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盧思義連說三聲好,隨之咳嗽起來。


    臉上顯出一片不正常紅暈,就在此刻外麵響起一陣騷亂。


    廉卜急忙站立起來,與盧思義目光一樣向外望去。


    隻見一勁裝女子,走了進來,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李秀寧,一眼鎖定盧思義直接走到跟前攙住盧思義的手,眼中盡顯焦慮。


    “是誰傷了你家主公?”


    李秀寧感知到盧思義沒有生命危險,這才扭頭看向虎六。


    虎六感知到李秀寧身上殺意,渾身一顫,這還是第一次見大夫人露出實質般殺意。


    高淳一驚,沒想到主公的大夫人竟然有這般殺意,從未見過。


    廉卜剛要張口。


    盧思義:“戰場之上,哪有不受傷的,無妨,無妨。”


    廉卜到嘴邊的話,直接咽了下去。


    “爾等都退下吧。”盧思義接著說上一句。


    虎六第一個向外跑去,高淳緊跟其後,廉卜在看一眼盧思義,這才退了出來。


    李秀寧盯著廉卜的身影:“是他傷的你?”


    盧思義反手握住李秀寧的手:“難得的武將,不可傷了他。”


    李秀寧眼中露出一絲幽怨,這也是跟在盧思義身邊時間長了,加之盧思義寵她,在眾人麵前識大體,私下不會撒嬌,性格卻是開朗起來,敢說敢做。


    “傷的可重?”


    聽盧思義這般說,李秀寧收了脾氣,看向盧思義肩上的繃帶,痛心問上一句。


    盧思義:“不重,傷口已經愈合。”


    “隻是有些失血過多而已,讓我喝口參湯。”


    兩人在房間之內說的都是私密的話。


    房間之外,虎六、廉卜、高淳誰也沒有離去。


    盧思義雖說給廉卜安排百人,具體安排誰還沒有說出口。


    高淳這邊不敢私自揣摩,是讓盧思義的親衛加之自己的親衛前往,還是全部用盧思義的親衛,這裏大有講究。


    “大統帥,肉食來了。”


    就在這時鄒基親自推著一斛走了過來,這可是夠十幾人的份。


    虎六看向廉卜:“快快吃飽,免得一會打架沒了力氣。”


    高淳不解,廉卜茫然。


    虎六:“你不會認為,我家大夫人就這般放過你吧?”


    “告訴你,真打起來,我不是她對手。”


    “你自己好生掂量,別想著忍讓,大夫人根本不需你忍讓。”


    虎六說著,眼中露出幸災樂禍表情,看來虎六挨過李秀寧的揍,不然不會這般表情。


    廉卜:“那我吃。”


    既然拉下來麵子,那就不客氣了。


    也不知他肚子是什麽做得,竟是吃了半斛這才心滿意足。


    周圍之人看得大驚,高淳、虎六,鄒基也不例外。


    高淳“怨不得,能傷了我家主公。”


    虎六“這食量堪比大統領了。”


    鄒基“我還從未見過這般能吃之人。”


    剩下的,鄒基吩咐下人推了去。


    眾人等了兩刻鍾。


    這才見李秀寧從房間走出。


    李秀寧一眼鎖定廉卜“護國公可是被你所傷?”


    廉卜:“是。”


    李秀寧:“找死。”


    二字一出,如一道殘影,一掌拍向廉卜胸口。


    “好快。”


    廉卜心中一驚,急忙躲閃,雖是躲了過去,感知那勁風掃過臉頰,竟是有些生疼。


    然而李秀寧招數變換實在太快,廉卜背部直接挨上一掌。


    這還沒完“砰砰砰~!”


    廉卜感知到如同重錘敲打在他後背之上,想要躲閃根本躲閃不掉,接著就感覺肩膀一沉,隨之身體飛了起來。


    “嗵~~!”


    廉卜的身體狠狠摔在地上。


    廉卜“大意了。”


    心中雖是這般說,嘴中卻是憋著一口氣,始終沒有吐出來。


    虎六“好家夥,真抗揍,竟是沒叫喚一聲,是個漢子。”


    李秀寧看對方倒地,沒有選擇進攻:“沒想到你竟會硬功。”


    “若不是,你家主公為你求情,今日定是廢了。”


    “哼~!”


    話落,李秀寧起身離去。


    看來是有任務在身,若是不然,她定當不會離開盧思義。


    廉卜輕唿口氣,這才從地上爬起。


    感覺後背有些生疼,卻是能夠忍受。


    眼中露出一絲駭然,對方竟是看穿了自己的能力。


    虎六:“行啊兄弟,工夫聊得,是個漢子。”


    虎六誇讚廉卜一句,急忙向內走了過去。


    高淳、廉卜此刻也向內走去,鄒基留在外麵成為看門將軍。


    三人進去一看盧思義臉色竟是好了不少。


    心中好奇,卻是沒有問出口。


    盧思義看向三人,目光定格在廉卜身上。


    “我會送你百人虎賁軍任你調遣,自行定製阻擊方案,一切事由,我亦不過問。”


    “虎六,把虎賁中將令,交與子基。”


    虎六:“是。”


    從胸口摸出一塊黑色令牌,交與廉卜手中。


    廉卜看了一眼,上麵是一頭降低身體,趴下,耳朵伏在頭上的山君,栩栩如生。


    牌子後麵有三字,中郎將。


    至於這材質好生特別,看似小,卻比其它材質要沉,不知是何物做成。


    盧思義:“休息三日,熟悉虎賁軍,不用前來報到,直接出發。”


    廉卜:“是。”


    虎六與廉卜一同退下。


    高淳:“主公,你身邊的親衛?”


    盧思義搖頭:“有虎六在,無妨。”


    高淳點點頭,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已經想好讓自己的親衛,調過來一些,守在外圍。


    “主公,我等是不是對河間郡周邊縣做些什麽?”


    盧思義眼睛一亮:“你有何想法?”


    高淳:“以臣經驗,周邊縣內大戶與郡內之人多有關係,是否讓這些大戶、貴族發下去邀請函,邀請各個家主前來聚會?”


    盧思義:“好,甚好。”


    盧思義沒有想到,高淳這方法可是比大壯他們的強太多了玩的這麽陰。


    “此事,就交與您去辦,另外,把那些商賈都邀請過來吧。”


    高淳一聽,內心一驚,自家主公又要拿所有商賈開刀了,哎,誰讓自己主公精通商賈之道,這些商賈何其不幸。


    高淳隨之離去。


    房間隻剩下盧思義一人,直接躺了下去,雖然李秀寧幫疏通過經脈,然他深知,失血過多,靠藥物補血過猶不及,必需多休息。


    然,高淳辦事效率太高。


    盧思義休息不到兩個時辰,河間郡府之內的商賈都被召集過來。


    盧思義不得不出麵接見他們。


    看到盧思義出麵。


    “拜見護國公。”


    這些商賈竟是激動萬分,一個個跪下,向盧思義行上大禮。


    盧思義:“眾位快快請起,莫要見外,我亦是商賈出身。”


    這些商賈聽之有人哈哈大笑起來。


    “我就說,護國公是器重我等的,你看被我說中了不是。”


    “護國公,不知我等能為您做些什麽,盡管說,能做的我們定當完成,就是不知能否讓我等子孫也能謀上一官半職?”


    此人大腹便便接近半百。


    說著自是站了起來,要之他跪在地上甚是難受。


    除他之外,還有幾人跟隨而起一臉阿諛看向盧思義。


    盧思義:“大家都起來吧,這位掌櫃說的不錯。”


    “想要子孫謀上一官半職,那也需要他們有真才實學才可。”


    “我這有一份兒差事,若是誰能完成的好,我可讓其進入商部為官?”


    眾人看盧思義沒有生氣,反而平易近人,這才敢全部起身。


    “護國公,何為商部,我等怎從未聽聞?”大腹便便之人,眼中露出精光不由追根問底。


    盧思義:“我們民間有商會,那國家自當也應有商部。”


    “這般,經商之人得到國家認可,今後也不再會有人看不起我等商人不是?”


    大腹便便之人乃王家家主,王乾坤,主要涉及的就是糧、同時還有錢莊,可為嘉國最大商賈之一。


    王乾坤聽盧思義這麽一說,臉上笑開了花:“護國公,這般說來,我等商會,會員可成商部一員?”


    盧思義:“不知,掌櫃是何身份?”


    看盧思義眼中有些疑惑,王乾坤,此刻多出一絲自傲,介紹起自己。


    “不瞞護國公,再下王家家主,嘉國商會會長,王乾坤是也。”


    盧思義雙眼一驚:“原來是王會長,失敬失敬。”


    “不知王會長,是支持我義軍解放嘉國,還是要為嘉國效力?”


    王乾坤一愣,明顯不知這解放二字是何意,再一想就明白過來應是占領:“護國公,你說哪裏話,作為商人,我等自是一心從商,怎可為一國效力。”


    然此話一落,王乾坤恨不得扇自己的嘴,這才反應過來,若是自己成為了官身,那不就得效忠國家,而自己所言明顯是不想效忠國家,這般又怎能進入商部。


    “護國公,某失言。”


    “某自是支持護國公的,若是護國公能解放嘉國,我自當效忠護國公。”


    王乾坤說出了在場商賈所有心思,隻見所有人此刻都點了下頭。


    盧思義:“王會長是吧。”


    “你可知雪中送炭,與錦上添花有何區別?”


    王乾坤聽之一驚,他又怎能不知盧思義此話已經挑明用意,現在用實際行動支持他盧思義和後來在站隊完全是兩迴事。


    然而商人重利,他自然是不會把寶全部壓在盧思義身上。


    “護國公,我願捐出十萬石糧,支持護國公。”


    十萬石對於王乾坤來說,還不算什麽,不過加上他支持嘉國國主的,一百萬石,就有些傷根骨了,可以說他手中已經沒了存糧,好在還有存銀。


    盧思義聽之大喜:“十萬石,夠我五十萬大軍十天開銷,攻下钜鹿不在話下,可攻下嘉都還是不夠啊。”


    王乾坤急忙看向周圍商賈:“有誰和某誌同道合者,願為護國公解憂?”


    在場商賈一個個臉色變幻莫測,他們心知王乾坤是收糧大戶,手中絕不會隻有這些糧食,可他們不知王乾坤暗中跟嘉國主有來往。


    此刻跟隨王乾坤最先站起來得,一人忙言:“我顧家願出2000石。”


    眾人看盧思義眼中沒有一絲怒意,這才放下心來一個個抱起數來,最少的是一百石,不過外加布匹、草藥、鐵石、粗鹽的,還有贈送草料的。


    畢竟他們並非糧商。


    盧思義聽之哈哈笑了起來:“諸位大義,某記下諸位功勞了。”


    “虎侍郎,這就傳揚出去,讓河間郡百姓明白,我等商賈比之他們要明大義,若是他們還有誰要造反,就不要怪我等鐵血無情?”


    虎侍郎,自是虎六。


    領命,帶上文書記錄的內容大步向外走去。


    房間之內所有商賈傻了眼。


    他們可是兩邊押注的。


    不過都是暗中進行,這般公開好嗎?


    自是不好的,要之他們的家人有的可不是在河間郡府,而是在縣城裏麵,甚至有的根基是在钜鹿郡亦有在嘉都的,比如說王乾坤的家人就在嘉都。


    “護國公,不可啊!!!”


    王乾坤,反應過來,一聲驚叫。


    若不是他要開拓戎郡、濟北郡的市場也不會跑到河間郡。


    為了開展兩地市場,他在河間郡作為中轉下了大功夫,甚至是暗中把錢莊的錢多數轉移到了河間郡。


    得知兩郡失守。暗中支持了國主一百萬石糧食,卻是坐守河間郡沒有返迴,就是等趙睿鎮國大將軍奪迴失地之後,快速進入戎國,購買土地,鋪開商鋪,好填補這次虧損。


    誰知到,鎮國大將軍戰敗不說,河間郡直接被攻占了下來,連逃出來的機會都沒有,更不要說資產轉移。


    盧思義聞聽王乾坤大叫,眼中露出一絲關心:“王會長,為何不可?”


    王乾坤:“護國公,我等家人不在河間郡啊,這般讓對方知道了,我家人可怎辦,速速讓其收迴成命。”


    “是啊,護國公,我等可暗中支持與您,還請護國公收迴成命。”


    盧思義看他們一個求情起來,不由變得沉默起來。


    一股威嚴不怒自威。


    眾人看盧思義這般,忽覺得對方可怕起來,不...,是高高在上。


    “噗通~~!”


    有人受不了這種威嚴,竟是直接跪了下來。


    王乾坤首當其衝,麵臨著盧思義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這比之他麵見國主之時感知到的威嚴還要大,雙腿竟是不自主打顫起來。


    “噗通。”


    王乾坤也是跪了下來。


    “ 護...護國公,還請收迴成命?”


    此刻王乾坤心中還抱有一絲僥幸。


    盧思義:“諸位,是我考慮不周了,不過軍令怎能朝夕令改。”


    “這般,諸位把自家詳細住址,家中之人細說出來。我也好讓義軍前去解救。”


    “不過,為了救助及時,還是簡單說下重要的人物,畢竟文書人手不夠,說的太囉嗦,浪費了時間,就不能怪在某頭上了。”


    “護國公,這怎有收迴成命來的快?”王乾坤急忙補充一句。


    盧思義臉色一沉:“來人。”


    隻見兩親衛直接走到盧思義跟前。


    “此人擾亂軍心,壓下去,斬首示眾。”


    王乾坤,一看盧思義指向的是自己,急忙趴在地上,一臉的驚恐。


    “護國公,我...我沒有擾亂軍心啊。”


    盧思義:“某說過,軍令怎可朝夕令改。”


    “還不帶下去。”


    親衛:“是。”


    架起王乾坤,直接向外走去。


    王乾坤:“冤枉,冤枉啊,護國公,冤枉啊。”


    “不......不不不,護國公,我錯了,我錯了,還請護國公留我一條性命。”


    然,護國公不言,兩個親衛腳步沒有絲毫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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