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總部對伍仁思重新加入星河集團猶豫不決之時,廖總正好向總部匯報清淇人員變動的情況。經過一番討論,總部最終決定,既然一方有需求,一方又有合適的人選,那就讓伍仁思先在天河試用一個月,要是沒出什麽大問題,便將他調到廖總這邊。


    也算是伍仁思運氣好,他打聽到清淇剛走了一位生產負責人,自己在清淇工作的經驗和專業都十分契合,而且李總已經離開,如今的廖總是搞企業策劃出身,專業能力在生產管理方麵有所欠缺,必然需要懂行的人來協助管理。再加上薑詩朗年事已高,伍仁思覺得這個生產負責人的位置仿佛就是為自己量身定製的。於是,他信誓旦旦地向領導表態,自己一定會全力以赴,還添油加醋地吹噓自己在外麵學到的先進管理理念和技術,說得頭頭是道,讓人不得不信。


    在天河工作的半個多月裏,一切風平浪靜。廖總這邊催得緊,總部便同意伍仁思前往清淇。廖總得知這個消息後,欣喜若狂。但考慮到薑詩朗才接手管理生產工作一個多月,現在就讓他交職不太合適,所以暫且安排伍仁思協助薑老總管理生產工作。


    伍仁思一到清淇,便立刻展現出了他雷厲風行的工作作風。他每天加班加點,整日在車間裏來迴轉悠,對產品質量問題嚴格把關,一旦發現問題,毫不留情地批評和處罰相關人員,那種舍我其誰的氣勢,仿佛又迴到了他當年在清淇的巔峰狀態。


    那些曾經的老部下聽說伍仁思迴來了,紛紛上門拜訪。廖總吸取了之前劉樂樂的教訓,特意為伍仁思在外麵租了一套房子,以此來表達對他的重視,希望能留住這位得力幹將。


    然而,老廠長薑詩朗畢竟是個要麵子的人。看著伍仁思處處搶風頭,很多事情都被他一手包辦,自己漸漸被邊緣化,心裏很不是滋味。雖然表麵上沒有說什麽,但偶爾也會委婉地提醒伍仁思,做事不要太過於激進,凡事都要留有餘地。


    伍仁思對此卻很不以為然,他覺得自己就是來負責生產管理的,薑老廠長年事已高,早就該退居二線了。於是,他找到廖忠,直言薑老歲數大了,還在幹涉他的工作,要是不退休,他很難順利開展工作。


    除此之外,伍仁思對那些過去和他關係不太好的生產管理人員也沒打算輕易放過。起初,他還能保持表麵的平和,但時間一長,便開始想方設法地擠兌他們。


    隨著公司推行工時考核製度,矛盾徹底爆發。伍仁思在任務分配上,明顯偏袒他平時要好的班組,將那些容易賺到錢的加工設備全部分配給了他們。這導致有的班組輕輕鬆鬆就能拿到高額的工資,而有的班組即便沒日沒夜地工作,收入也少得可憐。由於伍仁思性格暴躁,員工們很少有人敢當麵頂撞他,隻能在私下裏議論紛紛。休息時間,車間的角落裏,幾個員工聚在一起,小聲地抱怨著。“你說這伍主管也太過分了,憑什麽把好活兒都給那幾個班組,我們累死累活卻隻能拿這麽點錢。”“是啊,他根本就不考慮我們的感受,就知道偏袒自己人。”“而且還老是強製我們加班,明明有些工作根本不需要加班就能完成。”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滿是對伍仁思的不滿。


    不僅如此,伍仁思還獨斷專行地要求員工們加班。一些經驗豐富的管理人員認為,某些任務根本不需要加班就能按時完成,而且過度加班隻會導致成本大幅上升。但伍仁思根本聽不進去他們的意見,依舊強製要求加班。有一次,一位年輕的管理人員鼓起勇氣向他提出質疑:“伍主管,我們仔細核算過了,按照目前的工作進度,這個項目完全不需要加班,而且加班還會增加人工成本和設備損耗,這對公司的利潤影響很大。” 伍仁思卻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說道:“我說加班就加班,你們要是不想幹,可以走人!” 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輕易在他麵前提出反對意見。


    在質量要求方麵,伍仁思也過度嚴苛。他製定的質量標準遠遠超出了實際需求,這使得工人們在生產過程中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保證質量,工時費用大大增加。工人們對此怨聲載道,工作積極性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薑老總看著公司內部的混亂局麵,心中滿是無奈和憂慮。他深知自己年事已高,無力改變現狀,隻能在私下裏發出感歎。一天,他獨自坐在辦公室裏,迴想起清淇曾經的輝煌,不禁感慨萬千。“想當年,清淇還是國有企業的時候,一切都那麽平穩有序,大家齊心協力,為了公司的發展共同努力。哪像現在這樣,內部矛盾重重,人心惶惶。我看著伍仁思這樣胡作非為,卻又無能為力,真是痛心啊!”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失落和無奈。


    技術部的薛強在和幾個同事私下聊天時,也忍不住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他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們發現沒有,現在高層領導能果斷決策的太少了,這廖總性格也有點軟。要是他能強硬一點,說不定也不會讓伍仁思這麽肆意妄為。” 旁邊的同事紛紛點頭表示讚同。薛強接著又說:“這伍總啊,需要有當時李總那樣的人才能駕馭,用好了是好事,用不好就壞事。李總在的時候,伍仁思哪敢這麽放肆。”


    而伍仁思之所以如此任性,自有他的盤算。他覺得上麵已經沒有人能管得住他了,便想著趁機發展自己的勢力,在公司裏建立起自己的 “小王國”。另外,他其實還有別的想法,他想通過在公司的一係列表現,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和更高的職位,甚至打算在合適的時候,另謀高就,帶著自己培養的親信一起離開。


    伍仁思積極參與銷售工作,他主動和銷售人員一起去跑單,可到了對方單位後,他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主角,不斷地向客戶介紹公司的產品和優勢,將銷售人員晾在一邊。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方在聯係業務時,主要就找伍仁思了,甚至後來訂單他竟然直接找對方簽起合同來。這不僅體現出企業管理的不正規,也凸顯出廖總對他的過度放縱。銷售人員對此極為不滿,他們私下裏經常抱怨,為了防止伍仁思搶走訂單,有時就背著他,盡量不讓他知道客戶信息。


    有一次,伍仁思和一位銷售人員約好去一家企業談業務。那天,銷售人員因為路上堵車來遲了一點,伍仁思見到他後,立刻暴跳如雷,破口大罵道:“你怎麽這麽不靠譜!這麽重要的客戶,你居然遲到,要是因為你搞砸了這筆生意,你負得起責嗎?” 銷售人員滿臉委屈,想要解釋幾句,可伍仁思根本不聽,依舊不停地指責他。這一幕讓在場的其他同事都對伍仁思的素質感到十分失望。


    更讓公司管理人員們議論紛紛的是,每當涉及到銷售提成時,伍仁思都堅持要自己去送。這一行為引起了大家的懷疑,管理人員們私下裏猜測,這提成裏的好處是不是都被他自己揣進了口袋裏。“你說這伍仁思,每次都搶著去送提成,誰知道他在中間有沒有動手腳,說不定那些錢都進了他自己的腰包。” 一位管理人員小聲地對旁邊的同事說道。“是啊,他最近的行為越來越過分了,明目張膽地為自己謀取私利,公司再這麽放任下去可不行。” 另一位管理人員附和道。


    還有一次,一家工廠開業,伍仁思得知消息後,沒有經過公司的正式安排,就主動代表公司去送賀禮。他開著公司的奧迪車,一路上風風光光,仿佛自己就是公司的老總一般。到了工廠後,他更是大張旗鼓地介紹自己,把公司的其他員工都晾在一邊。這件事在公司裏傳開後,大家對他的行為更加不滿,認為他太過於囂張跋扈,完全不把公司的規章製度放在眼裏。


    公司的一些管理人員看到這種情況,也不禁搖頭歎息。他們私下裏議論道:“薑老總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要是他年輕時候,再來十個伍仁思也不用擔心。現在薑老總年紀大了,有心無力,根本管不住伍仁思這號人。”


    如今的伍仁思,顯然已經想開了,他就是要利用清淇的平台,實現自己的個人願望。他不僅想多撈到錢,還渴望獲取更大的權利,為自己的未來鋪路。


    廖總得知這些情況後,感到十分為難。一邊是新請來的得力幹將,一邊是公司的老員工,兩邊都不好得罪。但為了維護公司的正常秩序,他最終隻能讓薑老總迴歸原來的崗位。伍仁思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越發得意起來,覺得自己在清淇的地位已經無人能撼動。


    自那以後,伍仁思在生產管理上更加獨斷專行。他的這些管理措施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生產效率,但也引發了員工們的強烈不滿。一些員工開始私下抱怨,工作積極性明顯下降,生產車間的氛圍變得十分壓抑。


    廖總察覺到了這些問題,他再次陷入了沉思。伍仁思的管理方式雖然帶來了一些成效,但也帶來了諸多矛盾和問題。他不知道該如何平衡這些關係,既能讓公司的生產工作順利進行,又能穩定員工的情緒。廖總已經深刻地感覺到,伍仁思這個比劉樂樂是個更難纏的主子了,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心中滿是焦慮和無奈。


    可就在這時,命運跟廖總開了個玩笑。廖總突然被查出得了腎結石,病情較為嚴重,需要前往上海進行治療。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廖總有些措手不及,但治病刻不容緩。他深知自己這一去,公司裏必然會群龍無首,而伍仁思行事風格強硬且獨斷,他實在放心不下。


    於是,廖總臨時找來伍仁思和薑老總。他一臉嚴肅地看著兩人,緩緩說道:“我這突然得了腎結石,得去上海治療一段時間,公司裏的事情就暫時拜托你們二位了。伍仁思,你在生產管理上有經驗,這段時間就辛苦你多操心一些;薑老總,你在公司這麽多年,德高望重,希望你能多留意公司的情況,有什麽問題及時處理。” 廖總嘴上雖然說得客氣,但心裏對伍仁思還是有所顧慮,喊薑老總來就是想讓他能稍微壓製一下伍仁思,防止他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伍仁思和薑老總紛紛表態會盡力維持公司的正常運轉。但廖總看著他們,心中還是隱隱擔憂,不知道這樣的安排是否能起到效果,公司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會不會出亂子。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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