沇州接到消息到五十萬大軍匯聚陳郡,用時不過兩天一夜,浩浩蕩蕩開拔向宋國。


    宋國。


    那些反對攻打沛國的重臣,一個個被下入獄。


    他們自認京洛不會這般好心,要知五十萬大軍,糧草用度一天6萬石的天文數字,軍費一日多達兩千萬株。他們可不同於抓來的壯丁一日一餐不用軍費。


    戰時需要吃飽,隻需一月就能吃完他們國庫所有存糧,金錢倒是次要。


    宋國認為舉全國之力,加京洛五十萬大軍,這是百萬雄兵,隻需半日就可攻破沛國,行軍三日即可抵達,沛國糧草可為他們所用,最多半月可完全侵占沛國,到時京洛大軍班師迴朝。


    他們隻需再送六萬兩白銀即可,宋國國主年過五十,自是想要再生之年看到自己國度變大,想要拿下沛國心中已有執念。


    也隻有拿下沛國,才有與其它國抗衡的機會,才有擺脫朝貢與京洛,成為真正大國。


    盧思義這天被花解語伺候的確是舒服,精通按摩,使得盧思義欣喜若狂。


    臨夜,連同孔府封地所有糧草都運輸精光,孔府封地食邑也全部撤離出去。尚書令封地亦是如此。


    那房屋的木材都拆了去。


    簡直雁過拔毛。


    這些都分散在各個深山之中,並非一處。


    邳國東邊境隻有一隊兵馬駐紮,所做不過是起通訊作用,因大軍已經攻入盧國深處,這邊已不算邊境所在。


    看到一隊隊糧草從邳國之內運出,雖隻有千人,百車糧草,他們也未曾阻攔,因這是受張、高兩大將軍令征集的糧草,後續還會有糧草繼續跟上,從這邊運輸到戰場上去。


    然這些糧草,進入到啟陽郡地界之內,不到半日功夫已是消失無蹤,沒有行走官道運往東郡。


    嶧山,薛郡之內。


    盧思義竟然跑了迴來。


    花解語讓程昱帶了去,這般事宜留在身邊,對於盧思義來說隻是累贅,然告知花解語的卻是怕她跟著自己傷了皮囊,他喜的就是花解語這副皮囊。


    花解語內心有些欣喜亦有不得誌,自己表現機會自是無了。


    她甚是清楚,盧思義這般,隻要不死,身邊自是不缺女人,想要在他身邊留有一席之地,自是要早早獲得對方真心認可。


    她本學得就是這些,現無用武之地,就是這般不得誌。


    此刻在山洞之中的盧思義,閑暇無事,卻是有些想念花解語,對方是懂男人的。


    然這份雜念隨之飛鴿書信到來,消失無影無蹤。


    盧思義大駭,怎也不會想到,京洛竟會向宋國派兵,而且是五十萬大軍。不用想也是有戰事。


    宋國要攻打那個國家?


    盧思義不由攤開勘輿圖,認真觀看起來。


    “亂了,亂了,若是如此,一切可是亂了。”


    盧思義看著宋國東邊,目光最終落入沛國地圖之上。


    對方目的若在沛國,沛國亡國事小,接下來,盧國也要遭殃,至於宋國就是跳梁小醜,等拿下沛國就是宋國亡國之時。


    京洛又怎會讓這般小國存在,隨便一個理由都能消滅了對方,何況有五十萬大軍進入宋國。


    “宋國主此乃昏聵也。”


    盧思義自言一句,換位思考,若自己是宋國主,又是那般年紀,說不得也會這般賭上一把。


    再想之,不管宋國攻打的是否沛國,都逃不掉亡國命運,京洛新主有著文武韜略,這番結果讓盧思義不由高看起來。


    現唯有拿下沛國對京洛國利益最大,上可劍指濮州,下可攻打邳國。


    拿下沛國,京洛完全可以坐觀山虎鬥,邳國、盧國兩敗俱傷,不管攻打哪一國,都能輕而取之。


    若邳國獲勝,他自是能拿下邳國,一舉獲得兩國之地,若盧國獲勝,按照以往經驗,邳國還是會交還到邳國自己手中,這般一來京洛會先拿下邳國,在對盧國動手。


    然,邳國與倭國合作,盧國獲勝幾率不到三成。


    最終還要看,盧國國主,作何打算。


    發現這些,盧思義思考再三,卻是拿不定主意。


    他甚為清楚,自己所掌控力量無法與任何一國對抗,真能滅一國,也會瞬間被周圍國家瓜分,因他名不正言不順,如盧相所想一般無二。


    周圍國家也不會允許他這般存在。


    現,邳國與盧國之間事他都要東躲西藏,自無法提京洛軍事意圖,隻能任其發展。


    盧思義腦海中浮現出來自己父親,盧相大人。


    再三思考,還是決定把自己收到消息與猜測,寫了出來,讓人送往盧國國都,盧相府。


    囑咐信使不能親手交到盧相手中,就毀了。


    接下來,付生化身為邳國兵卒。


    開始為禍薛郡周邊鄉村。


    這些平凡的百姓甚至一輩子都未有去過縣城,更別提出郡。


    他帶上百人蒙麵大吼一聲邳國神兵駕到,百姓自是不信,乖乖交出錢糧還好,不交者,免不了一番打殺。


    他們走後,不出半日,又有一隊,與他們一般無二,再來搜刮一番;夜間還有人前來,搜刮,搜刮不出來的,直接燒了對方房子。


    囂張到極致。


    讓這些平民不信他們是邳國都難,就算是土匪下村也沒這般狠的,對方最多要些錢財,這些賊子不但搜刮錢財糧食,還燒自己房屋,這還人怎麽活,又有何天理?


    黎明,一家公子路過,看這番殘破村落,不由讓仆人關切詢問。


    還會讓村中人集中一起,小的村落,百十人,大的村落四五百人。


    這公子義憤填膺數落邳國罪行與薛郡縣衙不作為,同時告訴他們,自家在嶧山有些家產,願意前往的可以跟著他們的人走。


    同時會發一些吃食給他們,不願意走的,這公子也不相勸。


    願意走的,自是無家可歸,有的也是活不下去,不如跟對方走。


    然那些留下的,自是在這地方隱藏著一些積蓄,是聰明人的存在。


    這公子帶領走後不久,又有蒙麵邳國之人前來搜刮,交不出者,這些比之前幾批的可要兇殘,輕者打傷手臂,重者取了性命。


    他們走後,過了沒多久,又有人前來搜刮,這次把對方家中的農具都收了去。


    他們期盼起來那公子再次到來,然對方哪裏還會再來。


    有的想到那公子所說嶧山,起身尋去。


    有的躲在地窖不再出來,等過了這幾日,對方找不到人,到時再出來不遲。


    可見這平民之中亦是分不同智慧存在。


    然接著過來什麽也搜刮不到的,會一把火燒了對方整個村子,白天都能看到這些村莊一個個火光衝天。


    他們不明白,邳國人為何要這般兇殘。


    那些被接到嶧山,有生活在山洞之內,有生活在新搭建樹屋之上。


    從家庭式生活變成群居生活。


    婦孺孩子一個山洞。壯丁負責勞作,臨時在樹屋中休息,就是這般他們也非常滿意。


    因,盧家二公子,對他們太好,一天讓他們吃三頓,每天都有一頓肉食,這是他們不敢想的;山中飛鳥走獸頗多以他們本領想要獵殺確實困難。


    現在倒好,這些壯丁不用再為種地發愁,除了山中開采住處,就是跟盧家護衛學習捕獵。


    逐漸這些壯丁被區分出來,有的射箭一把好手,有的下套頗有悟性,有的擅長搭建,有的擅長蠻力,各有天賦。


    一日,他們這般生活再次被打亂。


    他們看到山下遠處,黑壓壓的一群人不知幾何,向薛郡城發起攻擊。


    死傷無數。人命如稻草。


    那些死的有與他們同一國家,有其它國家,一個個這才明白,他們能被盧家二公子帶入深山之中多麽幸運。


    也有杞人憂天想著他們會不會來山中攻打他們。


    好在盧公子出麵解釋,隻要他們不下山,被外人知道,就不會被對方抓走當壯丁,這般送了性命。


    若有人私自下人,引來兵匪,就是千古罪人。


    這番話,多人認同,有些老人,想要迴家看看,卻要知道憑自己能力,不帶吃食也迴不去,隻能把這想法隱藏心間。


    薛郡府。


    郡守看向張大將軍一語不發,心驚膽顫,他身後眾多官員不用細說與郡守無二,一個個猶如鵪鶉。


    說是演戲,然這般戰鬥起來不受控製,李將軍集合三萬人守城竟是堅守五個時辰,若不是後方無人支援,隻怕張大將軍這一日難以攻破薛郡。


    李大將軍明白自身被郡守出賣為時已晚,好在親衛給力,硬是把他從城牆之上拉了下來,換成城中普通身份,隱藏在普通人家之中。


    隻是想要出城確實很難。


    張大將軍損失兵力竟然高達二十萬,壯丁十九餘萬,邳國兵卒四千有餘。


    此刻怎能不惱,若不是信了這郡守,隻需謹慎對之,排兵布陣,就算他李將軍在,不需五萬亦能拿下整個薛郡。


    然郡守與這些官員匯報,自家遭受賊人與火災,損失慘重。


    張大將軍臉色更為難看。


    當張大將軍知道盧子義死在大火之中,更為憤怒。


    怪不得,他領兵前往盧相封地,已是人去樓空,原來問題出在這裏;經孔府封地不見人影,已心生警惕,好在想著高順將軍驅使孔府食邑先一步與盧子義開戰,現在亦是明白高順恐怕亦是遭難,一封書信自是向高大將軍送去。


    同時這般行軍,糧草輜重消耗巨大不說,關鍵是自家好大兒在哪?是否已經遇害不得而知。


    現聽這郡守所言,盧子義竟是被一把火燒在這裏,加之他們錢財糧草一空,留他們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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