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美食,除了牛醢普通人家一輩子可能有機會吃上一口,其它兩樣,隻怕一輩子也吃不上一口。就算是富貴人家吃上這些也有難度。盧思義卻是眉頭微皺。


    看來這美味佳肴入不了盧思義的眼。


    隻聽盧思義言道:“不如,我給姒家主做個魚湯如何?”


    聽盧思義的話,姒總管微楞,房間還未退出的丫鬟內心亦是一驚,看來她們都知,自家主不喜魚。


    “難道大人還懂膏廚?”姒家主故作驚訝。


    盧思義:“不善精通,多少懂些。”


    姒家主:“大人,於理不合。”


    盧思義:“無妨,生意不成仁義在。姒家主把我當成生意人亦可,既然來了,不留一手,恐今後姒家主想不到在下。”


    “若能讓姒家主,品嚐一口,記住美味,說不得哪日到了邳國還能想起在下,到時我做東,定會為姒家主準備數道美肴。”


    盧思義這般說,姒家主與姒總管哪裏有不明白之理,對方是真嫌棄桌上美肴。


    姒家主:“那就屈尊大人了。”


    盧思義笑道:“無妨。”


    “讓人備上兩條洛鯉,帶我去膳齋房。”


    聞聽,姒家主看向姒總管。


    姒總管看家主眼神就知確定了此事,忙道:“我這就去買兩條鮮洛鯉,還請大人稍等。”


    說完急忙退下。


    隨之退下的還有那些丫鬟,姒家主不讓她們伺候。


    房中再次剩下二人。


    盧思義盯著姒家主言道:“姒家主,總不能辜負您的美意,不如趁這美味佳肴,我等飲上一杯。”


    姒家主點頭,竟是應了下來。


    這讓盧思義一喜,接過姒家主遞的酒盞,與姒家主對飲起來。


    桌子有些低了。


    盧思義喝上一口,發現酒盞無處可放不說,就是夾菜也難。


    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姒家主,要不叫來一人如何?”


    姒家主一口酒下肚,臉色微紅,聽到盧思義所言,眼色清明,站起,拿著酒盞跪坐於盧思義旁邊,這才放下。


    接過盧思義酒盞,隨後問起盧思義想要食些什麽?


    盧思義選擇冬葵,這般姒家主才能一塊一塊夾給他吃。


    盧思義一口一口吃下,沒有絲毫禮儀可言。


    姒家主也不見怪。


    期間盧思義讓姒家主吃些。


    姒家主隻是笑著點頭,並未給自己夾菜。


    一盞酒下肚,盧思義嘴有些飄了。


    姒家主如未發現般,又給盧思義斟滿一盞。


    這讓盧思義心驚,莫非她是笑麵虎,要謀害我不成,你僅下兩口,就讓我再喝一盞。


    盧思義心中想著,嘴上卻沒有吐露出來,感受著解酒藥效果不佳,不過卻是有些作用,至少沒有疼痛欲裂,僅是有些上頭。


    “姒家主,你是否婚配,可有中意之人。”


    喝了兩盞,看著姒家主給自己夾菜的玉手,盧思義膽子壯了起來,說起話也不再那般講究。


    姒家主手微微一顫,言道:“我這容貌,也隻有大人看得起。”


    “大人,再來一盞。”


    姒家主說著,放下筷子,端起酒盞,遞與盧思義麵前。


    盧思義接過,飲上一口,端著酒盞盯著姒家主,抬起另一隻手就要撫摸姒家主臉頰,隻是到了半空這才清醒過來,急忙放下手。


    “姒家主,心中男子是何條件?”


    盧思義說完,感覺口幹,急忙飲了大口,這才發現是酒,被嗆一口,急忙抬手掩麵咳嗽起來。


    姒家主看了,嫣然一笑。


    盧思義尷尬道:“水,水。”


    姒家主給他遞來茶水。


    盧思義匆忙喝了下去,明顯不夠。


    半壺下肚,盧思義才緩過來。


    “甚好,甚好。”


    姒家主又遞來茶水,盧思義搖頭;手上動作卻是沒停,還是接了過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兩人手指竟是碰在了一起。


    盧思義接過,盯著姒家主膽量大了幾分:“姒家主,覺得我能否入得了你的眼?”


    此話一出,姒家主怔住了。


    內心沒來由一陣煩躁。


    她從未聽別人表露心聲,今晚盧思義可不止一次,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自己表白。


    “哎~!”


    看姒家主這般模樣,盧思義輕歎一聲曰:“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見猶離見,見不能及。落華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華。”


    可見此刻盧思義多麽失落。


    隨之言道:“姒家主,再給某斟滿一杯酒。”


    姒家主還未從盧思義張口又出的詩句中迴過神,聽盧思義這般言,接過盧思義手中茶盞,這才倒上一盞酒。


    盧思義一飲而盡。


    “再來一盞。”


    眼見盧思義眼中迷離,姒家主有些慌亂。


    “無妨。”盧思義看姒家主這般眼神,直言一聲。


    姒家主一咬牙,又給盧思義斟滿。


    盧思義端著酒盞,凝視姒家主。


    張口又來:“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教桂葉香。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言罷一飲而盡,咳上一聲,酒盞遞與姒家主,那手卻遲遲不願鬆開,眼神更加迷離。


    接著兩眼一合,整個人軟了下來,心中暗道:“這解酒藥不靠譜。”


    姒家主端著盧思義遞到手中的酒盞,遲遲未放下,眼中複雜之色越來越濃。


    聽到外麵有聲音響起,這才迴過神,匆忙放下酒盞站立起來。


    就聽見門推開的聲音響起,是姒總管迴來了。


    “稟家主,新鮮的洛鯉買來了。”


    姒家主臉色冰冷:“養著。”


    姒總管這才發現盧思義竟然癱軟了下去,在他走之後發生了什麽?內心不由多想起來,張口問道:“大人他?”


    “你來診斷一番。”


    聽到姒總管的話,姒家主這才真正迴過神來,露出一絲擔憂。


    若盧思義喝死在這裏。這般事故沒人能夠承擔的起。


    姒總管,身手搭在盧思義的手腕之上,十幾個唿吸收了迴來。


    小心言道:“心率過快,應是無生命危險,是否給他醒酒?”


    說出此話,姒總管內心是無多少把握的。


    “不用了。”


    大壯甕聲甕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姒總管雙眼一寒,隱下殺意不由看向門外。


    隻見大壯幾人走了進來。


    至於姒家的護院,此刻就倒在門口的兩邊。


    姒家主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瞬間恢複平靜,這才明白盧思義身邊的不是善良之輩。


    大壯接著道:“你這商人,這般不地道,我家大人是來和你談生意,你們跑來跑去,現在又把我家大人灌醉了去。”


    “我家大人醒酒後,若還有意,前往驛站來尋,我等不會再來,這酒你們能夠釀造,其它國家說不得也能釀出。”


    說著,大壯已經把盧思義抱起。


    張長推住輪椅,徐晃、高衝、高義、王苟護在大壯兩旁。


    瞬間形成防禦陣勢。


    “告辭。”


    看姒家主不語,大壯未停留,姒總管未敢出手,整個過程就是幾個唿吸功夫。


    “主上?”


    看著大壯他們走出的背影,姒總管看向姒家主,再次詢問一句,眼中留有殺意,再次確認是否要把對方留下來。


    姒家主眼神再次化為冷意:“我交待你的差事可否辦妥?”


    這一刻,姒家主身上直接散發出一絲威嚴。


    姒總管身體一顫,急忙應是,退了出去。


    所為差事,這姒總管清楚,就是養好那兩條洛鯉。


    隨後客廳之內隻有姒家主一人,跪坐在自己位置,看著眼前自己酒盞中剩下的酒,端起,端詳片刻,一飲而盡,隨之又斟滿一盞。


    一飲而盡,就見她雙臉緋紅,雙眼迷離起來。


    她自是感知,一股眩暈之感襲腦門,頭疼欲裂之感襲來,眼中卻是露出笑意。


    接著又斟上一盞,舉起之後,身體不由搖晃起來,最終還是放了下來,身體一歪,向地上倒去,就在此時身後飛出一道人影,瞬間接住姒家主的身體。


    這才看清,姒家主身後之人,竟是一黑色勁裝女子。


    隨之抱起姒家主,進入內室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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