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這般想的,也唯有大壯知道,自家公子並非這般人。


    是要看這些將軍是否聽從自家公子的,現自家公子可不止是百萬大軍在手,名義上,自家公子已經站住了腳。除此,姬驪已經消失九日有餘。


    不出意外,明日邳都將出意外。


    邳都城衛軍分四方,唯獨盧思義這一方城牆之上與城內獨占六萬。


    張長再次向前喊話,今日是最後機會,過了今日不收降將。


    同時這道命令已經傳達到另外三處,另外三處也同樣對守城將,喊出同樣話語。


    這些守城將,有的還是自家兄弟,然現在卻要雙目成仇。


    心中多不痛快。


    盧國,卻是歡天喜地,沒想到邳國大軍全撤了。


    他們可以集中兵力對付京洛。


    鎮國將軍提出和談之策,被國主否定,既然京洛之前不同意,現在也要打出他們盧國的底氣。


    集中兵力直接與京洛兵戎相見。


    一日京洛直接敗退。


    鎮國大將軍看出,這不是京洛真正戰力,然盧國主不信。


    讓鎮國大將軍主動出擊,務必奪迴京洛攻陷的失地。


    京洛多年未打仗,他不信是京洛故意敗陣,邳宋十萬大軍可是打碎了宋國,擊退了京洛五十萬大軍,邳國又用二十萬大軍壓境宋國直接讓京洛與邳國簽訂的同盟協議。


    他們隻要打掉京洛大牙,保證京洛不敢對盧國動武,到時他們可以鞏固濮州,這就是盧國主現所想。


    鎮國大將軍隻能聽從命令。


    邳都。


    與往常一樣,守城的將軍對四麵圍攻的將領並不懼怕。


    他們自認盧思義不敢攻城,就算進攻也難攻下,畢竟對方之中將領都是出自本家。


    家主大多也在邳都,這代表著家主的意誌。


    不管怎麽喊話,對方隻當放屁。


    夜間,對方果然沒有發動攻擊,甚至火把都未亮起,這讓守城的將領更加確認,盧思義不敢這般做。


    城中,還在不斷向外散播盧思義的不義。


    誓要讓在外將領反盧思義。


    可老國主的屍體還在宮中無人過問,這讓在外的將領怎會聽城中人之言。


    他們能走到這個位置,都不是蠢貨,是老國主提拔出來的忠義之士,再者,家族利益雖然為重,他們亦是知道,現與京洛結盟是盧思義一手促成。


    沛國聽盧思義調遣,京洛支持的是盧思義,若京洛大軍過來支援,邳國危矣!


    難道邳都裏麵各位大臣不知嗎?


    顯然他們也是知的,隻是他們不認可盧思義,更為準確的說是不想讓盧思義有這般大的權力,現在這局勢,就是要耗盧思義的耐心。


    隻要對方攻城,三日攻不下,就能進入談判階段,到時他們就能夠削弱盧思義手中權力。


    外麵趕過來的這些將軍自是明白這其中道理,所以對盧思義想要博得美名這一想法,自是支持,能夠刃不見血解決問題最好,解決不了,也不會全力攻城。


    最終總有解決辦法的。


    辰時,雙方兵卒照常進餐,與往日沒有什麽不同。


    盧思義叫來鎮國大將軍與左、右將軍。


    左將軍出自沛國,原沛國鎮國大將軍。


    盧思義一共下幾條軍令,第一條:命左將慰問兵卒,加大夥食每人可飲一壇酒。


    第二條:三刻後,左將帶五萬人主攻,右將協攻,先登賞百金,戰死償一金,傷者償五十銀;破城斬首一人賞三金。


    第三條:其它三城接到命令即刻攻城,不得延誤,獎勵與補償等同。


    鎮國大將軍,左右將無法信盧思義所言,這般獎賞乃天文數字。


    軍中從未出現,若是那些兵卒得知,戰力不敢想象。


    左將軍兩眼放光,領命已經下去。


    不多時後方軍中響起一片歡唿,聲震九霄。


    相隔五裏,城中防衛軍亦能聽到。


    三刻一過,沒有鼓聲,沒有號角。


    五萬人在左將軍帶領下,衝殺過去。


    撞門車,蹬城梯直接出現在戰場之上,向前推進。


    城牆之上,那些士兵慌了神,本是能拉開的弓弩,竟是用不上力量了,一用力肚子疼不說,氣直接從下麵露了出來,伴有的還有一股熱流。


    攻城最為艱難。


    最快也要兩個時辰,慢甚至一月。


    然,這一場戰爭不到半個時辰,戰鬥已經結束。


    城門大開,盧思義帶領大軍長驅直入,殺至其它三個方向。


    兩個時辰,戰鬥全部結束,其它三處看到大軍背後來襲,直接選擇投降。


    邳都軍管製。


    叛軍將領一個個被押往上林獄,有左將軍帶兵看押,左將軍即為沛國原鎮國大將軍,自是跟邳國的人無甚交情。


    右將軍則是負責看押司空獄,這裏關押的全是邳國官員。


    其它三路大將軍所有兵權,在鎮國大將軍帶人監視下,被盧思義收了起來。


    至此,邳國,大將軍隻有一人,就是鎮國大將軍,武大將軍。


    這些收了兵權的,又被盧思義重新命為帥,可調動五將之力。


    一將統領萬人,一帥統五萬。


    帥印暫時擱置,一切聽從鎮國大將軍調令。


    次日舉辦國喪。


    一夜之間,邳都掛滿白布。


    引魂幡在前,棺槨在後,長長隊伍從宮內出發。


    新國柱跟隨隊伍其中。


    整個葬禮,由盧思義操辦,大祭司主持。


    那些口口聲聲忠於邳國主不願打開城門的將領,及官員大喊冤枉是忠於國主的,及呂太後。


    全部成為老國主的陪葬品,活著下葬,連個棺槨都沒。


    此事結束一日已過,整個邳都陰雲密布。


    所有人知這次護國公手段有多殘忍。


    大祭司竟是站在護國公一方。


    因,護國公封大祭司為國師,負責輔佐三世子,亦是新主。


    國號暫時不改,等新主真有能力之時在改國號。


    至於盧國國師,一同被下葬了去,在他看到盧思義之時,已經下碎了膽。


    盧思義美其名曰,若國主同意停戰,就托夢於他,盧邳之戰就此停止。


    邳國滿朝文武沒有一人不懼盧思義的。


    此人太過心狠手辣。


    無數大臣之家已經被炒,所有罪行與財物公布於眾。


    此事已經是第三日,一切罪名全由度支尚書蓋仲揭發。


    整個邳都從國主身死的悲憤到盧思義大殺官員的指責再到這些官員令人發指罪行的示眾憤慨,心情轉變之快,實屬少見,罵盧思義的人少了許多。


    多是讚揚盧思義的,護國公為國乃忠義也。


    第四日,盧思義下令,讓兵部修繕邳都那些危險的房屋,以防下一場雪到來,壓塌房屋,造成人員死傷。


    第五日,工部已經做出新的帥印,將令。


    將帥之間身份終於確定下來。


    第六日,修繕房屋的命令已經下達整個邳國,各郡縣開始忙碌起來。


    同時各郡縣的戶簿已經陸陸續續押送到邳都。


    因這一冬季,有凍、餓死之人,從郡縣開始問責。


    此條命令專門有人宣讀,傳遍邳國每個角落,青州不在其範圍之內。


    然,邳國本是富裕之地,往年亦是很少有餓死之人,房屋被風雪壓塌砸死的亦是很少。


    然,盧思義這一條政令下發出去,隨之宣讀,民意瞬間支持起來盧思義這位護國公。


    一月。


    邳國多出數個職位。


    一是丞相,由選進人才荀彧承擔,統領百官,作為新主與護國公代言人。


    下設宰相數職,由原徐相承擔尚書令一職為負責匯集所有材料。


    左丞相,尚書左仆射負責兵部事宜由鎮國大將軍武大將軍擔任。


    右丞相,尚書右仆役一職,由原度支尚書蓋仲擔任,負責文官事宜。


    隨同盧思義出使京洛的官宦子弟,隻要是支持盧思義的官員,少則為副帥,高則為帥。


    武文、武才現在就是帥。


    維達亦是成為一方將帥。


    徐相之子,徐慶亦是成為將帥。


    他們四人分別列入四方,成為邳都護城之帥。


    其餘副帥列入其它帥帳之下,隨軍開拔前往四方。


    除此,跟隨盧思義出使的護衛,少則千夫長,高則萬人將。


    他們被分散到各個隊伍之中,負責軍訓。


    完全按照盧思義的訓練方式,加入到訓練之內,原有的同樣保留。


    除此之外,從青州投奔而來的兵卒,少則伍長,多則百夫長。同樣融入到軍隊之中。


    這些人與千夫長關係甚好,上麵要求的訓練方式,他們悟性極高,一學就會,要不得怎會成為伍長、百夫長。


    軍隊正在悄然的發生變化。


    盧思義不再擔心,是否會發生兵變。


    文薑、美姬來到邳都已經一月有餘,婚事還未完成。


    此時才有閑暇功夫,這才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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