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至旬的雙眸猶如深邃的湖水,湖底卻湧動著無盡的哀傷和絕望。


    那種無奈仿佛是被黑暗吞噬的星辰,明明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卻無法照亮前路;又似是被困於精美牢籠中的飛鳥,雖能望見近在咫尺的自由天空,但那堅固的柵欄如同命運的枷鎖一般,緊緊束縛住它的翅膀,令其縱使拚盡全力也難以掙脫。


    此刻,他的目光顯得如此空洞無神,宛如墜入了無底深淵,失去了所有的生氣和希望。


    那空洞的眼眸深處,似乎隱藏著一段段不堪迴首的往事,正無情地將他拖入痛苦的迴憶旋渦之中。


    然而,宋嬌嬌豈會輕言放棄。


    隻見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裏燃燒著熊熊火焰,目光愈發堅定如炬,宛如一把利劍直刺人心。


    她毫不猶豫地向前邁出一步,步步緊逼,同時厲聲追問:“你背後的那個人,真就那麽值得你為之付出一切嗎?”


    說話間,宋嬌嬌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雙拳,由於太過用力,修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柔嫩的肌膚之中。


    可她對此全然未覺,因為此時此刻,她的心中唯有對許至旬滿滿的擔憂以及那股怎麽也按捺不住的不甘之情。


    許至旬聽到質問後,隻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這歎息聲悠長而沉重,仿佛承載著他一生的滄桑與哀愁。


    伴隨著這聲歎息,他緩緩地轉過身子,動作遲緩得好似背負著千斤重擔。


    然後,他拖著略顯蹣跚的步伐,慢慢地向前挪動了幾步。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仿佛腳下踩著的並非堅實的土地,而是宋嬌嬌那顆脆弱易碎的心。


    隨著他腳步的移動,宋嬌嬌的心也隨之緊緊揪起,緊張得幾乎要窒息過去。


    他的身形有些躲閃,仿佛想要避開這個尖銳無比的問題,然而又似乎在有意引導著宋嬌嬌邁向另一個充滿神秘和未知的方向。


    隻見他輕聲說道:“姐姐不是一直心心念念著玲瓏草嗎?不妨前去瞧一瞧吧。”


    聽到這話,宋嬌嬌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她心急如焚,沒有絲毫猶豫便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


    她的步伐匆忙而急促,腳下生風一般,就連裙擺也隨著她如風般的動作輕輕搖曳起來,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在風中舞動。


    她的聲音因內心的焦慮和擔憂而略微發顫,帶著難以掩飾的急切高聲喊道:“許至旬,你再這麽執迷不悟下去,真的會沒命的!”


    就在這時,許至旬原本堅定前行的腳步突然像被一道淩厲的閃電猛然擊中似的,戛然而止。


    他的身軀不由自主地微微晃動了一下,仿佛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在那一瞬間,他的眼眸深處迅速掠過一絲痛苦與掙紮交織在一起的複雜神色,但這抹神情猶如流星劃過夜空,轉瞬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眨眼工夫,他的臉上又重新浮現出那種刻意偽裝出來的平靜,讓人難以窺探到他真實的內心世界。


    隨後,他若無其事地繼續邁步向前走去,終於來到了密室中的一麵石壁跟前。


    他慢慢地抬起手臂,那隻修長白皙的手掌在空中稍稍停頓了片刻,接著才緩緩地伸向一塊凸起的石頭,並最終輕輕地將其按壓下去。


    此刻,他的目光變得格外專注且深邃,宛如兩泓深不見底的幽潭。他緊蹙著雙眉,神情凝重肅穆,就好似正在舉行一場莊嚴神聖的儀式一般。


    同時,從他口中緩緩吐出一句話來:“玲瓏草是弑神閣的鎮閣之寶。”


    就在他按下按鈕的那一刹那,整個房間裏突然彌漫起一股緊張而又神秘的氣氛。


    伴隨著手指落下所產生的輕微觸動,牆壁內部竟然傳出了一陣低沉且細微的機關運轉之聲。


    那聲音就好似來自遠古時代的齒輪,正在艱難地相互咬合轉動,每一次轉動似乎都承載著歲月的沉澱和曆史的厚重。


    緊接著,隻見原本平整光滑的牆麵開始微微顫動起來,隨著一陣沉悶的摩擦聲響起,一個隱蔽的洞口緩緩從牆壁中彈了出來。


    這個洞口宛如隱藏在黑暗中的秘密通道,正等待著人們去揭開它背後的謎底。


    而在那個洞口之中,靜靜地擺放著一個散發著古樸氣息的木盒子。


    這個盒子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它由色澤深沉的檀木精心打造而成,盒麵上則雕琢著極為精致細膩的花紋圖案。


    這些花紋猶如古老的符咒一般,在周圍微弱黯淡的光線映照下,若隱若現地閃爍著神秘莫測的光澤。


    宋嬌嬌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木盒,但令人奇怪的是,她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絲毫驚喜或者興奮的神色。


    相反,她輕輕地搖了搖頭,額前的一縷烏黑亮麗的秀發也隨著頭部的晃動而輕輕搖曳起來。


    此刻,她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中透露出明顯的憂慮與不安之情。


    她緊咬著嘴唇,略微遲疑片刻之後,終於開口說道:“那你把這個東西交給我,難道不怕破壞了規矩嗎?”


    聽到宋嬌嬌這番話,許至旬微微一笑,然後毫不猶豫地伸出自己修長白皙的右手,以一種輕柔無比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將那個木盒取了下來。


    隨後,他慢慢地轉過身來,麵對著宋嬌嬌站立著。


    此時的許至旬,眼中滿含著溫柔似水的深情。


    那種眼神仿佛能夠穿透時間和空間的界限,讓世間萬物都在這一刻化為虛無。


    在他的世界裏,唯有眼前這位名叫宋嬌嬌的女子才是他生命中的全部意義所在。


    他雙手捧著那個珍貴的木盒,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宋嬌嬌身前,並將其穩穩當當地遞到了她的麵前。


    與此同時,他用極其溫和輕柔的嗓音低聲說道:“對於我來說,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我唯一關心在意的就是姐姐是否能過得快樂開心。”


    然而,麵對許至旬如此真摯誠懇的舉動,宋嬌嬌卻依然不為所動,她隻是緊緊抿住雙唇,神情顯得異常堅定倔強。


    就這樣,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雙腳就好像深深地紮根於地下一般,絲毫沒有要挪動腳步上前接過木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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