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國主前往宣武街消息,鎮國將軍、尚書公、盧相、尚書左仆射、尚書右仆射、兵部尚書、都官尚書、兵部侍郎、刑部侍郎匆匆,都向宣武街趕了過來。


    宣武街。


    各家商戶緊閉店門,沒有一人敢探頭向外觀望。


    這一晚注定要成為他們心中的夢魘揮之不去。


    左街使沒有讓金吾衛出動,右街使也不讓金吾衛出動。


    就這般耗下來。


    隻等對方吃飽,抬起頭顱,雙眼如銅鈴,瞳孔赤紅,如冒著火焰,此刻朝東麵衝來,東麵,一排馬車正在行駛而來,前麵的馬車八匹良駒穿著重甲拉著行駛,在其馬車周邊有著兩隊騎兵。


    兩隊騎兵後方是帶刀步兵,不下百人。


    後方的馬車多者六匹良駒拉車,少者兩匹良駒。


    他們正在緩緩前行,忽然感受到前方出現一陣騷亂。


    是金吾衛。


    金吾衛亂了起來,隻聽嘶吼、慘叫響起。


    就是這般,那些金吾衛並無後退,一個個向前衝殺著。


    這些前行的隊伍瞬間停下來,最前方的一隊騎兵,手握長戈直接衝殺出去。


    八匹馬車之上,前簾揭開,一人站出來,凝視前方,不是國主還能是誰。


    後方,一個個大臣從馬車之上下來,快步走到國主馬車跟前,一副護駕模樣。


    在他們身邊是更多的護衛,已經把街道堵到水泄不通。


    就在此刻,金吾衛被殺穿了開來,隻見一怪物拿著兩個大腿揮舞的虎虎生風,頭頂的箭矢似乎無法傷及分毫。


    他毫無畏懼向第一隊騎兵衝殺過去。


    那騎兵身下的馬發出一聲悲鳴,瞬間亂了隊形,有的直接跪在地上。


    這些馬匹竟是被衝來的這人形怪物給嚇驚。


    一個個騎兵從馬匹上摔下來,根本形不成戰力。


    薑相雙眼露出驚恐:“主上,後撤吧。”


    國主雙眼冷漠,語氣冰冷:“爾等豈能被一邳國人嚇退,誰能擊殺此獠,封虎將軍。”


    國主之言,激起身邊武者的血性,隻見數人衝殺出去。


    守護在國主山邊的一等侍衛,此刻也衝殺出去。


    他們可不是為了什麽虎將軍的官職,而是要確保國主安危,若國主有個閃矢他們被夷三族都是輕的;然他們戰死就不一樣,戰死,自己家還能獲得一筆撫恤金。


    再者他們也不信對方不會力竭,殺了這麽多人,就算是神仙也得有個喘息機會。


    這些一等侍衛,哪一個單手都有三石之力,拿的刀可謂厚重,普通人礙上一刀,直接身首異處。


    身手快的,一刀砍斷對方手中的腿骨,另一人已經攔腰向對方砍去,還有的攻不進去,就在後麵掠陣,再者,圍攻一人,拿的重武器,也無法一擁而上。


    隨之這人形怪物,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簡直匪夷所思,瞬間抓住對方刀刃,一手奪了過來。


    攔腰一刀被他躲過,此時手中有了大刀,更是無人能敵,與之刀刃碰撞在一起的,直接是刺耳的對撞聲與火花閃現,同時就看對方的胳膊直接折斷。


    一等侍衛,不夠一戰之力,對方還在靠近。


    國主眼中露出一絲駭然,他前麵的馬匹也開始騷動起來,他在馬車上已經站立不穩,幸好扶住車架。


    就在此刻一老者如鷹入空,飛身而起,落下已到那人形怪物跟前。


    對方手中的刀已經卷刃,就這般他拿著大刀直接向老者頭上砍來。


    簡直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哼~!”


    老者雙掌竟能夾住刀刃,悶哼一聲。


    隻見他借力打力,瞬間卸掉刀上力量,同時內力一震,讓對方鬆開了手。


    然這怪物可不會因此就放過老者,一拳直砸這老者麵門。


    老者一個轉身,躲過對方拳頭。


    隨之這怪物根本不按常理,直接撲在老者身上。


    好在這老者內力不俗,一掌打在對方丹田之上,然這人似乎並無內力,而是天生神力。


    再者對方一手抓住這老者胸口,一口朝脖子上咬下來。


    老者這全力一掌打在對方丹田之上,並沒有把對方震開。


    老者臉色大駭。


    “啊~!”


    淒厲的慘叫從老者嘴中發出。


    國主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他哪裏見過這般吃人場麵,也就在這時一女官從這怪物側麵,一劍穿透這怪物脖子,一挑瞬間劍露在空中,對方的脖子一半失去連接。


    這女官的手並沒停,接著揮下,就這一劍砍斷了對方整個脖子。


    老者終於推開對方身體,同時對方的頭顱滾到一邊,老者握住自己的脖子,眼中露出不甘。


    鮮血從他指縫裏麵呲出來。


    他知自己性命到頭、扭頭看國主一眼,很是平靜,做了最後道別,身體向後倒了下去。


    女官正是深夜可出入國主房間那位,此刻連續在老者身上點了幾下。


    國主露出慌亂:“速速送往太醫院。”


    此刻他的聲音充滿顫抖,再無法保持足夠冷靜。


    別說國主,就是站在國主前麵的幾位大臣也沒一位麵不改色,他們見過無數生死,也未見過這般慘然的。


    聽與看見完全是兩迴事。


    聽到國主命令,女官看著老者手縫之中還是不斷向外冒著血,內心歎息一下。


    不知她是否在說,讓你裝逼,裝過頭把自己搭進去了吧。


    她深知,沒救了,卻也不敢表現出來,她自知國主的心思。


    女官把老者交到騎兵手中,有騎兵護送,快速向太醫院飛奔而去。


    怪物一死,這些馬匹雙腿還是有一絲的顫抖,隻是不再那般慌亂。


    女官站在國主身邊,似乎這一刻,國主的臉色好了一絲,隻聽國主言道:“宣,今日夜斬梟首於宣武街,特封虎將軍一職,昭告天下,並賜予戰死勇士三金,傷者百兩。”


    “此事,交與薑相大人處理。”


    話落,國主轉身,坐入車廂之內。


    薑相領命。


    向後退了迴去。


    一切風波起與落,還有很多需要善後,薑相一條條命令下達下去,各部門有條不紊運作起來,這一夜注定無眠。


    盧思義獲得消息,已是巳時。


    宣武街慘案風波已經過去,活著的人,無人願意提及此事。


    屍體已經被上麵統一處理,實在太多,不可能讓每家停屍七天大辦喪事。


    這也可說是件醜聞。


    盧思義真沒想到對方會鬧出這般動靜。


    這一日談判,盧思義更有底氣,反倒是尚書令無精打采坐在一角寐睡,隻有尚書右仆射跟盧思義掰扯著。


    然表麵上是盧思義有底氣,可一些小的條件盧思義都選擇退讓。


    當在談到濮州歸屬,盧思義還是寸步不讓,此事沒有任何迴轉餘地。


    尚書右仆射眼中露出一絲笑意:“盧大人聽說你對薑相二女有些想法?”


    此話一出,盧思義直接愣在當場。


    心中“這廝怎會知道此事?明顯對方並不是薑相之人。”


    “果然利益麵前,沒有永久的敵人。”


    內心感歎一番,此事也絕不能鬆口,這不過是他給姒盈的一個誘餌,除非此事真的能成。


    這般也能知道薑相的野心到底多大,說不得能得到一個利益共同體。


    現在不管是跟姒盈、尚書公、薑相任何一方都無法做到利益均衡,更不用說國主,他隻會索取更多,絕不會跟自己達成什麽利益共同體。


    盧思義:“薑相大人又豈會看上我賤商出身,謝大人莫要開這等玩笑。”


    尚書右仆射聽到此話,內心一亮,坐在角落的尚書公瞬間睜開眼睛,眼底劃過一道精光,又合了起來,似乎一直在寐睡般。


    尚書右仆射露出詫然之色:“盧大人,你可是邳國使節,忠義將軍,這等身份怎可妄自菲薄?”


    盧思義坦然笑之:“題外話無需再提,若謝大人能真能在薑相跟前美顏幾句,促成此事,濮州之事也非不可割讓。”


    尚書右仆射:“此話當真?”


    盧思義:“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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