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許至旬也同樣身穿著一襲純黑的衣裳。


    他筆直地站立在原地,身姿高大挺拔仿若蒼鬆翠柏,給人一種穩如泰山之感,麵對宋嬌嬌的詢問,他隻是微微頷首示意,表示同意。


    緊接著,從他口中傳出一聲低沉而又渾厚的迴應:“好,那就動身吧!”


    他的嗓音恰似夜間微風拂過時所傳來的嗚咽簫聲,悠揚婉轉且充滿神秘色彩。


    許至旬小心翼翼地牽著宋嬌嬌的手,兩人如同幽靈一般,躡手躡腳地朝著院門走去。


    眼看就要踏出這扇院門,步入那茫茫夜色之中時,許至旬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異樣,他那雙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猛地一閃,隨即迅速彎下腰去,從地上撿起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


    隻見他手臂輕描淡寫地一揮,那塊石頭宛如離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著隔壁飛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後,準確無誤地落入了隔壁的院子裏。


    跟在一旁的宋嬌嬌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那彎彎的柳眉緊緊地皺在一起,嬌嗔地瞪了許至旬一眼,略帶不滿地抱怨道:“哎呀,好端端的大晚上,你扔石頭幹什麽呀?萬一砸到別人怎麽辦呢?”


    許至旬聽了她的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容。


    他壓低聲音,輕輕地對宋嬌嬌解釋道:“別怕,那邊有隻討厭的野貓,老是半夜叫個不停,吵得人心煩意亂的,我把它趕跑,咱們就能安安靜靜地走啦。”


    宋嬌嬌將信將疑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可是那片黑暗中除了影影綽綽的樹影和雜草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貓的蹤跡。


    她滿心狐疑地轉過頭來,眨巴著大眼睛問道:“哪裏有啊?我怎麽沒看到呢?”


    許至旬見她一臉迷茫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但又怕笑聲太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於是趕緊用手捂住嘴巴,強忍著笑意說道:“可能已經被嚇跑了吧,別管那麽多了,咱們快走吧,要是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啦!”


    說完,他不由分說地拉起宋嬌嬌的手,加快腳步朝門外走去。


    而此時,在院子角落的陰影處,木光正慌慌張張地提著自己的褲子。


    剛才他正在這裏方便,突然間聽到隔壁傳來一聲輕微的石頭落地聲,嚇得他渾身一顫,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他如同一隻受到驚嚇的獵豹一般,瞪大了雙眼,警惕地環顧著四周,想要弄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發出了聲響。


    然而,周圍一片漆黑寂靜,隻有偶爾吹過的微風拂動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讓這個夜晚顯得越發詭異陰森。


    然而,眼前除了那仿佛能夠吞噬一切的無盡黑暗之外,竟然一無所獲。


    周圍靜謐得令人心悸,連一絲風聲都不曾響起。


    緊接著,隻見他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再度施展出那令人驚歎不已的敏捷身法,輕輕鬆鬆便翻身上了房頂。


    他趴在房頂上,一雙銳利的眼睛猶如鷹隼一般,死死地盯著宋嬌嬌所在的房間。


    屋內依舊是一片漆黑,沒有絲毫光亮透出,就好似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看到這一幕,他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可是,盡管如此,他心中的疑惑卻並未因此而消散,反而像野草一般瘋狂生長起來,占據了他整個腦海。


    與此同時,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有兩道身影正以極快的速度在茂密的樹林裏穿梭前行。


    他們的動作輕盈而靈活,宛如兩隻夜間出沒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掠過一棵棵大樹和一叢叢荊棘。


    突然間,一直走在前頭的許至旬像是被一股神秘莫測的無形力量猛地拉扯住了似的,毫無征兆地停下了腳步。


    跟在後麵的宋嬌嬌由於事發突然,差一點就直接撞到了他的背上。


    好在她反應迅速,及時止住了身形,但還是忍不住輕聲開口問道:“怎麽不走了?”


    聽到宋嬌嬌的問話,許至旬緩緩迴過身來。


    借著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他的臉色異常凝重,仿佛籠罩著一層厚厚的陰霾。


    他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弑神閣的具體位置絕對不能暴露出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宋嬌嬌顯然對他這番話感到十分意外,一時間還有些發懵,眨巴著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滿臉茫然地追問道:“那……那我們到底該怎麽過去呢?總不能就這樣一直在這兒幹等著吧?”


    麵對宋嬌嬌的追問,許至旬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地把手伸進懷中,小心翼翼地摸索了一陣兒。


    然後,隻見他緩緩掏出了一塊潔白如雪的手帕。


    那塊手帕在這片漆黑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就好像是一抹突兀出現的皎潔月光,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他那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之中,悄然掠過一抹淡淡的歉意和似水般的溫柔,嘴唇輕啟,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輕聲說道:“姐姐,得罪了。”


    聽聞此言,宋嬌嬌心頭猛地一緊,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警鈴瞬間大響。


    她的腦海中刹那間如同閃電劃過夜空一般,無數個念頭飛速閃過。


    隻見她毫不猶豫地伸出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腕,聲音因緊張和不安而略微顫抖著,夾雜著質問的語氣喊道:“許至旬,我不是已經搶先一步將你救下來了嗎!”


    許至旬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女子,他的目光平靜得如一池深不見底的湖水,卻又透著讓人難以捉摸的深邃。


    麵對宋嬌嬌的質問,他隻是輕輕地反問一句:“姐姐此刻當真要執著於追問這些嗎?”


    宋嬌嬌不禁微微一怔,緊接著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那笑容既像是對自己的嘲諷,又似乎飽含著深深的無奈。


    稍作停頓後,她輕笑出聲,喃喃自語道:“難道說……所以你這是打定主意要帶我去行竊不成?”


    許至旬微微頷首,表示默認,神情依舊泰然自若,坦誠地迴答道:“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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