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思義的話語並不具備煽動性,衙府前的廣場,街道之中,沒有聽到的人,此刻聽到有人高唿“願意”,他們亦是同樣激動喊著:“願意。”


    他們都是從苦難中走出來的人。


    他們深知沒有盧主席就沒有現在的生活,不管盧主席讓他們做什麽,他們都願意。


    而那些聽到盧思義講話的,他們深知那些生活在苦難中的百姓有多痛苦,他們真心願意前往。


    隻是這一次,與上一次外出的人有所不同,上一次外出的,是做同化的思想工作,這一次前往各郡縣的人是要扮成流民混入底層,做苦力,起監督作用。


    選人之上比之上次條件放寬了許多,不需要會當地語言。


    三日的時間,數千人,有男有女,離開了這裏,踏上了未知的路途。


    一同離去的還有盧思義。


    此刻跟隨在盧思義身後的人是一支千人的騎兵隊伍。


    快速的向魯郡方向奔馳著。


    看到盧思義到來,守兵急忙放行。


    然,盧思義看到盤查的一幕,腦海中有了新想法。


    興商賈,開州門。


    不限製身份,人人都可前來青州經商,落戶。


    隻需遵守青州律法即可。


    腦海中有了這樣想法,一發不可收拾。


    迴到魯郡府。


    看到荀彧定製的褒獎內容,直接給予肯定,讓人下發出去。


    此刻他留下荀彧,把自己想法跟荀彧說了出來。


    興商賈,凡是來青州經商的不收房租,免費提供硬件設備,贏利三七分,商賈占七。


    來青州定居的,分房屋、分田地,享受免費醫療、免費稚童開智上學堂。


    盧思義想了想,暫時開這些惠民策略即可,若是能夠成功再說其它。


    荀彧聽了內心大駭,他唯恐青州拖垮整個邳國,要知邳國可是盧思義用了不少心血才拿下的。


    盧思義眼神堅定,此事必須執行,一州之地別說千萬,就算萬萬人也應是能夠養活的,要知此地靠海,土地肥沃,四季分明,養人在適合不過。


    唯獨有了人,才能讓青州更為牢固。


    聚得人心,才能享受世間繁華。


    荀彧明白了,青州策不可更改,隻能下命令執行。


    盧思義直接住在魯郡府,與荀彧一起工作起來。


    一條條政令荀彧下達著,執行著。


    一條條消息不斷向此反饋著。


    全部是關於青州的,非青州的全部運往邳都有三相處理。


    盧思義在魯郡府一住就是一月,看著府中的棗樹發了芽,心情好了不少。


    這一月,他沒有見任何女子,連同夜與李秀寧到來,也未接見。


    現青州西,東郡。駐紮十萬大軍,有盧十一為大帥統領;他手下十位萬人將,都是從軍中通過比武逐步提拔上來的,軍中威望甚高。


    青州南,啟陽郡。駐紮五萬大軍,統領大帥為盧十八,他還有一封號,剿匪將軍。


    他帶領的兵負責絞殺青州境內所有郡、縣山中盜匪。


    軍中留下的不到萬人,手下四將,分布在琅琊郡、膠東郡、平陵郡、東郡。執行著盧十八下達的剿匪任務。


    盧十八親自率領一隊在啟陽郡執行著剿匪任務。


    五十萬俘虜,已經有三十萬投入到青州的建設之中,還有二十萬身體沒有調養過來,接受著改造,準確說他們有成為精兵的資格,在各郡之地接受著最為嚴格的訓練。


    能夠訓練他們的,都是從後山接受過深度改造出來的盜匪。


    這二十萬俘虜,現在也有了新的名字,就是新軍,不但要接受身體上的改造,還要接受思想上的轉變。


    盧十八手下剿匪將領,每到一郡都有調動當地新軍的權利,他們是否能夠通過考核,就要看在剿匪之戰中的表現。


    卻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參加剿匪的,必須身體敏捷,熟悉山中習性的人才行。


    選拔進來的新軍,隻要在剿匪中能夠活下來,就代表著他們成為了老兵,除了能夠享有軍餉之外,還能享受青州所有政策之內的福利,除此,受傷退伍還能安排其它工種,繼續享受薪資待遇,與軍餉無二。


    所有的新兵沒有不想成為老兵的,他們在濮州都沒有享受過這般待遇,再說豐盛的吃食,可不是當濮州軍能夠比擬的。


    在這裏他們有了希望,有了盼頭,不管是青州還是濮州以前都是盧國,現在的鎮國公就是盧相的嫡子,這與自己是盧國人沒有任何區分。


    思想教育,也是初步有了成效,讓盧思義甚是欣慰。


    至於那些來領褒獎的,凡是子嗣前來的,就定居在了魯郡。


    魯郡給他們建立起來一所國子監,並非讓其前去邳都。


    祭酒竟是孔家上代家主,孔子義擔任,可謂名聲鵲起。


    然那些領了糧食,換了糧票的,多數被打劫了去,這也是有了剿匪大將軍的由來,也讓各郡縣的官員都願支持這些剿匪事業將卒的主要原因。


    至於留在魯郡國子監裏麵的學子,他們學得可不是什麽之乎者也,院圍牆高六米,沒有一人能逃出來,每天都能聽到哀嚎之聲。


    不過這國子監方圓十裏之內並無房舍,都是國子監外圍之地,歸屬國子監所有,外人不得踏入,雖然沒有設任何禁止,也無人靠近。


    這些地方是要改造的,隻是現在人手不夠。


    萬物複蘇也許是一個好的兆頭,真的有經商的人向青州趕來,最遠的有京洛的,嘉國的。


    他們不管是路過沛都還是帝丘,一路暢通無阻。


    通過嘉國來的商人,盧思義得知嘉國攻占了戎國、濟北國,今年冬有可能攻打廣陽國。


    京洛南下攻破了呂國,宋國歸入京洛直屬管理,宋國主改為王爵。


    至此,周邊再無戰事。


    然進入青州的平民沒有見一個身影,周邊就算是戰亂也沒有人逃亡青州的,實在是路途遙遠,周邊的山寨都過不去,若是山匪人、財都要還好,隻劫財,就無生存的可能。


    盧思義心情好上一刻,接著眼中露出擔憂,疫情。


    隨著萬物複蘇,隻怕疫情也要到來。


    盧思義已經命藥老攜帶所有門徒出山。


    分散向青州各地,若當地有疫情立刻上報縣府,直接封鎖當地,執行不力者,夷三族。


    青州上至郡府下至縣府都有禦史台的人,他們可直達天庭。


    薛郡因貪墨工錢虛報糧食,被禦史揭發,從上至下所有官員被夷三族,瞬間讓薛郡減少三千多人,沒有秋後問斬一說。


    青州所有官員現在摸不透護國公的底線在哪裏,一個個如坐針氈,辦事謹小慎微。


    不是上麵下達的命令,他們一件也不敢做,完全是按照政令在進行,可謂上通下達。


    連納小妾的心思也沒一個。


    同時薛郡所有空缺瞬間有人補了上去。


    就算如此,薛郡時不時還會發生偷竊的事情,偷的多是貴族,大戶人家。


    自從這雷霆手段出擊之後,真沒有人願意在貴族、大戶人家當護衛了。


    因為牽連的貴族不單單是夷三族那般簡單,連同知情不報的護衛也一一斬殺,用盧思義的話:“他們所食皆是染著人血,死不足惜。”


    護國公,盧思義的名聲在薛郡一是無二,得到薛郡黎民百姓的擁護。


    開春,地不能荒蕪,必須鋤草。


    直道的修建,規劃的房屋建設,幾乎處於在停工狀態。


    他們有了地,自是要把自己的地照顧好,糧食對於百姓來說永遠是放在第一位。


    盧思義也清楚,更清楚,連接各郡縣的直道必須擴建完成。


    這就要產生一個新的工種。


    工人。


    入職工部,就有工人的身份,工人代表是工部的一員,永久享受國家發放的薪酬。


    工作日,六休一,工作時間每日六個時辰。


    表現好的,可升職。


    也就是入仕。


    此政令護國公牽頭,工部尚書主抓,一時間,大批的人應聘工人一職。


    多是邳國與沛國之人。


    盧思義甚是懊惱之前沒有想起這般政令。


    同時青州每個郡、縣,成立起來工部司,製定工部司法局。


    這樣一來又需要大批量的官員填充。


    這些人除了管理,監督,還要起到培訓、分工,以及照顧工人的起居生活,一時之間忙得不可開交,工部尚書到時樂開了花,他從不曾想,有朝一日,自己這一部門下會有上萬成員,然這隻是一個開始,隨著這一政令傳入其它國家,還有更多的人湧入過來。


    不過想要來到青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管如何說,盧思義認為,這已經是開了一個好頭。


    想要見到成果至少需要三四個月的時間。


    三月盧思義走出魯郡府。


    再相見,盧思義更加瘦了,瘦的李秀寧甚是心疼。


    盧母不由埋怨一通。


    劉昭兒、花解語卻是不敢開口。


    她們從後山迴來之後,住入盧府,已經成為盧家一員。


    盧母本想下令,讓盧思義給自己生個孫子,看這副模樣甚是心疼,此事又藏在心間。


    這一刻她深知,自家子與自家夫君別無兩樣,心中藏著黎民。


    一家人歡聚一堂,開心吃上一頓。


    臨走,盧母才提出,什麽時候把另外兩個兒媳接過來見上一麵。


    盧思義直接安排,讓人傳信,兩人前來青州。


    迴到自家院中,盧思義享受一番花解語的手上工夫,直接昏睡過去。


    這一睡就是四個時辰。


    醒來,已是子時。


    盧思義看李秀寧在身邊守護,其她三位在屏風之外床上睡了過去,此刻聽到動靜。


    夜、劉昭兒第一時間蘇醒過來,急忙下床。


    通過屏風與昏暗的燭光,盧思義直接阻止,讓其繼續休息。


    盧思義一把拉過李秀寧,抱著她。躺在床上再次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


    辰時。


    起床的盧思義,發現有一碗參湯,這是李秀寧專門給他熬的。


    在魯郡府,雖然他不讓李秀寧前去探望,每日也能喝上一碗參湯提神,本覺得是膳食房做的,現在嚐到這味道,還有這碗的花式,明顯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你何時,學會了下廚?”


    盧思義看向李秀寧問上一句,李秀寧嫣然一笑“與夫君離別之後,學會了一些廚藝。”


    “哎~!”


    “今後不要再下廚了,怎可做這些粗活。”


    “有這時間還是做些有意義的事吧。”


    “做個女官如何?”


    此話一出,四女內心同時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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