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大步跑上前去,掄起粉拳就朝楚之龍身上一頓捶打。


    玲兒見姐姐不分青紅皂白就打爺爺,她本想高聲製止,轉念一想,“這次姐姐們從高家那個沒有人情味的地方出來,大家心裏都淤積了太多的煩惱,就讓她發泄一下情緒也好,反正也傷不到這個楚爺爺。”


    楚之龍知道這個女孩心裏憋了太多的委屈,他也懶得去避讓,自己原本就隻有媽媽跟他相依為命,為了治好媽媽的病,他去盜取人生,哪知反倒引來官府的追殺,自己亡命天涯,媽媽卻因為自己的離去,撒手人寰,子欲養而親不在。


    聰兒和珠兒一邊一人,拉住妹妹的手,聰兒為妹妹擦幹眼角上的淚痕,說道“玲兒妹妹,楚爺爺肯定是見你朝前麵跑得太急了,才打你的,對不?”


    玲兒見姐姐們根本不懂自己在想些什麽,她說道“姐姐,你們就不要再為難楚爺爺了,他根本就沒有對我做出什麽不愉快的事情,我思念媽媽,忍不住哭,這難道不行嗎?”


    姐妹幾個忽然都被玲兒這句話感染,她們抱在一起,失聲痛哭起來。


    高鳳霞見要在隱瞞下去,自己的良心實在過不去這道坎,她高聲說道“孩子們,你們都不要哭了,你們也見不到日思夜想的母親張木瓜了,她,她已經死了。”


    高鳳霞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幾乎要把孩子們的腦瓜子炸開,打死她們都不會相信,媽媽那麽鮮活的一個女人會死,這怎麽可能?


    珠兒醒過神來,怒道“姑奶奶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媽媽肯定還活的好好的,等著將來我們陪護在她的身邊,為她養老送終,你現在說她死了,虧你還是媽媽的親姑姑,你這樣咒她死,是一個老人該說的話嗎?”


    玲兒緊咬著的嘴唇張開,說道“姐姐,你不要責怪姑奶奶,姑奶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不會是拿出來逗我們玩的,媽媽的條件那麽差,也許真的是病重,沒有錢及時醫治,真死了也說不定。”


    高鳳霞原本想著這麽去安慰這幫可憐的孩子,見到玲兒說出這樣的話,她心裏安定了許多,玲兒很會替人分憂,天生一副菩薩心腸,智力也遠在姐姐們之上,隻要慢慢疏導孩子們,孩子們心裏的這道坎一定能夠過去的。


    高鳳霞帶著幾個女孩在高家坳小鎮上的一戶農家租了兩間房屋住了下來,她要孩子們心情正常後,才帶著她們去找個私塾,讓孩子們在那裏讀書寫字,等到一切穩定後,她就去燕山秀雲洞,取出藏在那裏的金銀首飾,迴到高家坳,帶孩子們長大成人,完成侄女張木瓜的心願。


    楚之龍也沒有再到高家大院去跟高太爺見麵,談經論道,而是等著高鳳霞帶孩子們去找先生,把孩子們送到學堂去。


    過了十來天,孩子們的心情好了很多,她們已經確信媽媽死去的消息,因為高鳳霞從高家家丁那裏確認了張木瓜已死,屍體埋葬的地方。


    高鳳霞帶著孩子們去張木瓜墳前燒紙上香,見清風徐徐地嫋繞著青煙,墳頭四周明顯有蛇類活動的痕跡,不由心生悲傷,眼淚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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