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雙方因為濮州利益陷入僵局,不得以休息一日。


    就是這一日,盧思義接到密報,以他為代表,速速讓對方釋放大世子返迴邳國。


    盧思義接到這封密報,眉頭微皺。


    同時,盧家商會在京洛的分行已經被監視起來。


    這使得盧思義有些心煩。


    這代表著,盧家商行進退兩難。


    撤,代表著盧思義有二心,此番聯盟恐生變故,不撤商行被對方監視,危及到個人性命,弄不好就丟掉性命。


    這是其次,更為重要的,這些人雖然經過特殊培訓,盧思義唯恐他們心智不堅,畢竟人心是經不住考驗的,一環出了問題,往往就會形成雪崩效應,想要掐斷必須付出慘重代價。


    就在他心煩之際,姒盈找上門來。


    盧思義一臉笑容,迎接。


    兩人一番寒暄,盧思義終於知道對方來意,是要讓姒景當宋國之主,讓盧思義在談判之中,爭取一番。


    盧思義聽之,內心一轉,眼中露出笑意:“哥哥,這般事情,我盡力而為,不知那文薑娘子,可有消息否?”


    姒盈笑言:“放心,此事我定能促成。”


    盧思義一喜:“這般,濮州之地我拱手相讓,姒景之事定是成了。”


    “哈哈哈,果然我沒看錯你。”姒盈大笑起來。


    “哥哥,這幾日我派人出去打探一番,雖不知文薑生辰八字,屬相卻是般配的,良辰吉日也算了出來,你看,何時能夠讓媒婆前往,定下婚書?”


    姒盈:“我這就去辦。”


    “你且放心,很快就有消息。”


    盧思義:“哥哥放心,我這邊,很快也有消息。”


    雙方相互一笑,姒盈這一刻讀懂了盧思義。


    此事隻要他能促成,那姒景成為宋國主之事亦是能成。“


    此事落下,姒盈再無坐下的興趣,起身離去。


    看著他離去背影,盧思義露出一抹笑意,藏有深深意味。


    隨之叫來武才。


    “歇了一日,身體如何?”


    盧思義看向武才關心問道。


    武才長歎一口:“不太好,還須休息幾日。”


    他是怕了,這副使節身份並非好事。


    盧思義:“想要休息可是不成,大世子還在對方手中,你作為世子必須去探望一番虛實,最為重要的是看看大世子有無受了委屈。”


    “一會兒,準備些上好的吃食,一同送與大世子,想必,京洛不會善待對方的。”


    “盡快把探望結果匯報於我,我也好向上交待。”


    武才聽之,連連點頭,若是探望,此事簡單,可以辦成。


    盧思義交待,肉食一定要多,免得大世子吃不飽。


    武才沒有放在心上,此事簡單。


    告別盧思義帶領一隊護衛直接準備食材去了。


    驛站之內食材豐富,武才說明來意,膳食房的人直接忙碌起來。


    足足打包十個食盒。


    武才看著其中送餐的一女子,手指與其它女子不同,還是少女年紀,手指竟然泛黃,然也未多想,看著護衛接過食盒,武才叫上維達,一同向京洛死牢行駛過去。


    期間盧思義自是書信一封讓其交與薑相手中,此為國事,必須通融。


    武才這一路暢通無阻,看到大世子愣了神,怎也不敢信,死牢之中這瘦弱下來的竟是大世子。


    可見對方並未善待大世子。


    就這般,眼看著大世子,出氣多,進氣少,也沒有給其鬆綁意思,此時送來的飯食,不給鬆綁,隻能有人喂食,這任務自是落在武才身上。


    武才讓護衛喂食起來。


    這些盧思義不知,此刻他在固順公主房間之中,手中拿著的是婚書。


    固順公主與沛國新主,姒禎的婚書。


    同時還有一封書信,是要呈交與邳國主的,讓公主過目,看裏麵的內容是否有什不妥。


    固順公主卻是明白,這封書信代表著盧思義的意誌,裏麵一字也不可更改。


    “你有未喜歡於我?”固順公主少了銳氣,看上去與大家閨秀別無兩樣,眼中再無瘋狂之色,拿著婚書盯著盧思義雙眼淡然。


    盧思義:“微臣賤商出身,怎敢有非分之想。”


    固順公主:“當真?”


    盧思義看她眼神從清純到傷神,誠惶誠恐。


    “公主貴賤有別,微臣已為公主爭來夫人職位,此乃大喜。”


    固順公主:“我不稀罕。”


    竟是把婚書扔在地上,眼中露出憤然之色。


    這幾日她呆在房間寸步未離,盧思義也未在打擾她,異國他鄉竟然多出了一份兒愁容。


    她自知盧思義未來打擾自己是真的在為邳國爭取利益。


    然心中總是會與紫兒計較一番,可紫兒時不時出去逛街也未見她來向自己請安問好,不但這般,還在外麵招來數名伺候自己的婢女,錢財都是從盧思義處支取的。


    而她身邊的婢女還是盧思義給安排的。


    兩相比較,心中多有不暢。


    今日見盧思義前來,內心本是歡喜,可看盧思義一本正經,手中又有自己婚書,內心忽地失去了一切,似乎想要抓住什麽,什麽又抓不住似的。


    這時擺正了心態,詢問與盧思義,也不知盧思義哪一麵是真的,這般正經反而讓她不喜。


    一氣之下,失了風度,看向盧思義眼中多出一分恨意。


    盧思義看她這般,露出笑意:“這才對了。”


    “公主怎麽沒了脾氣,看得我都不認得。”


    看著盧思義這痞笑,固順公主恍然一愣。


    “怎麽,下臣說錯了嗎?”


    “這還沒進後宮,不用這般表演,在做幾天自己吧。”


    盧思義說的清淡,然這清淡之中也有一番歎息。


    這就是固順公主的命,身不由己。


    固順公主顯然是聽了出來,眼神之中多出一絲決然。


    “呸~!”


    “你這夯人,我沒與你開玩笑。”


    固順公主看上去很是孤傲,可眼中多出一分認真。


    盧思義心中一驚,難道對方真的動了情,不該啊。


    盧思義甚為不解,對方應是對自己恨之入骨才對,怎會動情。


    冷笑一聲。


    “公主,好生修養,大婚還有一月之餘,在其期間,還需大力宣傳。”


    “同時,微臣也為公主爭取來上好的寢宮不比王後的差。”


    固順公主咬牙:“我不稀罕。”


    盧思義:“公主莫要失了身份。”


    這一刻盧思義的眼神無比認真,自行滑動輪子退到門口,這才喊人抬了出去。


    背對固順公主的盧思義,合上雙眼,大壯推著他向前駛去,明顯感受到自己公子神情有些不對,應該說這一刻自家公子又在認真思考事情了。


    這份認真很少有。


    隻有後山中聽程昱獻策,食人肉之時,出現過。


    看來又有大事要發生。


    大壯猜想顯然是對的,卻是又有大事要發生。


    夜間,京洛國主收到一份兒急報,邳國大世子掙脫捆綁,逃出死牢。


    擊殺三百餘人,傷四百餘人。


    剩下之人根本攔不住大世子去路。


    不知去了哪裏。


    國主命令剛發出,出動禁衛軍,全城搜索。


    然這份命令發出不到一刻鍾,又有消息傳來,邳國大世子出現在了宣武街。


    宣武街,京洛較為繁華的街道之一,這裏集中著各種商行,同時還有一家上等的青樓,曾出現一界花魁。


    然,今夜這裏,遍布血跡,一人形野獸在此大殺四方,街道上隨處可見斷臂殘肢。


    宣武街由東向西長一千米,人影野獸被圍困在裏麵,兩端有上千的金吾衛。


    拿著各種武器,卻無一人敢靠近對方。


    此刻拿著弩弓的兵士向房頂之上爬去著。


    當他們爬上房頂,在燈光下,眼神好的,看到這人形野獸,正在食人肉,忍不住反胃,嘔吐起來。


    僅是一眼,心中就充滿了懼意。


    宣武街,左街使站在街道東側,金吾衛之前,離對方不過五十米距離,感覺自己雙腿在打顫,不願上前一步,更不用說身後的兵卒。


    西麵,右街使站在金吾衛前方不比左街使強上一絲。


    此刻沒有一人對其發動進攻,就看著他生吞人肉。


    國主接到消息,直接站起身,在一等侍衛保護下,離開寢宮,隻見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老者;若盧思義在此,不難發現,此人與做酒的姒家大管家有九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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