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鬆暗自佩服青蔥這個小孩定力那麽好,竟然對青山有一種特別而深厚的感情,要是換做別人,要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住下去,任何人都會退避三舍。


    青蔥一時興起,他施展禦風天龍腳,在草叢和蘆葦之間進進出出。


    柴鬆武功卓絕,看到青蔥在草地上竟然如同在平地上那樣行走如飛,他不由心裏一緊,心想“怪不得官府派出的線人無一生還,遇到這種能人,他們哪裏有半點活命的機會。”


    柴鬆盤腿坐到地上,用混元神功打通任督二脈,頓覺神清氣爽,根本就不感到身上有半點寒冷。


    柴鬆運功完畢,情不自禁地抽出掛在草棚上的靈蛇笛吹奏起來。


    唯一不同的是,他並沒有吹出召集靈蛇的笛音,而是吹奏出山野的曠遠和靜寂的聲調。


    柴鬆武功遠在張雲南之上,三年前張雲南執意要跟他一較高下,在第十七招上,柴鬆用“蓮動萬山”攻破張雲南的絕招“絕刺驚天”。張雲南以及在旁邊觀戰的一個枯瘦書生大驚失色。


    但是柴鬆至今耿耿於懷的是,那天張雲南堅持要讓他跟枯瘦書生過招,兩人對攻八十一招,誰也沒有得到半點收獲,柴鬆隱隱覺得那個無名書生有所保留,要不是自己的蓮花無影手應該已經敗在書生手下。那個人到底是誰,連張雲南也說不出那個人的真實姓名,隻是說那個人無名無姓,就是個在江湖上行走的書生。哪有年過三十,比自己還小十多歲的書生有那麽一身冠絕天下的武功,他到底師承何人,他到底有些什麽家庭背景?


    柴鬆想著想著,他已經聽到了屋外青蔥傳來的輕微腳步聲。


    柴鬆繼續吹笛,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青蔥見柴鬆沒有吹奏魔音,而是吹奏輕快怡人的曲子,他坐到柴鬆身邊,靜靜地聽著。


    柴鬆放下手中的笛子,說道“以前我還以為青蔥把我帶到這樣的苦寒之地來是害我,原來青山也是那麽美好,這裏讓我找到了農家人的本心,謝謝你!”


    青蔥平靜地說道“我父母雙亡,家裏也沒留下什麽人,現在我就是地道的孤兒,我這個人什麽用都沒有,唯獨喜愛大山的一草一木,隻要能夠生活在山上,我就有力量應付困難,再說我根本就對功名利祿沒有半點興趣,山裏比鄉裏,鎮裏,城裏好多了。”


    柴鬆說道“我是木棉村土生土長的人,當然能夠體會你對青山的感情,可是不管怎樣,我們也得迴到社會上去,一個人生來就跟社會有著不可割裂的天然聯係,如果楊柳街我們待不下去,我們可以換個地方生活下去。”


    青蔥說道“那依柴伯父看,我們去哪裏安身立命要好些?”


    柴鬆說道“我在並州府有個親戚,他在那裏以經商為生,隻要我們倆吃苦耐勞,以後一定會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的。”


    青蔥想了想,說道“我還是不願離開這個地方這裏就是我的家,我的根,哪個地方都沒有這裏安全,沒有這個地方讓我過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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