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應川把嘴閉上了，但是他的手可沒有綁上。於是手自己就悄悄朝著一株胖人參伸了過去。
穆元洲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但是並沒有阻止，隻是從背後取下用布纏著的長刀，握在手中，預備著出現什麽毒蟲時，一刀揮過去。
這山中靈藥，沒有主人，但是常常有毒蟲猛獸蹲守。這山洞裏雖不知是什麽情況，還是小心為上。
沈應川的手成功抓住了人參上方的紅綠纓子。
穆元洲繃緊了腰背，手中蓄力，但是卻並沒有什麽毒蛇異蟲蹦出來。
沈應川的手開始往上提了，這株人參本就有小半個身子露在外麵，胖乎乎的分外喜人，此刻被沈應川這麽一提溜，噌地一下就跳出了鬆軟的黑色腐殖土麵。
素素幾人的目光一下子就集中了在了人參上！唿吸都略有些粗重。
這人參顏色略深，身體圓潤飽滿，光澤逼人，個頭極大，整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的形狀。
哪怕是對藥材最一竅不通的沈應川，也能看得出這是一株好參，更不用說見多識廣的陸離和穆元洲了。
但是後麵這二人的目光在參上停頓了幾秒後，不知為何，又俱都轉向了素素。
素素：“？”
看她幹啥？
“你瞧這參品相如何？”陸離突然開口問道。
“品相的話，盧紋深密靈動，根須清疏，而且很大，是極難一見的好參，要是在外麵，這個大小起碼要上百年才能長成，而且不可能這麽胖，肯定會很細長，估計與這裏的特殊環境有關。”
素素說話間，頭發從肩膀上掉下來幾綹，擋住臉了。她就用手指捏著頭發，繞了繞，把它們胡亂打成一個結扔到後麵去，看的穆元洲眉頭直皺，陸離卻視而不見，繼續道：
“那你看這參價值幾何？”
“啊？這個……”素素皺起鼻子，稍微有點煩惱。
她上輩子是開過醫館沒錯，但是店鋪很小，一般她都是自己上山采藥。
人參這種比較貴的東西，收到的，大都是些瘦參，小參，年份少的便宜參，缺胳膊少腿的破參，統共也花不上多少銀子。
這種胖年老貨別說經手了，就連見都沒見過！要估價著實是有點為難。
不過倒是有一次她傷寒遲遲不好，（當時還是街對麵藥材商的）方雲青拿過來一根稀有的好參給她，不要銀子，也不說價格，隻是囑咐藥童給她煎了做藥，放下東西就走。
她查了店裏銀子沒有動，疑心方雲青自己墊錢，一直追問，方雲青才吐了實言，說是五百兩銀子收來的，但最終還是不肯要她的銀子，隻言日後再論。
她見那參品相極佳，沒舍得自己用，隻取了兩根須子煎水，剩下的都給一些窮苦人家百姓治病用掉了，拉迴了不少人命。
而此刻麵前這株人參，比當時方雲青拿來那株要更好更大，價格肯定也低不了，怎麽也要翻幾個倍吧？
“起碼得一千兩銀子吧？或者兩千兩？”素素不熟練地說著她根本沒經手過的巨大銀錢數字。
瞧著對麵幾人怪異的臉色，素素意識到自己可能說少了，嚐試著又加了點兒：“三千……不，五千兩？”
陸離看了素素一眼，眼裏露出有點釋然又有點失望的神色，沒再說話了。
素素：“……”
她這是又說錯了？
就算說錯也不至於露出這麽失望的眼神吧……這幫人一看就是富家公子，自己去打聽一下啊！
素素不得不向沈應川投去求救的目光。
沈應川之前被陸離當麵擦香包，正不爽著，此刻吐了口氣，直截了當地把參交到素素手裏，走到陸離身前去，摩拳擦掌，開始給某人出氣了：
“我說那誰，你要采藥就采藥，欺負別人幹什麽？”
陸離皺眉：“我欺負誰了？”
“她啊！”沈應川伸手一指素素，大叫道，“人家就是個鎮子裏的普通姑娘，哪裏見過這麽貴重的草藥？你幹嘛一直追著人家問價格！”
“我想問便問，與你無關。”陸離神色沉沉。
“你欺負人，怎麽就跟我無關了？”沈應川一副想吵架的樣子。
穆元洲眉心皺得死緊，正要開口，卻突然看見素素臉上出現極度驚訝的模樣來。
“這人參……”素素一句話出口，成功地將周圍幾人的視線都吸引過來。
卻見原本品相極佳，色澤靈動的人參，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縮小了一大圈，並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萎靡，顏色也灰敗起來。
沈應川趕緊過去把人參接過來，然後眾人就眼睜睜地看著這株人參在他的手中化作了一團黑灰的不明物。
“怎，怎麽迴事？”沈應川嚇得跳了起來，手拚命把那團東西往下甩，那東西便像爛泥一樣劈裏啪啦掉落在地。
陸離和穆元洲迅速各自後退一步！
沈應川手上泥怎麽也甩不幹淨，著急之下，他朝著陸離叫道：“把你手帕借我用用！”
陸離不僅沒借，還頓時退的更遠了。
沈應川：“……”
穆元洲抬起手，正想去刀上撕一塊粗布下來的時候，素素卻飛快地從裙子角抓出一個東西來，遞給沈應川道：“用這個！”
沈應川接過其物一看，卻是一塊白色的素絹手帕，上麵繡著一朵蘭花，還有一行繡字：玉刻麒麟腰帶紅。
一下子，沈應川的臉紅了，嗅著這絹帕上的幽幽芳香，一時間竟然有點不願意用它來擦手。
“這，這怎麽好意思，用你的手帕……”他嘴裏一個勁的說著推拒的話，卻不見要把手帕丟迴去的意思。
陸離懶得看這邊，直接把目光移走了。
穆元洲則是不滿催促道：“小心有毒，快把手擦幹淨！”
素素也道：“沒關係，這不是我的手帕。這是我在周大夫（周安誌）藥箱裏偷藥的時候，順手偷出來包藥材的！”
陸離：“……”
穆元洲：“……”
沈應川：“……”
沈應川迅速把手擦幹淨，把手帕團吧團吧扔了。
穆元洲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但是並沒有阻止，隻是從背後取下用布纏著的長刀，握在手中，預備著出現什麽毒蟲時，一刀揮過去。
這山中靈藥，沒有主人，但是常常有毒蟲猛獸蹲守。這山洞裏雖不知是什麽情況，還是小心為上。
沈應川的手成功抓住了人參上方的紅綠纓子。
穆元洲繃緊了腰背，手中蓄力，但是卻並沒有什麽毒蛇異蟲蹦出來。
沈應川的手開始往上提了，這株人參本就有小半個身子露在外麵，胖乎乎的分外喜人，此刻被沈應川這麽一提溜，噌地一下就跳出了鬆軟的黑色腐殖土麵。
素素幾人的目光一下子就集中了在了人參上！唿吸都略有些粗重。
這人參顏色略深，身體圓潤飽滿，光澤逼人，個頭極大，整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的形狀。
哪怕是對藥材最一竅不通的沈應川，也能看得出這是一株好參，更不用說見多識廣的陸離和穆元洲了。
但是後麵這二人的目光在參上停頓了幾秒後，不知為何，又俱都轉向了素素。
素素：“？”
看她幹啥？
“你瞧這參品相如何？”陸離突然開口問道。
“品相的話，盧紋深密靈動，根須清疏，而且很大，是極難一見的好參，要是在外麵，這個大小起碼要上百年才能長成，而且不可能這麽胖，肯定會很細長，估計與這裏的特殊環境有關。”
素素說話間，頭發從肩膀上掉下來幾綹，擋住臉了。她就用手指捏著頭發，繞了繞，把它們胡亂打成一個結扔到後麵去，看的穆元洲眉頭直皺，陸離卻視而不見，繼續道：
“那你看這參價值幾何？”
“啊？這個……”素素皺起鼻子，稍微有點煩惱。
她上輩子是開過醫館沒錯，但是店鋪很小，一般她都是自己上山采藥。
人參這種比較貴的東西，收到的，大都是些瘦參，小參，年份少的便宜參，缺胳膊少腿的破參，統共也花不上多少銀子。
這種胖年老貨別說經手了，就連見都沒見過！要估價著實是有點為難。
不過倒是有一次她傷寒遲遲不好，（當時還是街對麵藥材商的）方雲青拿過來一根稀有的好參給她，不要銀子，也不說價格，隻是囑咐藥童給她煎了做藥，放下東西就走。
她查了店裏銀子沒有動，疑心方雲青自己墊錢，一直追問，方雲青才吐了實言，說是五百兩銀子收來的，但最終還是不肯要她的銀子，隻言日後再論。
她見那參品相極佳，沒舍得自己用，隻取了兩根須子煎水，剩下的都給一些窮苦人家百姓治病用掉了，拉迴了不少人命。
而此刻麵前這株人參，比當時方雲青拿來那株要更好更大，價格肯定也低不了，怎麽也要翻幾個倍吧？
“起碼得一千兩銀子吧？或者兩千兩？”素素不熟練地說著她根本沒經手過的巨大銀錢數字。
瞧著對麵幾人怪異的臉色，素素意識到自己可能說少了，嚐試著又加了點兒：“三千……不，五千兩？”
陸離看了素素一眼，眼裏露出有點釋然又有點失望的神色，沒再說話了。
素素：“……”
她這是又說錯了？
就算說錯也不至於露出這麽失望的眼神吧……這幫人一看就是富家公子，自己去打聽一下啊！
素素不得不向沈應川投去求救的目光。
沈應川之前被陸離當麵擦香包，正不爽著，此刻吐了口氣，直截了當地把參交到素素手裏，走到陸離身前去，摩拳擦掌，開始給某人出氣了：
“我說那誰，你要采藥就采藥，欺負別人幹什麽？”
陸離皺眉：“我欺負誰了？”
“她啊！”沈應川伸手一指素素，大叫道，“人家就是個鎮子裏的普通姑娘，哪裏見過這麽貴重的草藥？你幹嘛一直追著人家問價格！”
“我想問便問，與你無關。”陸離神色沉沉。
“你欺負人，怎麽就跟我無關了？”沈應川一副想吵架的樣子。
穆元洲眉心皺得死緊，正要開口，卻突然看見素素臉上出現極度驚訝的模樣來。
“這人參……”素素一句話出口，成功地將周圍幾人的視線都吸引過來。
卻見原本品相極佳，色澤靈動的人參，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縮小了一大圈，並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萎靡，顏色也灰敗起來。
沈應川趕緊過去把人參接過來，然後眾人就眼睜睜地看著這株人參在他的手中化作了一團黑灰的不明物。
“怎，怎麽迴事？”沈應川嚇得跳了起來，手拚命把那團東西往下甩，那東西便像爛泥一樣劈裏啪啦掉落在地。
陸離和穆元洲迅速各自後退一步！
沈應川手上泥怎麽也甩不幹淨，著急之下，他朝著陸離叫道：“把你手帕借我用用！”
陸離不僅沒借，還頓時退的更遠了。
沈應川：“……”
穆元洲抬起手，正想去刀上撕一塊粗布下來的時候，素素卻飛快地從裙子角抓出一個東西來，遞給沈應川道：“用這個！”
沈應川接過其物一看，卻是一塊白色的素絹手帕，上麵繡著一朵蘭花，還有一行繡字：玉刻麒麟腰帶紅。
一下子，沈應川的臉紅了，嗅著這絹帕上的幽幽芳香，一時間竟然有點不願意用它來擦手。
“這，這怎麽好意思，用你的手帕……”他嘴裏一個勁的說著推拒的話，卻不見要把手帕丟迴去的意思。
陸離懶得看這邊，直接把目光移走了。
穆元洲則是不滿催促道：“小心有毒，快把手擦幹淨！”
素素也道：“沒關係，這不是我的手帕。這是我在周大夫（周安誌）藥箱裏偷藥的時候，順手偷出來包藥材的！”
陸離：“……”
穆元洲：“……”
沈應川：“……”
沈應川迅速把手擦幹淨，把手帕團吧團吧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