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羯族軍營之中,許多羯族士兵都在忙碌準備著。


    唯有其中一個軍營,裏麵有五百名膀大腰圓,赤著上半身的糙漢。


    他們萬事不管,不斷有人給他們送來大碗肉大碗酒,以及兩千名均有些姿色的年輕漢女。


    今晚上他們隻管吃好喝好玩好,無論他們做任何事情,都沒有人會幹涉他們。


    當然,他們自己心裏也知道意味著什麽。


    與此同時,安邑城的地下,兩條地道內,負責挖掘的羯族人正在揮汗如雨的進行最後挖掘。


    羯族偽帝石勒寄希望於通過向城內挖掘地道來增加破城的概率。


    麵對這種手段,大多數將領都不知道該怎麽防範,甚至沒有防範的意識。


    但這絕不包括曾經跟著劉琨一起堅守晉陽城十年的張信。


    張信、趙斌兩個人都擁有尋常將領難以企及的城池防守經驗,正因此劉琨才讓他們分別坐鎮河東郡安邑城與上黨郡城。


    張信早就想過羯族大軍正麵強攻不成,可能會用其他手段。


    向城內挖掘地道便是張信想到的敵軍的手段之一,並且他有針對性的防範。


    他早就吩咐在城內巡視的晉陽軍士兵,每巡視到一個地方,必須俯身貼耳於地上,聽地下是否有什麽動靜。


    挖地道隻要挖到城內來,尤其是準備挖通的時候,隻要俯身在地上貼耳仔細聽,就必定能聽到動靜。


    剛過淩晨沒一會,果然便有巡夜的晉陽軍士兵熟睡的張信。


    “羯族人還真挖地道進來了?”張信起身後並不顯慌張。


    敵軍挖地道進城,最怕的是不知道此事,既然提前知道了,那麽就不算什麽嚴重的事情。


    畢竟地道寬度有限,了不起能並排走兩名士兵,何況到了地道出口,還要向上翻爬,一條地道,平均兩三個唿吸時間才能上得來一個人。


    曆史上想通過挖地道破城的人並不少,但成功率卻不是很大,哪怕守軍完全沒有防備,成功率也不大,就是因為地道天然的限製。


    不僅僅是地道寬窄的限製,還有挖地道的一方你也不知道地道出口最終是在城內什麽地方,可能在城門大道正中央,甚至可能直接在有守軍士兵站崗的附近。


    倒黴的話,地道口剛一破就被守軍士兵看見。


    為了避免被守軍過早發現,地道口一般都不直接挖破,都是在大軍正麵攻城正酣,守軍大量精力都被吸引,而後突然使用地道。


    隻要能從地道送幾十一百名士兵進城,無論是嚐試從內部打開城門,還是牽製守軍精力,讓正麵強攻的士兵更容易攻上城牆,都能增加一些破城的概率。


    羯族人挖掘的兩條地道,陸續被巡夜的晉陽軍士兵發現。


    “羯族人沒有立刻挖破地道口趁夜先送一些人潛藏在城內的意思,想來是準備等明日攻城正酣的時候突然使用,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我們也不要急著驚動他們,這附近圍上拒馬,布置好長槍兵、弓弩手,同時準備好火油。”


    “明日羯族人隻要敢挖破地道口衝出來,上來一個我們便斬殺一個,等殺得差不多了,便把火油倒進地道內點燃,定要叫羯族人偷雞不成蝕把米!”


    張信雖然針對地道有了部署,但他卻不知道羯族偽帝石勒還有敢死銳士這種事情,城門樓與城牆上的防守,還是和往常一樣。


    清晨。


    “攻!”


    隨著前沿指揮的羯族將領一聲令下。


    看上去和昨日一樣,五千羯族士兵推著大型攻城器械,扛著普通雲梯向安邑城衝來攻城。


    由於正麵這邊似乎沒什麽稀奇的,張信便沒有親自坐鎮城門樓與城牆,而是帶著千餘晉陽軍士兵守在兩個地道口附近,饒有興致的準備來一個守株待兔。


    攻城進行了差不多一刻鍾的時候。


    正麵那邊,五百混跡在普通羯族士兵之中的敢死銳士,他們聚集在其中幾輛大型雲梯車下麵,開始代替普通羯族士兵向城牆攀登。


    同時,羯族偽帝石勒亦下令動用兩條地道。


    一個接著一個羯族刀盾兵進入地道。


    當最前麵的幾名羯族刀盾兵走到地道出口下方之後,負責挖地道的人才動手將地道真正挖穿。


    地道完全挖穿的一瞬間,首先是拿著釘鋤挖穿地道的兩人快速爬出來,為後麵的羯族士兵騰位置。。


    後麵的羯族刀盾兵才跟著也迅速往上衝。


    “哈哈哈哈,出來了,放箭!”


    張信就像是守株待兔的人終於看到了兔子一般,咧嘴大笑,下令早就部署在這裏的晉陽軍弓箭手亂箭齊發。


    第一個爬上來的兩名拿著釘鋤的羯族人為了方便挖掘,身上隻有一件單衣,並無任何防護。


    亂箭之下,他們第一個被射成篩子,每人身上都插了七八根箭矢。


    地道口隻能同時容納兩名羯族刀盾兵,背對著背,雙手撐著向上攀爬。


    看到地道口外麵已經圍了無數晉陽軍士兵,兩名羯族刀盾兵嚇得麵無人色。


    他們想要往後退,但地道狹窄,下麵本身就擠滿了其他羯族士兵,根本容不得他們往後退。


    “咻咻咻!”


    不等他們往後退,晉陽軍弓弩手第二輪箭雨射了過來。


    兩名羯族刀盾兵雖說身上都穿有盔甲,但是這麽近的距離,箭矢完全能夠破甲。


    其中一名羯族刀盾兵頭盔上直接插了三支箭,另一名羯族刀盾兵,頭盔上插了一支箭,臉上插了兩支箭。


    由於頭骨比較硬,箭矢破頭盔防護之後,沒能繼續再射穿頭骨,所以兩名羯族刀盾兵都沒有立刻身亡,而是發出淒厲的慘叫。


    “弓弩手停止射箭,長槍兵,上!”


    張信又下達命令。


    為了避免誤傷,弓弩手紛紛停止射箭,二十幾名晉陽軍長槍兵上前,對著地道口下麵就是一通瘋狂亂紮。


    他們也不管紮到下麵羯族士兵身體上的什麽地方,有沒有紮中,反正就是一通胡亂用力捅就對了。


    有羯族士兵被紮中頭殼,有羯族士兵被紮中臉,有羯族士兵被紮中雙肩,更有羯族士兵下意識抬頭看上方,被直接紮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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