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時間不長,一陣狂風吹過,電閃雷鳴消失不見,雨水小了起來。


    “時辰到,我這就去會會他。”


    盧思義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閉眼,抬手掐指,嘴中念念有詞起來。


    花魁坐在對麵,滿眼驚恐,難道這是鬼語...,我竟一句也難聽懂,這位能溝天通地,比之國師還要厲害,難道是真正的仙人不成?


    不多時,盧思義慘叫一聲,臉色瞬間白了下來。


    不過是他咬一下自己舌頭,這下可沒咬爛,倒吸一口涼氣,氣急敗壞言道:“這閻王,果真不講道理,竟是拿我神魂出氣,扣了我十年壽元,豈有此理,我身死之後,定要前往地府找他算賬。”


    “紫兒姑娘,現在你可以講話了。”


    盧思義話風轉變之快,讓花魁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麽,心中對他又懼又敬。


    “是從你身世說起,還是從你的主人說起,你自己做個選擇。”


    “我給你掙來壽元,你切不能辜負了我。”


    看盧思義審視自己,如能看穿自己內心般,花魁身體一顫,思量片刻,娓娓道來,一時間也不敢懷疑由它,恐怕自己說漏了嘴,惹仙人不喜。


    畢竟仙人是通曉天地的,自己的事情定是全部知道,現在不過是考驗自己。


    如對方所言,自己今日本該身死,是仙人用自己的命給自己續上了命,這般恩情卻是不能忘懷。


    說完,花魁忽然又後悔起來,似是覺得對不起自家主人。


    聽完花魁所言,盧思義暗自心驚,原來昨夜紫兒就接到命令,要她今晚刺殺自己,以紫兒身份定能接近到自己身邊。


    對方如此肯定,今晚自己還會留在這裏,盧思義猜想出來就是宮中借給他的款銀牽製了他,使得他一時無法離開,讓盧思義怎也想不到刺殺自己的竟是京洛世子。


    花魁不過是她暗中培養的女子之一。


    “哎~!”盧思義歎息一聲,這才言道:“我與世子從未謀麵,這期間必定有誤會,不如紫兒姑娘代為傳話,我等能否在此見上一麵,解除彼此誤會,你看可否?”


    花魁聽之,雙眼一亮,這般也不辜負主人所托,點頭應了下來。


    看花魁臉上顯露一絲喜色,盧思義趁熱打鐵:“這般甚好;紫兒姑娘,你我二人已經有了生死之交,願否成為我的女人?”


    “放心,你可遵從本心,若是不願,我亦是不強求的。”


    看盧思義眼神這般誠懇,花魁臉色紅了起來。


    “奴願意。”


    此話一出,盧思義內心一喜。


    “甚好,你願跟隨於我,我亦是不能委屈了你,等下讓老鴇給你五萬兩的嫁妝,雖無法讓你十裏紅妝,這般亦是不會委屈了你。”


    紫兒聽著不由捂住嘴巴。


    眼角有些濕潤起來。


    “大壯,把老鴇叫來。”盧思義看向大壯。


    大壯轉身離去,內心感歎,自家公子真是厲害,這般就擺平一個女子。


    老鴇進來,看花魁竟在伺候盧思義,為其揉腿,內心一喜,自知事情成了。


    盧思義:“你這老鴇怎麽著也算紫兒的媽媽,給其準備五萬兩的紅妝,不能讓紫兒今後沒了保障,那些銀兩你從兌來的銀子裏麵抵換就是。”


    “給紫兒贖身的五萬兩不在其內,你自留著用就是,去把紫兒的賣身契拿來。”


    老鴇聽之,喜笑顏開,轉身離了去。


    花魁怎也沒想到,這位公子為了自己竟是花上十萬兩白銀。感動的淚水流下來。


    盧思義捧起她臉,擦掉眼淚,逗了起來。


    也就此刻,不速之客走了進來。


    盧思義與花魁同時感應到對方,扭頭看了過去,不是固順公主還能是誰。


    “公子,奴婢來伺候您。”固順公主換上老鴇給的新衣,走到盧思義跟前用審視眼神看向花魁。


    花魁從中看到醋意,然對方張相一般,可她也不敢大意,直接望向盧思義,露出詢問之意。


    盧思義:“不必了,這位是我新娶夫人,不得對夫人無禮。”


    固順公主雖有耳聞,看向花魁還是不敢相信,對方怎地就嫁給了盧思義, 她還是了解花魁的,怎地就看上了盧思義,難道這人真有什好的?


    這般眼神不該出現在她的眼中,現在就是出現了,讓花魁心中有些羨慕,一個丫鬟能讓主人這般尊重,解釋,又想到自己成了對方夫人,內心一暖。


    她知道。這夫人也不是隨便叫的,此乃尊稱,像她這般身份應是妾侍,最多成為賤妾,哪裏能夠以夫人相稱,內心一暖。


    “怎麽,還有意見不成?”


    盧思義看向固順公主那眼神,提醒一句。


    “不敢。”


    固順公主急忙低頭,眼神之中充滿幽怨,恨得牙癢癢。


    也隻有低頭,她才敢去掉偽裝,抬起頭來看向花魁眼神充滿清明,然尊敬還是無的,跟本不似婢女應有的。


    “我對人一向真誠,若是你有不滿可以明言,也不必在我夫人麵前隱瞞身份。”盧思義看固順公主裝的難受,提醒一句。


    花魁看向這婢女眼神發生變化,固順公主聞言,想起自己與盧思義獨處發生之事,忙言:“主人,奴婢本就是你的人,以前的身份已隨風而去。”


    說著,固順公主眼中出現一絲霧色,多了一分淒苦。


    花魁眼中露出一絲明悟,原來此女也是命苦之人,多了一絲同情。


    “夫人,為夫有些口渴,可否沏茶?”


    花魁聽之,急忙起身,輕語:“妾身這裏倒是有些上好的茶葉,這就煮上一壺,望品嚐。”


    盧思義點頭,看向固順公主:“腿有些不適,給我捏下。”


    固順公主白盧思義一眼,那眼神也隻有盧思義能夠看到。


    一本正經跪坐在盧思義麵前,開始輕饒起來。


    隻見盧思義彎腰低頭趴在她耳邊輕語:“我說的不是這條腿。”


    嚇得固順公主雙手一顫,用上一絲力道,疼的盧思義臉色差點變了。


    “信不信,我讓你與她一起伺候於我。”


    盧思義咬牙,小聲輕語,嚇得固順公主,急忙收了力道,眼中露出一絲委屈。


    這才輕柔起來,不敢再起壞心思。


    三人相處還算和諧,王長恩、度支尚書與一眾官員這下等得時間不短,除王長恩與度支尚書外,這些人一個個臉色難看,憑什麽讓他們這般等待。


    他們的主官不惱,他們亦是不敢發怒,隻能把這怨氣藏在心間。


    看到盧思義被抬下來,身後除了他的婢女還有一女子,眾人睜大眼睛,心中猜測此女是誰,有來此吃過花酒見過花魁倩影的,忙言道:“紫...紫兒姑娘。”


    “紫兒姑娘,你竟是答應嫁給這人不成?”


    此時一人站出來,他們穿著都是便服,無法看出對方官方身份,這般稱唿盧思義並無不妥。


    此人話落,整個大廳之內,眾人眼中露出奇異之色。


    度支尚書:“盧大人,好手段,恭喜,恭喜,不知您是如何獲得紫兒姑娘芳心的?”


    盧思義:“我這般俊俏,與紫兒姑娘自是天造地設的。”


    固順公主低頭,輕咬下唇。


    “你若俊俏,這世間那些俊俏的男人就沒什麽活路,還不知用什麽威逼利誘手段才讓這花魁臣服於你的。”


    眾人內心鄙夷一陣,就你這瘸腿在俊俏有何用,何況你真的俊俏?


    有人不服直接言道:“紫兒姑娘,你不會是為了五萬兩銀子而委身與他吧,若是如此,我願出六萬兩。”


    此人話語落,讓眾人看了過去,隻見度支尚書臉色難看起來。


    然這人還未發現有何不對。


    花魁輕笑,言語冷淡:“這位公子,奴家與夫君情投意合,並非為了銀子,您就算給奴家再多錢財亦是無法讓奴家歡心的。”


    歡心?這個“歡”指的何意?


    眾人抓住了重點,不由看向那人。


    這些人在朝堂上可是聽到盧思義的戰績,那人也不例外,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麽才好。


    雖然他也能一夜承歡,然麵對幾女恐怕亦是有心無力。


    臉色不由尷尬起來。再也說不出什麽,隻是他現在還沒有發現度支尚書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善。


    眾人看他模樣有些窘苦,哈哈哈大笑起來,倒是沒有打趣於他。


    不過這笑聲已經說明一切,同時也沒想到花魁竟是喜歡這般男子。


    也隻有上了年紀的幾位官員,深有體會,自家夫人欲求不滿的場麵。


    盧思義看場麵活躍起來,大笑言道:“今日盧某高興,就在此宴請大家,一切消費有盧某買單。”


    聞聽盧思義這般大氣,一眾人高興起來,免費的花酒這可是求之不得。


    再者他們來此的目的,個個心中清楚,一是交好與他,再就是想法掏空對方的口袋,讓其繼續向上麵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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