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東煜:何寰你如何選擇?
世界重疊：宇宙的遊戲 作者：做夢茄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一種玄妙的感覺湧入大腦，他開始慢慢理解這種新的能力。
“隱形！”
東煜咧嘴，自己抽到了神技？
於是他蹲在牆角，使用了這個能力，隨著能力的發動，他發覺自己好像高興得有點太早了。
隱形確實是可以隱形，但是不能全身隱形，隻能隱形一部分！
東煜：“？”
不是，隱身一部分，你告訴我這個隱身有什麽用？
對於自己複製能力的不靠譜他已經有充足的心理準備，不過當真正出現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吐槽。
而且隱形的時候還要把衣服給脫掉，不然如果要是隱形手臂的話，不脫衣服外人頂多看到你的手不見了。
東煜唯一想到的就是把自己腦袋隱形了，然後右臂稍微膨脹一些，哪天殺人逃命的時候可以用到。
“正經一些，是潛行的時候可以用到，至少暴露的時候敵人看不到我的臉。”
“或者說到鬼屋找工作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東煜安慰著自己，然後試著這樣做。
眼睛往下撇，果然已經看不到鼻子，隻能看到下麵光溜溜的脖子血管，甚至還能看到血液在流動，他用強壯的右臂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還是能夠摸到的。
“鬼啊！”
一聲尖叫響起，東煜轉頭看過去，隻見一個大媽已經昏倒在地上。
這聲動靜很快引起了醫院門衛的注意，一個門衛打著手電筒走了出來。
“誰啊？”
東煜來不及看大媽的情況，隻能從兜裏掏出幾張錢塞到大媽口袋裏，然後將身體躲在草叢裏麵，露個腦袋在外麵。
“大媽，大媽，你沒事吧？”
門衛發現倒在地上的大媽，趕緊上前查看。
大媽悠悠轉醒，看到自己麵前是個有腦袋的人，她才鬆了一口氣。
“我看到鬼了！無頭鬼啊！”
門衛打了一個哆嗦，醫院這種地方本來就是生老病死最多的地方。
“大媽，可不敢胡說啊。”
“我沒有胡說！”
“那你看看有沒有受傷？”
這個時候又來了一個門衛，兩個人攙扶著大媽往裏麵走。
大媽摸了摸身上，沒被鬼吃掉肉，阿彌陀否（方言），然後她摸了摸口袋，一掏出來，就看到幾張紅彤彤的鈔票。
她愣了愣，雙腿不發軟了，直接站了起來。
“大媽，你好點了？”
“我碰到的不是鬼！”
“那是什麽？”
“是財神爺啊，這些錢，都是他老人家塞給我的！”
門衛本來還想著讓大媽去看看跌打損傷，現在怎麽感覺還需要掛一個精神科呢？
三個人都沒有看到草叢裏突兀的腦袋，或者說他們看到才是怪事。
東煜看到大媽精神奕奕的樣子，鬆了一口氣，還好沒啥事。
那些錢就當是給大媽檢查身體和精神補償吧。
他用衣服的兜帽罩住自己的腦袋，一翻牆就已經進入了醫院。
淩晨，隻有急診是燈火通明的，其餘地方隻亮著應急燈。
東煜來到住院樓，也沒有走到大廳，而是繞到大樓的側麵，從兜裏掏出一副橡膠手套，直接爬了上去。
他隔著窗戶一個一個看過來，以他現在的視力，就算是室內沒有開燈，他依然能夠看清病床上躺著的人臉。
一直來到了12樓，東煜總算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現在的東煜過目不忘，即使當初遠遠看著，他依舊記住了當時在場所有人的麵孔。
這是一個單人的病房，一名天網的戰士正靜靜躺在病床上。
東煜看了一會，人家正在安睡，東煜也就沒有進去打擾，看著床尾掛著的病曆單。
他看到了全身性骨折，內髒出血等字樣。
這種傷放在普通人身上可能已經死了。
東煜沉默地看著，他感覺到自己胸口的血色徽章似乎也在隱隱發熱。
東煜從口袋裏掏了掏，還是拿出一枚混元丹，打開窗戶縫，精準地彈到了病床旁邊的櫃台上。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倒也不是想讓誰知道，單純就是敬佩這位戰士勇敢拔刀衝向強者的勇氣。
這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出來的。
東煜做完這件事，靜聲關閉窗戶，繼續往上爬。
他右手微微用力，輕鬆往上飛躍，抓住上一層樓的窗戶，做了一個單臂引體，他整個身體就已經順利來到13樓。
“咦窗戶沒關？”
他剛看到室內，然後就看到那一抹微微的亮光，一個男人正站在窗戶邊抽煙，那抹亮光正是煙頭燃燒發出的。
東煜和男人“四目相對”。
東煜認出了眼前抽煙的男人，正是何寰。
何寰看著突然出現的無頭身體，想都沒想一拳打了出去。
東煜很輕鬆就躲了過去。
看來何寰的傷勢並沒有好，不然以他d級的實力應該能夠很輕鬆打倒東煜。
何寰變招橫掃，東煜再躲，雙臂用力進入了室內。
兩個人在病房中直接打了起來。
當然，主要是何寰在打，東煜進行躲避。
不知道為什麽，何寰沒有出聲，叼著煙頭對著東煜發動進攻，他現在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的狀態，頂多算是精通拳腳的特種兵，但是在東煜麵前完全不夠看。
東煜非常輕巧地躲過這些攻擊。
由於習慣問題，東煜這些閃避在何寰看來都相當極限，幾乎每一下都是擦著他的拳腳閃過，給人感覺下一次攻擊隻要再努力一些就能碰到東煜。
可惜就是這一線距離，就成為了天塹。
何寰越打越體會出這一點，他打出最後一拳，嘴中的煙也已經燃盡，他吐出最後一口煙氣，站在原地微微喘氣，盯著眼前的無頭身體。
“閣下還真是好雅興，淩晨爬醫院窗戶，還當我這個廢人的陪練。”
東煜：“……”
我說我是在練習攀岩你信嗎？
看著何寰中氣十足的樣子，不像是他口中所說的廢人。
東煜自顧自走到床尾，拿起病曆單看了起來。
何寰也沒有阻止，看著這個無頭屍體的動作。
“身體健康，需要靜養。”
病曆單上大致的意思就是這樣，這份病曆單看起來比樓下的那位戰士好很多。
“莫非閣下是來看我的？”
何寰再次開口。
東煜粗著嗓音說道：“你看著很健康，怎麽說是廢人？”
何寰搖了搖頭，踱步坐在床上，抬頭看了看煙霧報警器，還是選擇來到窗台邊，重新點燃一支香煙。
“我的身體確實很健康，甚至像我這樣一天抽很多煙，我的肺依舊會很健康，比大多數人都健康。”
東煜默默聽著。
“但是我的精氣神很差，甚至無法恢複，丹田也是死寂一片，也不知道多久能夠喚醒。”
何寰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將這些話告訴眼前無頭身體，他這些話從來沒有對其他人說過。
他不想讓前來看望他的戰友們擔心，但是這個陌生強者，和他說一說也沒什麽吧？
東煜算是知道了何寰明明看起來沒問題，但是使不出d級的力量。
“人的修行也是一種對於自己身體的控製，我不知道閣下修行的功法是怎麽樣的，但是混元功，先是強化自己的身體可以讓身體煉化外界的靈氣，然後下一步，精、氣、神，這三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都可以慢慢掌握。”
東煜倒是理解這些內容，相關的內容在混元功的開篇就有提及。
針灸學問中亦有記載，不過人類對於精氣神隻能通過調節，沒辦法直接控製。
看來混元功修煉到上層是這樣的情況。
東煜想到這些事情，突然想到一個場景。
他控製著自己的氣變得很微弱，那是不是和假死沒有區別了！
看來何寰那天的爆發調動了這些東西，可以說將所有的修行壓在了上麵。
光是混元丹，根本無法讓他恢複修為。
東煜沉默了一會問道：“林良才和他兩個戰友，在哪裏？”
“兩位英雄已經犧牲了，至於林良才，他在重症監護室裏麵，那裏爬窗戶可爬不進去，他……”聽到這個名字，何寰吸煙的速度加快了幾分，原本平靜的眼眸中帶上了一些血絲，這個堅毅的男人沒有為自己的事情難過，反而是因為這個流露出了一絲感情，“他可能也快要堅持不住了。”
林良才三人，當初站出來阻擋黃威，如果沒有他們，黃威說不定已經逃入八明山，一個c級的力量係通緝犯，對於兆市以及周邊城市的威脅，太大了。
何寰大概已經猜到眼前這個無頭身體的身份，那天，有個在暗中的強者在幫助著他們，不然他可能都無法擊殺黃威。
不過那個強者的能力不是扭斷別人的脖子嗎？怎麽現在是一個隻隱形腦袋的異能？
東煜問道：“天網也不能救嗎？”
“生命力流逝，再好的藥也救不迴來了，也許給他灌輸真氣會有作用，但是這隻會徒增他的痛苦。”
……
值班的護士聽到一些聲音，於是站起身來到何寰的病房前，慢慢敲了敲窗戶。
“何隊長，您還沒睡嗎？”
隻見何寰站在窗戶麵前，對著護士舉了舉手中的香煙：“我抽根煙。”
護士有些無奈：“您少抽一點。”
“好，我知道了。”
護士看了看房間，沒有什麽發現之後就離開了。
等到護士走後，何寰靜靜看著醫院的窗外，第一縷陽光已經出現在天際，明亮而又美好，就像他們守護的這個地方一樣。
無頭身體已經離開半個小時。
何寰慢慢張開另外一隻手掌，在手掌上麵，正靜靜地躺著一根金屬質地的針管，管身上印著一串編號“egs——200”！
他不知道這是什麽。
無頭身體跳窗離開之前，將這個塞給了他。
“試試這個吧。”
無頭人隻留下這一句話，就跳窗離開了，在地麵上幾個起伏，就已經消失在樓宇之間。
何寰再次握緊手掌，感受著冰冷的觸感，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做夢，轉身走出病房，朝著重症監護室走去。
來到重症室外麵，何寰看到一個已經頭發花白的女人正坐在椅子上。
手中拿著一個餅幹盒子，盒子上麵擺放著經布和佛珠，她閉著眼睛，嘴中正喃喃念誦著。
這是林良才的母親，也是他唯一的親人。
自從林良才當兵然後被天網選中，他這個人已經杳無音訊許多年了，這位老母親最後接到的通知是自己兒子的病危通知單。
她沒有哭泣，隻是央求工作人員帶著她來到醫院。
來到醫院之後便一直坐在這裏念誦著經文。
她希望自己的祈禱能夠讓自己兒子轉危為安，這也是作為一個鄉村母親能夠想到最好的方式。
何寰站在她麵前，剛才走來的堅決突然有一絲猶豫。
如果他什麽都不做，那麽沒有人會怪他，頂多說一句醫療條件不行。
如果他做了這件事，但是林良才還是沒有挺過來，那麽到時候，何寰就會遭受指責！
而且不僅是這位老母親，那些戰友們可能同樣也不會理解他這個隊長，這個決定，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他整個後半生！
林良才握緊手中的針管，拳頭上有青筋凸起。
轉身離開，無事發生，往前走的話……
就在這時，念誦經文的老太察覺到麵前有人，她睜開眼眸，裏麵充滿了血絲，她根本睡不著。
“何隊長，您來了！”
聽到這句話，何寰原來緊繃的肩膀突然放鬆了下來，其實我本來就已經是個廢人了，拿自己的後半輩子賭一個戰友生還的可能。
我，賭了！
他原本嚴肅的麵容上出現了最柔和的笑，蹲下身子：“阿姨，您要注意休息，良才，會好起來的。”
“好好，我知道了，原本我擔心良才在外麵受人欺負，現在看到你們這幫戰友我其實就放心很多，這個孩子從小沒有爹，本來是個很膽小的人……良才他有自己的命……跟著我吃了太多苦……”
老太的眼中似乎有淚水在打轉，但是遲遲沒有落下來。
也許她這一輩子流過的眼淚實在是太多，到了現在已經流不出來了，即使她的內心已經悲痛萬分。
何寰看著老太坐在椅子上慢慢睡著。
他輕聲起身，老太睡得很淺，他沒有做多餘的動作，果決地走向病房。
“隱形！”
東煜咧嘴，自己抽到了神技？
於是他蹲在牆角，使用了這個能力，隨著能力的發動，他發覺自己好像高興得有點太早了。
隱形確實是可以隱形，但是不能全身隱形，隻能隱形一部分！
東煜：“？”
不是，隱身一部分，你告訴我這個隱身有什麽用？
對於自己複製能力的不靠譜他已經有充足的心理準備，不過當真正出現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吐槽。
而且隱形的時候還要把衣服給脫掉，不然如果要是隱形手臂的話，不脫衣服外人頂多看到你的手不見了。
東煜唯一想到的就是把自己腦袋隱形了，然後右臂稍微膨脹一些，哪天殺人逃命的時候可以用到。
“正經一些，是潛行的時候可以用到，至少暴露的時候敵人看不到我的臉。”
“或者說到鬼屋找工作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東煜安慰著自己，然後試著這樣做。
眼睛往下撇，果然已經看不到鼻子，隻能看到下麵光溜溜的脖子血管，甚至還能看到血液在流動，他用強壯的右臂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還是能夠摸到的。
“鬼啊！”
一聲尖叫響起，東煜轉頭看過去，隻見一個大媽已經昏倒在地上。
這聲動靜很快引起了醫院門衛的注意，一個門衛打著手電筒走了出來。
“誰啊？”
東煜來不及看大媽的情況，隻能從兜裏掏出幾張錢塞到大媽口袋裏，然後將身體躲在草叢裏麵，露個腦袋在外麵。
“大媽，大媽，你沒事吧？”
門衛發現倒在地上的大媽，趕緊上前查看。
大媽悠悠轉醒，看到自己麵前是個有腦袋的人，她才鬆了一口氣。
“我看到鬼了！無頭鬼啊！”
門衛打了一個哆嗦，醫院這種地方本來就是生老病死最多的地方。
“大媽，可不敢胡說啊。”
“我沒有胡說！”
“那你看看有沒有受傷？”
這個時候又來了一個門衛，兩個人攙扶著大媽往裏麵走。
大媽摸了摸身上，沒被鬼吃掉肉，阿彌陀否（方言），然後她摸了摸口袋，一掏出來，就看到幾張紅彤彤的鈔票。
她愣了愣，雙腿不發軟了，直接站了起來。
“大媽，你好點了？”
“我碰到的不是鬼！”
“那是什麽？”
“是財神爺啊，這些錢，都是他老人家塞給我的！”
門衛本來還想著讓大媽去看看跌打損傷，現在怎麽感覺還需要掛一個精神科呢？
三個人都沒有看到草叢裏突兀的腦袋，或者說他們看到才是怪事。
東煜看到大媽精神奕奕的樣子，鬆了一口氣，還好沒啥事。
那些錢就當是給大媽檢查身體和精神補償吧。
他用衣服的兜帽罩住自己的腦袋，一翻牆就已經進入了醫院。
淩晨，隻有急診是燈火通明的，其餘地方隻亮著應急燈。
東煜來到住院樓，也沒有走到大廳，而是繞到大樓的側麵，從兜裏掏出一副橡膠手套，直接爬了上去。
他隔著窗戶一個一個看過來，以他現在的視力，就算是室內沒有開燈，他依然能夠看清病床上躺著的人臉。
一直來到了12樓，東煜總算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現在的東煜過目不忘，即使當初遠遠看著，他依舊記住了當時在場所有人的麵孔。
這是一個單人的病房，一名天網的戰士正靜靜躺在病床上。
東煜看了一會，人家正在安睡，東煜也就沒有進去打擾，看著床尾掛著的病曆單。
他看到了全身性骨折，內髒出血等字樣。
這種傷放在普通人身上可能已經死了。
東煜沉默地看著，他感覺到自己胸口的血色徽章似乎也在隱隱發熱。
東煜從口袋裏掏了掏，還是拿出一枚混元丹，打開窗戶縫，精準地彈到了病床旁邊的櫃台上。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倒也不是想讓誰知道，單純就是敬佩這位戰士勇敢拔刀衝向強者的勇氣。
這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出來的。
東煜做完這件事，靜聲關閉窗戶，繼續往上爬。
他右手微微用力，輕鬆往上飛躍，抓住上一層樓的窗戶，做了一個單臂引體，他整個身體就已經順利來到13樓。
“咦窗戶沒關？”
他剛看到室內，然後就看到那一抹微微的亮光，一個男人正站在窗戶邊抽煙，那抹亮光正是煙頭燃燒發出的。
東煜和男人“四目相對”。
東煜認出了眼前抽煙的男人，正是何寰。
何寰看著突然出現的無頭身體，想都沒想一拳打了出去。
東煜很輕鬆就躲了過去。
看來何寰的傷勢並沒有好，不然以他d級的實力應該能夠很輕鬆打倒東煜。
何寰變招橫掃，東煜再躲，雙臂用力進入了室內。
兩個人在病房中直接打了起來。
當然，主要是何寰在打，東煜進行躲避。
不知道為什麽，何寰沒有出聲，叼著煙頭對著東煜發動進攻，他現在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的狀態，頂多算是精通拳腳的特種兵，但是在東煜麵前完全不夠看。
東煜非常輕巧地躲過這些攻擊。
由於習慣問題，東煜這些閃避在何寰看來都相當極限，幾乎每一下都是擦著他的拳腳閃過，給人感覺下一次攻擊隻要再努力一些就能碰到東煜。
可惜就是這一線距離，就成為了天塹。
何寰越打越體會出這一點，他打出最後一拳，嘴中的煙也已經燃盡，他吐出最後一口煙氣，站在原地微微喘氣，盯著眼前的無頭身體。
“閣下還真是好雅興，淩晨爬醫院窗戶，還當我這個廢人的陪練。”
東煜：“……”
我說我是在練習攀岩你信嗎？
看著何寰中氣十足的樣子，不像是他口中所說的廢人。
東煜自顧自走到床尾，拿起病曆單看了起來。
何寰也沒有阻止，看著這個無頭屍體的動作。
“身體健康，需要靜養。”
病曆單上大致的意思就是這樣，這份病曆單看起來比樓下的那位戰士好很多。
“莫非閣下是來看我的？”
何寰再次開口。
東煜粗著嗓音說道：“你看著很健康，怎麽說是廢人？”
何寰搖了搖頭，踱步坐在床上，抬頭看了看煙霧報警器，還是選擇來到窗台邊，重新點燃一支香煙。
“我的身體確實很健康，甚至像我這樣一天抽很多煙，我的肺依舊會很健康，比大多數人都健康。”
東煜默默聽著。
“但是我的精氣神很差，甚至無法恢複，丹田也是死寂一片，也不知道多久能夠喚醒。”
何寰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將這些話告訴眼前無頭身體，他這些話從來沒有對其他人說過。
他不想讓前來看望他的戰友們擔心，但是這個陌生強者，和他說一說也沒什麽吧？
東煜算是知道了何寰明明看起來沒問題，但是使不出d級的力量。
“人的修行也是一種對於自己身體的控製，我不知道閣下修行的功法是怎麽樣的，但是混元功，先是強化自己的身體可以讓身體煉化外界的靈氣，然後下一步，精、氣、神，這三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都可以慢慢掌握。”
東煜倒是理解這些內容，相關的內容在混元功的開篇就有提及。
針灸學問中亦有記載，不過人類對於精氣神隻能通過調節，沒辦法直接控製。
看來混元功修煉到上層是這樣的情況。
東煜想到這些事情，突然想到一個場景。
他控製著自己的氣變得很微弱，那是不是和假死沒有區別了！
看來何寰那天的爆發調動了這些東西，可以說將所有的修行壓在了上麵。
光是混元丹，根本無法讓他恢複修為。
東煜沉默了一會問道：“林良才和他兩個戰友，在哪裏？”
“兩位英雄已經犧牲了，至於林良才，他在重症監護室裏麵，那裏爬窗戶可爬不進去，他……”聽到這個名字，何寰吸煙的速度加快了幾分，原本平靜的眼眸中帶上了一些血絲，這個堅毅的男人沒有為自己的事情難過，反而是因為這個流露出了一絲感情，“他可能也快要堅持不住了。”
林良才三人，當初站出來阻擋黃威，如果沒有他們，黃威說不定已經逃入八明山，一個c級的力量係通緝犯，對於兆市以及周邊城市的威脅，太大了。
何寰大概已經猜到眼前這個無頭身體的身份，那天，有個在暗中的強者在幫助著他們，不然他可能都無法擊殺黃威。
不過那個強者的能力不是扭斷別人的脖子嗎？怎麽現在是一個隻隱形腦袋的異能？
東煜問道：“天網也不能救嗎？”
“生命力流逝，再好的藥也救不迴來了，也許給他灌輸真氣會有作用，但是這隻會徒增他的痛苦。”
……
值班的護士聽到一些聲音，於是站起身來到何寰的病房前，慢慢敲了敲窗戶。
“何隊長，您還沒睡嗎？”
隻見何寰站在窗戶麵前，對著護士舉了舉手中的香煙：“我抽根煙。”
護士有些無奈：“您少抽一點。”
“好，我知道了。”
護士看了看房間，沒有什麽發現之後就離開了。
等到護士走後，何寰靜靜看著醫院的窗外，第一縷陽光已經出現在天際，明亮而又美好，就像他們守護的這個地方一樣。
無頭身體已經離開半個小時。
何寰慢慢張開另外一隻手掌，在手掌上麵，正靜靜地躺著一根金屬質地的針管，管身上印著一串編號“egs——200”！
他不知道這是什麽。
無頭身體跳窗離開之前，將這個塞給了他。
“試試這個吧。”
無頭人隻留下這一句話，就跳窗離開了，在地麵上幾個起伏，就已經消失在樓宇之間。
何寰再次握緊手掌，感受著冰冷的觸感，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做夢，轉身走出病房，朝著重症監護室走去。
來到重症室外麵，何寰看到一個已經頭發花白的女人正坐在椅子上。
手中拿著一個餅幹盒子，盒子上麵擺放著經布和佛珠，她閉著眼睛，嘴中正喃喃念誦著。
這是林良才的母親，也是他唯一的親人。
自從林良才當兵然後被天網選中，他這個人已經杳無音訊許多年了，這位老母親最後接到的通知是自己兒子的病危通知單。
她沒有哭泣，隻是央求工作人員帶著她來到醫院。
來到醫院之後便一直坐在這裏念誦著經文。
她希望自己的祈禱能夠讓自己兒子轉危為安，這也是作為一個鄉村母親能夠想到最好的方式。
何寰站在她麵前，剛才走來的堅決突然有一絲猶豫。
如果他什麽都不做，那麽沒有人會怪他，頂多說一句醫療條件不行。
如果他做了這件事，但是林良才還是沒有挺過來，那麽到時候，何寰就會遭受指責！
而且不僅是這位老母親，那些戰友們可能同樣也不會理解他這個隊長，這個決定，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他整個後半生！
林良才握緊手中的針管，拳頭上有青筋凸起。
轉身離開，無事發生，往前走的話……
就在這時，念誦經文的老太察覺到麵前有人，她睜開眼眸，裏麵充滿了血絲，她根本睡不著。
“何隊長，您來了！”
聽到這句話，何寰原來緊繃的肩膀突然放鬆了下來，其實我本來就已經是個廢人了，拿自己的後半輩子賭一個戰友生還的可能。
我，賭了！
他原本嚴肅的麵容上出現了最柔和的笑，蹲下身子：“阿姨，您要注意休息，良才，會好起來的。”
“好好，我知道了，原本我擔心良才在外麵受人欺負，現在看到你們這幫戰友我其實就放心很多，這個孩子從小沒有爹，本來是個很膽小的人……良才他有自己的命……跟著我吃了太多苦……”
老太的眼中似乎有淚水在打轉，但是遲遲沒有落下來。
也許她這一輩子流過的眼淚實在是太多，到了現在已經流不出來了，即使她的內心已經悲痛萬分。
何寰看著老太坐在椅子上慢慢睡著。
他輕聲起身，老太睡得很淺，他沒有做多餘的動作，果決地走向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