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何意還是開車把人載走了。


    路上的時候何意忍不住想起剛才在實驗室樓梯口的對話,


    “秦同學,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有時間?跟我講講其中幾個邏輯注釋,”


    “抱歉,教授,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大概要忙兩個小時,”


    “沒問題,你給我個地址,我在附近找個咖啡店等你。”


    “可以。”


    ……


    然後,何意就被她拉迴家裏,洗頭準備做“很重要的事情”——理發。


    客廳裏有一麵掛牆全身鏡,何意從鏡中見她嚴肅著一張小臉,握著剪刀哢嚓哢嚓兩聲,說道,


    “第一次剪,我先給你剪短一點,發型不變。下一次,我可以用電腦做個你的頭顱模型,再做幾個360度發型變換展示,你可以挑一挑你喜歡的發型。”


    何意:“……聽你的。”


    然後,何意就見她像模像樣的把他的每一撮頭發,都拉到特定地角度,下剪,找角度,下剪……


    直到每一根頭發絲都被照顧到,鏡中人這才滿意地笑了。


    清理完碎發之後何意對著鏡子耙了耙頭發,因為理得慢吞吞,頭發都已經幹的蓬鬆了,但是意料之中,理得很有層次感,甚至因為賦予了別樣的感情,兩個人都表示十分滿意。


    收拾完之後,何意坐在鏡前一把高腳轉椅上,被她從背後用雙手環住脖頸。


    一個軍訓的時間,她仍然還是那身肌膚白嫩的樣子,反觀他,膚色從淺小麥色變深了一個度。不過他天生是淺色皮膚,過個冬天便會變迴來。


    何意正想著,就感覺她的雙手越收越緊,埋在他鎖骨處嗅聞的小鼻子小嘴巴,都越貼越緊,


    何意用耳朵摩挲了下,忍不住提醒道:“你教授還在小區外麵等你…”


    秦九九也蹭了蹭他,皺著小鼻子,“不想去…”


    何意:……


    兩人目光在鏡中交匯,何意覺得他成了紂王最寵愛的那個妲己…


    與之不同的是,他這個“妲己”,對“紂王”沒有什麽抵抗力…


    又膩歪了一會兒,何意認命,“去二樓,讓你抱抱。”


    秦九九聞言,抬起頭來從鏡中看著他,看他眼角眉梢那副介於男孩和男人之間的樣子,她心裏嘀咕,小邪神恐怕不知道他對她的誘惑力有多大,


    但她心一橫,聲音弱弱地拒絕:“不要。”


    何意謔地挑眉,“紂王”居然能拒絕“妲己”主動投懷送抱?這還了得?


    他剛要有所動作,就聽耳邊那人又說,“我每次都很難受…”


    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默…


    何意的眼神氣場瞬間轉變,從“妲己”轉變成“紂王”僅需要幾秒鍾,他脖頸處青筋暴起,渾身暴戾地警告道:“我已經忍得很辛苦了,別、激、我!”


    秦九九立馬認慫,趕緊“妲己”似的親了親他安撫著,把他拉起來,“走走走,教授該等急了!”


    何意掛著她的書包,一路被她拉到小區外的咖啡館。


    秦九九能感覺到她身後那道緊緊盯著她的野獸似的壓迫感,一直持續到看到教授和他助教之後才鬆弛下來。


    她暗自拍了拍小胸脯,小狗變成大狼狗的時候還是很唬人的!


    四人在一組沙發位上坐定,互相介紹了下,何意幫她把電腦打開擺好,


    對麵的林助教,叫林濤,身上有一種典型的搞學術但是略微木訥的氣質,他詢問兩人喝點什麽。


    秦九九之前來過這店,也不跟他們客氣,“我要一杯黃油奶霜拿鐵,他是運動員,來杯沒咖啡因的上春山吧。”


    說完她就自顧自開始重新碼一遍課上的開源代碼,


    “好的。”


    何意起身,“你們聊,我去點。”


    碼完代碼後傳給張教授,又把幾個創新的幾何處理、元素渲染組合、可視化流場等等代碼的實現邏輯給張教授都講了一遍。


    張教授邊聽邊感歎,直到最後成功複現她的算法,他一撫掌,“這套開源代碼已經可以進入基礎代碼庫了!秦九九同學,趕緊申請專利,其中的幾個創新邏輯,完全可以單獨摘出來在sca發幾篇圖形學小論文!”


    何意喝著上春山,看著對麵連排坐著研究學術的三個人。


    張教授搓了搓手,問道:“不知道秦九九同學師承何處?”


    “我自學的。”


    “好!”張教授眼睛放光,他拿出手機把自己的簡曆發到秦九九微信,“這是我的簡曆,裏麵是這些年我帶領過的人工智能的項目和成果,你看下,”


    秦九九翻了翻,光涉及到的項目名字就羅列了一整頁,


    “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加入我所在的團隊,裏麵有國家重點研究實驗室,還有很多來自不同學院的你的師哥師姐們,可以在項目上互幫互助,”


    “你覺得怎麽樣?”


    秦九九不慌不忙喝了口咖啡,“您剛才說可以發表一些學術論文,”


    “對,你剛上大學,是不是對論文體係還沒了解那麽透徹?”


    “嗯,我時間有限,也沒那麽多時間寫論文。”


    張教授眼神閃了閃,“這樣,小林,你把你簡曆再發我一份,”


    張教授把林濤的簡曆轉給秦九九,“林濤是我的得意門生,對論文研究的很多,如果你沒那麽多時間自己寫論文,可以隻提供核心思路,讓你林師哥給你撰寫,當然,第一作者肯定是自己,讓小林署個通訊作者的名兒就行,你看怎麽樣?”


    秦九九喝著咖啡,沒迴話。


    張教授摸了摸鼻子,笑嗬嗬打圓場道:“不急不急,你可以先考慮下。”


    氣氛沉默下來,張教授又把視線轉向對麵的帥小夥,他轉移話題道:“何意是吧,剛才說你是運動員,哪個大學的?”


    “京北體育大學。”


    “哪個教練帶你啊?我認識你們學校楊國鳴教練。”


    何意、秦九九:……


    “怎、怎麽了?你教練是楊國鳴?”


    “嗯,剛通知我,還沒見麵。”


    “好啊!”張教授一撫掌,把幾人都嚇了一跳,“我倆住一個小區,我問問他,今晚,今晚大家一起上我家吃飯,怎麽樣?”


    幾人一起看向秦九九,就見秦九九一改之前的大佬做派,嬌俏地笑起來,說道:“成啊張教授,那今晚我們就去你家蹭飯啦!”


    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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