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段邵吐出一口瘀血,殺人誅心啊。


    “孝先兄,你怎麽了?”


    “若是我等攻下嘉國,這一來,你也不用再做選擇,我等還可並肩作戰,豈不更好?”


    高淳聽得直接點頭,深有感受,對方可是大將軍,曾經跟其身份相差無幾:“孝賢兄,大統領此話在理,我本邳國鎮東大將軍,跟隨護國公之後,統兵打仗,甚是快哉。”


    “我護國公可是盧國盧相之子,現沛國、邳國、盧國可是不分彼此。”


    段邵聽之大駭:“什麽?”


    他不敢信自己所聽。


    李虎好似明白過來,自豪說道:“你沒聽錯,護國公乃是我國盧相之子,我妹婿。”


    段邵雙眼震撼看向李虎:“你是?”


    李虎:“我乃盧國鎮國大將軍之子,濮州少帥李虎是也。”


    “我妹婿,同是京洛丞相、尚國公之婿。”


    “你沒聽錯,不但如此,京洛新主近衛,虎將軍也是我妹婿的侍妾。”


    針對李虎後麵說的,段邵已經聽不進去,好大一騙局。


    “我悟了,願不得此人多智如妖,原是那人身邊親衛。”段邵想到這裏又吐一口鮮血。


    斛律光不解,為何大將軍會被氣的連吐兩口鮮血,勝敗乃兵家常事,大將軍這度量不太行啊,他們又沒說,不放我們迴去,現在不是還在招攬我們嗎?不同意就是,等迴去了帶兵打迴來就是。


    大壯看段邵不語,自認吐血與自己無關,看向斛律光:“明月,你看此策如何?”


    斛律光眉頭一皺,沒想到對方會問自己,他身邊之人都是將軍,自己不過一千夫長,想了想還是說道:“可行。”


    “若是你放我與大將軍迴去,你守不住。”


    “之前,不過是你使詐,我等輕敵了。”


    大壯:“哈哈哈,明月所言甚是,就是我使詐,既然你知道我能使詐,你這般說了,我還會放你與大將軍迴去嗎?”


    明月一愣心道“是啊,不放我們迴去怎辦?”


    大壯:“你們的部下已經成為我等俘虜,迴去,嘉國主還會信任你們,還會讓你們帶兵嗎?”


    “就算能,我等帶俘虜當先鋒軍,與爾等對戰,你說,嘉國主還會信你嗎?”


    “要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國主一旦懷疑你們,等待你們的最終就是死亡。”


    “這一點,你可要想清楚了。”


    大壯的話,讓段邵與斛律光睜大眼睛,隨之一絲苦色在段邵臉上浮現,這般淺顯道理,他是懂得。


    斛律光:“不可能,我等為國主效力,把生死置之度外,他怎會懷疑我等。”


    大壯:“你且問孝先兄,對也不對?”


    “爾等真迴去,不說能否戰勝,就算戰勝也會收去爾等兵權,若是戰敗,隻怕家人跟著一個不留。”


    “何況,有我在,你們毫無勝算。”


    “若是我家主公來了,別說你們攻城,定會反攻到你嘉國國都。”


    “我家主手段堪比仙人,有溝通天地之偉力,爾等不是對手。”


    看斛律光不信,大壯:“你見過哪個商人能夠當上一國忠義將軍,你又見過哪個商人能夠娶得異國丞相、尚書令之女?”


    “你可見過,哪個商人能夠談攏多國聯盟?”


    “你見過哪個商人,能夠統領三國,成為護國公?”


    大壯每說一句,就同一把利劍插入段邵胸口,而斛律光隻是睜大眼睛,不信大壯所言。


    “噗~!”


    段邵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徹底暈死過去。


    “孝先兄。”大壯見狀大喊一聲,隨之看向彪爺道:“速速請醫師前來。”


    彪爺領命快速離去。


    魯郡。


    盧思義接到濮州要與濟北開戰消息,還是大壯下的命令,瞬間命人,八百裏加急,傳令與大壯,堅守濟北,不可再次北伐。


    他堅信大壯能夠攻下濟北,同時他也動身,向濟北行進,同時向邳都,沛國下達軍令,各自抽調三萬人馬,過濮州進青州,北上支援濟北。


    濟北。


    大壯命人休整三日,同時收集各縣情報,確保後方穩定,襲擊戎國。


    如何保證後方的穩定,先把所有官員的家給抄了,願意效忠邳國的,可暫時留任,看其表現;剛正不阿,抵抗的在黎民麵前公布他們累累罪行,不管是否貪腐,都會按上一個貪腐的罪名,讓效忠的宣讀。


    效忠的就算是真的貪腐官員也會為其正名,濮州軍會重用他們,那些剛正不阿的按上罪名先行關押,抵抗的無什大用之才就是罪大惡首,公開後直接斬殺。


    黎民不信濮州軍所言,自是信自家縣內官員所言,這般抵抗的人會少一些,方可初步穩定後方。


    接下來,就是這些被重用的官員,身邊安排濮州軍,變成貼身護衛。家屬統一乘車送往濟北郡,接受封賞。


    濟北與戎國亦是有著緩衝地帶,雖然被嘉國統一,這緩衝地帶的人口也不是說能統一管理起來,就能管理起來的。


    濟北的淪陷,無人關心。


    斥候也沒有,無人前往嘉國報信。


    休整的第二日,段邵緩過了神,清醒過來。


    大壯打趣:孝先兄,你真有閑情雅致,這一睡就是兩日。“


    段邵聽了,眼角抽搐,一句話也搭不上。


    也就懶得搭話了。


    “孝先兄,放心,戎國不打了,咱家主公不日即可抵達,你可要好生表現才是。”


    聽大壯這般說,段邵眼中才有了光。


    接著又是一驚,對方的主公,也就是護國公,他要親自到來?


    斛律光在旁邊生無可戀:“大將軍,當日,他所言主公,真有這般神奇?”


    斛律光之所以這樣問,是因這兩日,他逃竄兩次,兩次都被逮了迴來,他自認在濟北無人能敵,然這裏的護衛,竟然一個個兇悍無比,戰力超群。


    大壯,他不是敵手,彪爺他竟然也打不過,這兩人就不說了,結果,小玉、小璧兩個女子他也鬥不過,打擊甚大。


    此刻問段邵有關盧思義的事情,自是好奇對方到底是何許人也,麾下竟然有這般多武藝高強之人。


    然大壯卻是清楚,這斛律光還未成長起來,真正成長起來,這裏一對一能敵他的人甚少,在自己手上也能過上幾招。


    段邵看斛律光神色,就知這幾日過的不好,還是點頭,不得不承認,對方所言主公就是這般讓人難以置信。


    其實到現在他內心還是不願相信的。


    夜。


    盧思義到了濟北郡,同時沛國的五千騎兵也到了城下。


    大壯喜出望外,急忙前往迎接。


    小玉、小璧亦是異常激動,後山出來的匪軍,想要見自家主公,然各司其職,卻抽不開身。


    盧思義不喜排場,來迎接也有上百人,除了濮州軍的武將,還有小玉、小璧、彪爺等十幾人,濟北郡的商賈,以及濟北原國主。


    他們消息甚是靈通,知道護國公甚喜商賈,這些商賈才敢出現此地。


    大壯,看著城外,黑壓壓的人馬,騎兵不止五千,跟隨盧思義前來的護衛騎兵不下兩千,步兵不下兩萬。此刻接近三萬。


    有這般助力,占領戎國,不在話下。


    “啪~!”


    段邵、斛律光看到來迎接的將士,站得筆直,看到盧思義竟是全部行的軍力,他們當俘虜這幾日,已經習慣了這奇怪的方式。


    不過為何他們迎接護國公也是這般?


    濟北郡的商賈,濟北王傻了眼,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盧思義向眾人迴禮:“同誌們,辛苦了。”


    大壯:“護國公好,為黎民服務。”


    高淳,李虎,彪爺,同樣扯嗓子,喊得一樣,眼中露出激動之色,充滿自豪。


    不過高淳的眼中深處還有一絲複雜。


    商賈們與濟北王尷尬了,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這怎麽迎接護國公。


    “恭迎護國公,護國公萬歲,萬歲,萬萬歲。”


    安靜下來的場地,不知是誰喊上一聲,接著無數聲音跟著喊了起來。


    大壯等人轉身一看,身後的商賈們都跪了下來。


    “咦~!”


    盧思義一愣,這口號好熟悉,是誰?


    我的人應該沒有混入到濟北啊?


    盧思義心中想著,目光向跪著的人群掃了過去,見狀,濟北王也跪了下來。


    這一刻他才感覺心安。


    段邵、斛律光臉色有些扭曲。


    “你們兩個,怎麽傻呆在這,過來讓我好生看看。”盧思義掃了眼人群,發現了小玉,小璧,急忙向二人招手。


    二人一喜,小璧跑的比小玉還快,直接站在盧思義跟前施禮:“姑爺好。”


    盧思義攙扶起她,接著也攙扶住小玉:“認真打量二人一番,長舒口氣,受苦了,迴去姑爺我好好給你們補補身子。”


    小玉、小璧聽得,耳根一紅,內心雀躍。


    要知後麵那一句,她們隻聽自家姑爺在小姐耳邊說過。


    小玉、小璧,忍著內心激動,急忙又向盧思義身邊的李秀寧行禮。


    李秀寧眼中露出的亦是滿意與心疼。


    盧思義看著主仆三人終於相聚,笑著說道:“進了府邸在好生聊吧。”


    雖然她們兩人有很多話要與李秀寧說,也是忍了下來。


    盧思義上前,走到眾人跟前。


    沒有讓對方起身,也沒有說不讓他們起身,直接看向大壯與高淳臉色一沉:“有沒有騷擾郡內百姓。”


    高淳急忙言道:“將士們嚴格遵守軍令,無人違抗。”


    盧思義目視大壯:“我怎聽說,有人搶了百姓的被褥、麻衣?”


    大壯渾身一顫:“是征集,都給補償的。”


    “誰讓你征集的,軍規中是否有一條,不得動用百姓任何用品。”


    大壯:“請護國公降罪。”


    大壯不再辯解,低下頭顱認罪。


    彪爺:“主公,此事我也參與了,願領罰。”


    高淳、李虎臉色一變,此事他們也是知情的,再者,可都是他們手下的兵去執行的。


    高淳走出:“此事我願擔責,是我約束手下不嚴。”


    畢竟大壯大統領的職務,是暗職,外人無從得知,而彪爺也無在軍中任職,此刻處罰他們兩個有什麽用。


    再者,護國公沒有追究攻打濟北,而是追究擾亂民生問題,就是說,這次北伐,護國公是認可的,此刻領罰才是明智之舉。


    李虎聽高淳這大帥都領罰了,急忙也站了出來,隨之高淳身邊的幾個將領也站了出來,甘願領罰。


    “護國公,軍爺們都給了錢的,此等不應受罰啊。”


    跪在人群中的商賈,有人大唿起來,竟然是給大壯、高淳他們求情。


    段邵的臉色變了數遍,就站在旁邊看著。


    斛律光盯著盧思義,眼神一眯,這一刻起了小心思,他觀盧思義不過如此,很是平凡。


    然而就在他心中閃過這一絲小心思的同時,忽地感覺脖子一涼,身體一抖,刹那的危機感,這是第六感覺,他瞬間鎖定一人,李秀寧。


    當看到李秀寧注視著自己的眼神,渾身再次一顫,雖然對方身上沒有散發一絲殺意,可他感覺自己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一想,自己不是小玉、小璧對手,兩人對李秀寧這般順從,心直接沉到穀底,自己不該有一絲擒拿這護國公的想法,急忙收了心思,這才感覺壓力消散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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