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這是怎麽了?”


    盧思義鼻上的血,讓婢女心驚。


    盧思義舉起禁言手勢,這婢女瞬間會意,急忙低下頭來不再言語。


    “速速打盆水來。”


    聽之盧思義的話,婢女不敢怠慢,跑了出去。


    大壯聞聲急忙衝入進來,看盧思義這般模樣,也是一驚。


    盧思義:“無妨,上火了。”


    “不要驚動別人。”


    大壯會意,急忙又衝了出去,守在門口。


    等婢女打來水,清洗幹淨,盧思義這才鬆了口氣,不敢看內室一眼,讓大壯推著急忙走了出去。


    迴到自己住處,盧思義向自己身邊婢女交待一句:“詢問下公主,今晚是否想要出去逛街,若是想,就穿一身下等的衣服。”


    婢女領命,直接向公主住處走了過去。


    盧思義在房中運動起來,直到大汗淋漓這才停止,隨之衝了涼水澡,才感覺體內的燥意消失不見。


    接著盧思義看起書來,兩個時辰後,外麵傳來聲音,是禮部尚書王長恩前來拜訪。


    盧思義急忙出門迎接,應是有喜事到了。


    王長恩看盧思義過的這般輕鬆自在,不為邊境之事煩心真乃神人。


    如盧思義猜想這般,尚書令同意下來。


    此刻正是動身的時候。


    武才、武文、蓋武他們這些官宦子弟換了衣服,一個個看上去就是風流才子,至少他們是這般認為。


    同時盧思義身邊跟著一婢女,這婢女大家覺得有些眼生,也隻有維達、大壯等幾人猜出個大概,那下等的衣服,是大人親手買的,自是不會給下人穿,這般說來,此刻打扮不算起眼的婢女,應是固順公主假扮。


    再者,盧思義出門從不帶婢女,為何今日要帶上。


    這次他們出動一半力量,維達留了下來,照顧公主的安危。


    維達自是領命,心中不敢有絲毫放鬆,雖知公主隨盧思義而去,此刻也不敢大意,以免讓京洛的護衛發現問題。


    婢女本是與車同行,然盧思義讓這婢女坐在車廂之內,與之同乘。


    王長恩,看著打開車簾笑言:“盧使節竟是這般愛惜女子。”


    盧思義這邊車簾同時打開笑言:“腿有些不適,今日讓其跟隨,自是要為我攝腿的。”


    說完不由看一眼坐在身邊的婢女一眼,這婢女會意跪在盧思義車廂之內,伸手在盧思義的大腿之上狠狠一捏,接著揉了起來。


    眼中的幽怨,無人能夠看到。


    看這般,王長恩啞然一笑。


    “盧使節竟會這般享受,那就到了花樓咱們在交談如何?”


    盧思義眼中露出喜色:“這般甚好。”


    說完拉上了車簾。


    深吸口氣,這才輕聲道:“這王大人不錯,是個聰明人。”


    對於她暗自下的狠手,盧思義就未惱怒。


    婢女抬起頭看向盧思義,眼中有一絲疑惑。


    看這眼神不是固順公主還能是誰。


    盧思義看她有些疑惑,解釋道:“你這般身份,做這些事本無不妥,可這是在大街之上,被人看了不會覺得合理,隻會指責,謾罵。因這等生活他們無法享受,心中自會嫉妒,這是人性的惡。”


    聽了盧思義的話,固順公主微愣,她未想到盧思義竟然還注重這些,還通人性?


    盧思義拉起固順公主,讓其坐在身邊,卻是不敢在調戲與她,怕再流鼻血接著言道:“我隻信人之惡,從不信人之善,你可知其意。”


    固順公主想了想,搖了搖頭。


    盧思義盯著的她的眼睛,一時看得固順公主慌了神,似乎那眼神能刺穿她的內心。


    這才見盧思義的眼神有了一絲溫度言道:“因我想活的長久些。”


    “對我有怨言的,有惡意的,掩藏在心中我自不為所動,膽敢露出獠牙,那就不要怪我清理掉他們。”


    “他們不露出,隻會讓我警惕,促使我不斷強大,他若露出隻會給我帶來無盡麻煩,我是最怕麻煩的人。”


    固順公主微愣,似乎在想些什麽。


    “放心,那些離開你的人我已經全部處理掉,他們不可能病好後,尋到京洛。”


    “至於你有沒有暗中用什麽手段傳信與邳國,我不介意,隻要他們與你見麵,我都視為你的人,讓其身死道消。”


    “再者,你也不是不可代替之人,要知京洛知你真麵目的甚少。”


    這些隻是長談,固順公主卻是從盧思義身上感知到一絲淡淡威壓,這股威壓如見他父王一般,竟是生出一絲懼意。


    “我之所以留著你,任你胡鬧,一是你身份尊貴,這是不爭事實。”


    “二是,你夠聰明,我希望你今後在我麵前不要做任何傻事。今後你想要的權利,我會助你完成。”


    盧思義說到此,停頓下來,似在思考,固順公主看他這般模樣,沒有升起殺他之心,反而是靜靜等待著,看他要做何決定。


    她自知,自己不是對手,就算對方在思考也是時刻警惕著自己。


    公主等待著,不多時她看到一雙清澈的目光,聽到了一句甚慰平靜的話語。


    “當你手中有了權利,才有資格斬殺於我,若我那時能被你所殺,亦是一件幸事。”


    說完,盧思義閉上眼睛,似乎沉睡了起來。


    無人知道,此刻他的內心充滿矛盾。


    固順公主絕不能死,也絕不能成為京洛後宮一位,唯有拿下固順公主,讓其有自己的種,才能在邳國,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起兵。


    若固順公主成為京洛後宮,就算京洛新主是位女子,他縱有百般手段也無法展示一二。


    固順公主盯著盧思義的臉頰,忽地發現,對方也並非那般讓人憎厭。一時內心情緒繁雜,不知盧思義說的這些可否為真,她亦是清楚,自己就算能進入京洛新主後宮,也是寄人籬下,他盧思義又有什麽通天手段,能讓自己成長起來。


    兩人各懷心事,默不作聲,這般一路前行,周邊的嘈雜之色似乎與兩人無關。


    當馬車停下來,兩人這才睜開眼睛。


    盧思義隻是一個眼神,顧順公主瞬間明白,不由跪在馬車之上,給盧思義捏起大腿,這一刻手勁剛好,比之最初少了些力氣。


    同時盧思義拉開車簾。


    王長恩這邊亦是如此,看到婢女還在給盧思義攝腿不由一愣,笑曰:“盧使節,你也不怕這婢女腿給累壞了。”


    盧思義聞之一笑,看向婢女冷淡道:“起來吧。”


    不帶絲毫感情。


    聽之,顧順公主就要站起,此刻盧思義向大壯一擺手,大壯那身體正好擋住車窗。


    盧思義急忙拉住固順公主的手,小聲言道:“偽裝膝蓋疼痛,等幾息再起。”


    說著還在對方臀上輕拍一下。


    固順公主臉色一紅,怪不得,自己最初掐他不為所動,原來是在這等著自己,那一巴掌讓固順公主認為,這才是她心中認識的盧思義。


    此刻,大壯掀開前麵車簾,抱起盧思義,放在張長推著的輪椅之上。


    固順公主過了幾個唿吸,這才屈身走了出來,下車時,還能看到她的雙腿有些不便,走起路來甚是難受。


    盧思義真想掩麵痛哭,剛誇過她聰明,怎就這般愚蠢了。


    就算腿疼作為婢女臉上也不能露出痛苦之色,何況是偽裝。


    好在盧思義身邊都是忠心護衛,盧思義暗自提醒固順公主一句,隻見她臉上痛苦表情隱了下去。


    此刻王長恩走了過來,同時,武才、武文等也圍了過來,一個個七嘴八舌,要知他們穿的並非官服,雙方之間也就少了生疏。


    隨之王長恩與盧思義寒暄幾句,這時老鴇跑了過來,客客氣氣恭迎他們向裏走去。


    這些人自是要上雅位的。


    除了盧思義身邊的護衛與婢女固順公主,一個個拽了起來。


    幾日未出入這等地方他們已經饞的不行。


    盧思義與王長恩,準確說是與尚書令之間有事要談,自是要去一個雅間。


    再者這老鴇認出了王長恩,自是不敢怠慢。


    讓人抬起盧思義的椅子,一同向上走去,至於盧思義身邊跟著的這個女婢,雖然老鴇看不懂,卻也不敢過問。


    當進入雅間,大壯、徐晃、高衝、高義、王苟、張長分六個方向站在周圍,不動聲色。門口外麵還有他們的護衛,與王長恩帶來的人。


    盧思義看了眼,眉頭微皺:“爾等好沒眼色,在這裏,我還有什麽危險不成,出去。”


    聞聽盧思義訓斥,他們六人這才走了出去。


    此刻房間之內,僅剩下盧思義、顧順公主、王長恩、老鴇四人。


    未等老鴇開口:“盧思義直接言道,剛才跟我進來的朋友,滿足他們一切要求,價格按照你們十倍的開,讓他們打上欠書,按上手印,至於花了多少開銷,你拿著欠書找我來要即可。”


    “王尚書也是這裏常客,想必你這老鴇也是有幾分眼色的。”


    聞聽盧思義這般所言,老鴇內心大驚,她什麽風浪沒有見過,還是頭一次見這般坑殺自己朋友的。


    王長恩聽之,瞪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盧思義的話,終於明白那些人為何那般打扮,此刻大概猜出個七七八八,都是有錢人家的人,然有錢人家的人怎會從軍,在向深處想,他忽然不敢想了。


    那些人若是有個閃矢,隻怕不比使節身死,事情要輕上一分。


    再者,他來也是隱藏著身份,雖說這老鴇能夠猜出自己身份,這也是猜的,都未挑明,像盧思義這般,直接挑明他的身份實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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