編組而成的簡易床鋪,陸離手裏的最後一個也正好完工,將其放在廟中的最角落。


    廟的中間壘了一個小小的簡易石灶,當中架著一堆篝火,沈應川正提著一隻野雞在上麵烤著。旁邊的大葉子上還放著幾個已經烤好的兔腿,魚等等食物。


    素素也不客氣,數著那些食物應該足夠四人份之後,順手拿起一條魚就吃了起來,姿態雖談不上粗劣,但也沒有多少女子的文雅。


    沈應川瞧她喜歡吃魚,趕緊又多拿了一條魚過來,跟野雞一起架在火上烤起來。


    穆元洲之前就已經吃了一隻野兔,現在並不餓,也沒興趣看女人吃東西,就開始低頭去看那個大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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