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思義坐在院中,看他們立正、稍息,練了兩個時辰,接著吃飯用時一刻鍾。


    隨後休息一個時辰,練軍姿兩個時辰,吃飯一刻鍾,立正、稍息,一個時辰,夜間休息三個時辰後起來練習負重跑。


    有人向國主匯報,有人向禁衛軍統領匯報,覺得盧思義這般訓練不會有任何成效,就是瞎胡鬧。


    像他們這般,就應該訓練陣形,出來絕對是好手。


    第三天,盧思義嚐試下地走路,這些人已經加入轉向練習,無人反對。


    不但無人反對,他們都能咬牙堅持下來。


    第五日,他們也沒有練習陣形配合,倒是多了一些其他奇怪的訓練姿勢,蛙跳、地打滾,簡直就是在侮辱這些武者,然他們還是堅持下來。


    因他們看到盧思義拄拐杖在地上行走起來。


    他沒有自持被封為將軍的身份躺在床上享受宮女的伺候。


    第六日,這些武者發現沒有再加新的花樣讓他們練習,渾身酸疼的肌肉似乎也減少了一絲疼痛。


    第七日。


    黎明,寅時。


    盧思義坐在輪椅上,身後跟著二十餘武者,已經在宮殿前大門外等候。


    這一日是他們前往京洛之日。


    禮儀,陣仗整個過程,在邳國國都是大操大辦,風風火火。


    國都的十裏長街站滿了人,目送固順公主的車輛緩緩離開。


    無數人在內心恨死了盧思義,無數人在為固順公主祈禱著,祝福著。


    離開國都,盧思義看著目送的人員逐漸減少,空氣變得越來越新鮮,那股壓抑氣氛逐漸消失,內心鬆了口氣。


    以自殘的方式,表忠。換來忠義將軍與使節的身份,這一刻盧思義覺得值了。


    盧國彭城,高衝給了盧思義個驚喜,竟然在等他,並願與他一路同行。


    高衝直接成為了他的護衛之一。


    眾人不解,盧思義為何這般看好高衝,卻是不敢反駁。


    在沒有出邳國地界之時,固順公主,不管怎麽耍脾氣,怎麽使喚盧思義,盧思義都以腿傷不與其見麵,不過分的要求他都會答應對方。


    過分的假裝沒有聽見。


    這隊伍中的副使可沒少對著幹盧思義,站在固順公主一方,沒少挖苦盧思義,盧思義隻把他當成一個屁放了。


    剛出邳國,進入宋國境界,就出現一隊盜匪,好巧不巧的箭矢落入到副使身上,他們騎馬來去如風,並沒有跟盧思義這方死戰。


    對方過來三十餘人,走了三十餘人,而盧思義這方,死三人,其中就包括副使,傷六人,都是保護副使的精兵。


    這時有人請命要去追殺那三十餘人盜匪。


    盧思義看一眼,此人是百戶,出自禁衛軍。


    訓斥他一頓,保護固順公主要緊,不要惹事。


    同時盧思義直接命令隊伍繼續前行。


    不管固順公主的反對,直接任命武才為副使。


    他們這隊伍中,跟隨盧思義挑選出來的武者之外,有一隊禁衛軍外,還有鎮國大將軍一隊親衛有武才帶隊,除了這三隊人馬,還有一隊官宦子弟組成的隊伍都要聽命於盧思義,除了這些就是跟隨固順宮主的公公、宮女,負責這一路伺候固順宮主的自是不用聽命於盧思義。


    武才怎麽也沒想到,才出邳國,自己就升職了,那個高興啊,真想給盧思義磕一個。


    武文看向武才都是羨慕的眼神,除了武才,還有幾個官宦子弟亦是這般,這裏就有蓋仲的長子蓋武。


    隊伍繼續前行,固順公主安靜不少,鬧騰的機會少了許,因這武才什麽都聽盧思義的,固順公主提出的他隻會向上反饋,盧思義的意見他也隻會反饋給固順公主,從不自己做決定。


    宋國乃一城之地。


    盜匪的出現,宋國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盧思義亦是沒有追究到底。


    僅讓對方賠償了十萬兩白銀,不賠償,就開戰。


    別看盧思義帶的這一隊人馬不到三百人,盧思義絲毫不懼宋國國主。


    因邳國大王子在沛國一戰封神,打敗宋國的攻擊,解圍了沛國圍城之困。


    至於京洛大軍根本就沒有與邳國大王子的軍隊作戰。


    因為前線的大將軍已經接到密報,邳國有意聯盟京洛,靜觀其變,要看新主什麽反應。


    而宋國主已經向京洛大將軍追問幾次,讓對方出擊的命令,對方以各種理由搪塞,就是嚴陣以待。


    國主再傻也明白了京洛的意圖,他想保住宋國,就不能得罪邳國,已經沒有兵力抵擋邳國的攻擊,亦是不願把城獻給京洛的。


    盧思義以一人之力讓宋國主妥協,賠償這一大功,自由人快馬加鞭向邳國傳送過去。


    可以說,是一臣壓一國了,這是大勝。


    在宋國停留一日,接著他們的隊伍開始向京洛的陳郡出發。


    隻是行了半日,伺候固順公主的公公與宮女似乎生病了,一個個冷汗直流。


    盧思義不由下令,讓這些人離固順公主遠一些。


    路上休息,吃食全部經過盧思義的手,由禁衛軍的人送與固順公主吃。


    直至陳郡,已經行走了四日,那些公公與宮女竟是被丟棄在了路過的村落裏麵,因為他們感染了風寒已經不適合跟隨隊伍繼續行走。


    唯獨固順公主知道,這一切應是盧思義針對她的。


    因從第一任副使死後,那些劫匪就未再露過麵,這一路,因為公公與宮女是她身邊的人,看到自己主子受到委屈,自是不會給盧思義好臉色的。


    盧思義在陳郡與郡守暢談之後,讓盧思義親手挑選幾名婢女留在固順公主身邊伺候公主,同時從宋國要來的賠償,暗自恭送給了陳郡,郡守。


    陳郡,郡守怎也沒想到邳國的使節這般會做人。


    讓盧思義的隊伍吃了好的不說,還派人護送他們出了陳郡,對固順公主更是尊敬無比。


    固順公主有所不知的是,暗中跟隨盧思義而來的那些官宦子弟,在陳郡可是風流了一夜,比之在宋國有過之而無不及,全部有盧思義買單。


    那些官宦子弟,現在對盧思義的目光完全變了,再也不覺得這一趟差事是苦差。


    固順公主也算是徹底安靜了,不再找任何人的麻煩,這些婢女看似對固順公主唯命是從,實際上固順公主的一舉一動,都暗自匯報給了盧思義。


    到大梁,已是離開邳國的第七日,一路顛簸,就算是固順公主也有些吃不消。


    自不用再找盧思義的麻煩,坐馬車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大梁郡守見過盧思義,對盧思義印象亦是很好。


    雖見不得固順公主真容,亦是給足了固順公主麵子。


    固順公主不明白,為何這些郡守對盧思義這般客氣,最後隻能歸根到邳國身上,他們經過三年多時間大力發展兵力,一舉攻破青州,應是震懾住了周邊國家,絕不是盧思義功勞。


    離開大梁郡,一路都有大梁郡的千人隊護送,直至到了京洛地界,他們才退迴。


    京洛。


    終於到了。


    固順公主內心沒來由忐忑起來,這一路想過很多,可當來到京洛,內心想法還是被打亂了。


    盧思義的隊伍,被安排到了驛站裏麵,需有國主召見,他們才能前往宮中,在此期間,他們是不能離開驛站的。


    這一路來甚是順利,現在受到約束,那些官宦子弟有了脾氣。


    好在被盧思義勸解下來,沒有讓其升起事端。


    直到第三日,他們才接到被召見的命令。


    前來迎接他們的是中書令,盧思義清楚這是給自己下馬威,代表著他們並不備受重視。


    然,盧思義還是放下身子給足對方麵子,沒有露出一絲強勢的模樣,把帶來的禮品清單遞與給中書令。


    中書令打開一看,上麵除了有邳國國主與禮部的大印之外,上麵竟無一字,中書令急忙合上清單,對盧思義刮目相看起來。


    他親自帶人一一核對,禮單上的內容。


    這般清點過後,一個時辰已經過去。


    從邳國沒少拉來奇珍異寶,彰顯了邳國這次來和親的誠意。


    這中書令對盧思義的刮目相看,也讓盧思義從中書令口中對京洛新主多了一些了解。


    隨後在中書令的操作下,竟是有一部分禮品被轉移了出去,這才帶上盧思義進宮麵見新主。


    也隻有盧思義能前往,固順公主代表著邳國的女方自是不能前往。


    因盧思義的腿腳不便,若是到京洛宮殿正門之外後是不能在坐馬車的,所以他的輪車就派上了用場,身邊不得不跟一個推行的。


    大壯的跟隨,中書令自是沒有任何意見。


    就這般,他們到了京洛國主宮殿之外,盧思義坐上輪椅,被大壯推著從正門向議事殿走去。


    到了議事殿門口,有禁衛軍抬起盧思義的輪椅,抬進了議事殿,大壯隻能在外等候,京洛的一眾官員看著盧思義坐的輪椅眼中露出疑惑之色,與之邳國的那些官員最初見到沒有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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