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談話下來,程昱對自家主公甚是佩服。就算他們占領了掖縣、莒縣、黃縣。


    能抵擋主邳國、倭國後續的兵力支援,還要麵對盧國主上的猜忌,討不得任何好處,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的好,最好之策,還是發展自家的匪軍。


    程昱領命自是安排去了。


    盧府,老婦人若不是主持著大局,聽到盧思義的噩耗,隻怕已病倒了去,就算如此,現也是滿頭白發,一夜白了頭。


    前些日,有密信傳入手中,看著上麵內容自是不信的。


    再三確認,終於這一日她確定下來。


    忍不住,雙眼流淚。


    “吾兒,騙得我好苦,又何必這般。”


    老婦人,這眼淚有激動,有欣慰,有哀怨,五味雜陳。


    “給老爺發急報,隱忍了三年多,誓要反了。”


    收了心情的老婦人,冷靜下來,對身邊的黑衣人說道。


    “諾。”


    黑衣人直接消失。


    八百裏加急,一道道騎兵不斷的向濮州國都送來消息,裏麵有盧相家私衛偽裝,也沒人敢查。


    啟陽郡已被邳國徹底掌控,就如盧思義猜想那般,奮起反抗的貴族已被屠殺殆盡,屍體掛在他們家大門外牆上,這是震懾。


    投名狀的,食邑成為邳國大軍一員。


    盧國來的使者,暫時留在啟陽郡府裏麵。


    膠東郡成為倭國占領的郡府,這是邳國與倭國之前商議好的。


    現倭國主要麵對的是琅琊郡與鎮東軍,壓力甚大。


    平陵郡已被邳國攻下,進行了一日屠。


    這裏的屠,包括燒殺搶掠奸。


    是要讓那些活著的賤民還有邳國的士兵釋放的,這樣才能激發他的獸性,讓他們更好的為接下來的戰鬥賣命。


    不過也僅限一天的時間。


    平陵郡比之啟陽郡有過之無不及,死的貴族更多。


    因啟陽郡多數已是跟倭人有了來往,自攻破後,八成直接投靠倭國。


    平陵郡,被屠的貴族不下五成,還有三成被關押起來,隻有兩成選擇投靠。


    抓來的壯丁加上食邑兵連十萬都不到。


    加上他們攻城損失的,現在補充過來,大軍僅有三十餘萬。


    一夜的休整,第二日平陵郡邳國的大軍留下一萬,真正留下邳國的兵卒不過一百,那一萬幾乎都是掖縣、莒縣跟隨到現在沒有戰死的人,他們的手上已經站滿盧國賤民的鮮血,更是玷汙盧國不少女人。


    盧相封地無戰事,尚書令封地駐紮十萬大軍,這些大軍分為鐮刀隊,鋤頭隊、菜刀隊(兼職炊事班隊)、弓箭手隊、騎兵隊、炊事隊(兼職輜重隊)。


    鐮刀隊、鋤頭隊負責修築土城牆。


    弓箭手隊負責製造長弓。


    騎兵隊負責熟悉騎射與衝殺。


    其中騎兵隊人手最少隻有百人,這些都是具有天賦之人,也是容易戰死之人,亦是不怕死的。


    其次是弓箭手,隻有一千人,這些人力大無比,至少可以拉開三石重的弓,自然吃食也比別人多。


    隨後是菜刀兵,有五千餘人。


    炊事隊,一萬人,這些人會搭灶,扛鍋,耍棍,做飯,推車,趕架。


    鐮刀隊與鋤頭隊不用細分,農活這些工具他們都會使用,手上有什麽武器,就分到什麽隊伍裏麵。


    炊事班的人忙完夥食,還要協鐮刀隊與鋤頭隊的人一同建築土城牆。


    啟陽郡城外駐紮的邳國大將軍,臉色異常難看,好在這一次一千騎兵全部迴了來。


    啟陽郡府。


    接待了盧國使者,自是要好生招待,內心在是不屑,禮儀是要有的。


    說是招待,亦是看押。


    他們再等平陵郡的軍隊攻下博縣,這樣就能南下攻打魯郡的北城門,他們在東城門吸引主力,自可破魯郡。


    又是一日。


    盧國派來的使者,已經在啟陽郡府住上四日,這四日變著法兒伺候他們,各種美食,各年齡段美女自是不缺,這些伺候之法都是倭人研發出來的。


    一日使者保持清高,二日使者保持矜持,三日使者保持清白,四日使者寬下自己的衣服。


    也是這一日,他們兩耳不聞窗外事,魯郡東門的邳國百萬大軍發動總攻。


    此刻濮州盧國國都大殿,八成官員不信邳國能夠組建百萬大軍。


    絕對是謊報軍情。


    至於盧相,這一日稱病不在上朝。


    投奔而來的盧家之人,尤其是他二子盧子義被趕了迴去,命令他前往自家封地,組建食邑抵抗邳國大軍,他門盧家忠於盧國,生是盧國人,死是盧國魂,盧相態度讓人敬佩,大兒死了,這二兒再是死了,盧相一脈恐要絕後。


    同時盧相給盧子義一封書信和令牌,令牌是他用於管理食邑的,書信是交予大娘的。


    這相當於,盧相把盧家八成的權利交給盧子義,盧子義期盼這一天可有許久。


    這...來得太過突然,自是欣喜,看他這般興奮離去,盧相眼睛合攏起來,臉色甚是疲倦。


    誰也不知他想些什麽。


    就在此刻,管家匆匆走了進來,手中還捧著一張拜帖。


    駐紮在國都孔家家主之拜帖。


    怪不得這管家會這般匆忙。


    盧相打開,看著上麵寫的竟是一首詞,落款一字“義”。


    盧相連續看了拜帖不下十遍,眼角開始抽動起來,氣得一口老血沒有忍住。


    “哇~!”


    吐了出來。臉色瞬間蠟黃。


    “豈有此理。”


    “轟出去。”


    看盧相這般模樣,管家內心大駭,不敢怠慢,向外快步走去。


    這哪裏是拜帖,分明是造反,勸他造反,隻不過寫的太過隱晦罷了,且這牌貼竟是出自孔師,孔子義之手。


    他盧相給自家二子起名盧子義,自有惡那孔師之意,讓你出仕你不出仕,有了你與國師抗衡,別說邳國,沛國現在也要成為盧國疆土。


    吳國也能啃下兩州之地。


    一舉可以超越京洛,京洛再也不敢窺視盧國半步。


    現在倒好,這老小子竟然是和他好大兒聯合在一起。


    自家好大兒裝傻三年餘載,應是他老小子禍害的。


    這也不對,他乃當今大儒,又怎會不知,名不正,言不順的道理,造反又怎會成功,民意難過。


    這天下絕沒盧家的份兒。


    盧相緊皺眉頭,撿起拜帖,燒了去。


    身心疲憊啊。


    不由躺在書房之側的塌床之上,是真的累啊,不但身體累,心更累,尤其知道自家好大兒不但沒死,還阻擋了邳國進攻,守住了自家封地。


    那可是五十萬大軍,又怎是說能阻攔就能阻攔的。


    隻是密信字數太少,了解不了全麵,自家的好大兒隱藏了三餘年,是忌恨主上嗎?


    用上老二名聲,是怕事發,還要藏拙,為父就成全你。


    親自把弟送與你身邊,看你怎麽處之。


    躺在床上的盧相,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封地之戰,隻怕無人關注,邳國也不會宣傳,主上自是不知。


    不出意外,魯郡今日要被攻破了。


    這般一來,隻剩下東郡、薛郡兩郡之地,安王、寧王、菏王、營王、濱王、夷王封地。


    若是北上可破營王、濱王封地,西可破東郡、夷王封地、安王應是拿下魯郡,就會對他發動進攻。


    南可攻打薛郡、寧王封地,但是想要破菏王就有些難度。


    菏王隻怕也隱藏不了自家實力,不說這菏王封地,隻怕薛郡也啃不下來;希望你們能先攻打薛郡,這般一來青州還有喘息機會。


    若先攻打其它郡與封王之地,再合全力攻打薛郡,國都還不出兵,菏王也支撐不了半月,邳國在調入十萬大軍入州,一月之內定能穩住整個青州,倭人也不過是邳國手掌之上的玩物。


    我家那傻大兒升不起什麽風浪,為父隻能在國都給你留這一府之地,希望你能活著來到這裏。


    邳國西臨沛國,西南臨邢國,南臨吳國。


    三國最有野心的自是吳國,盧相自知,此刻派使者進入吳國,請求吳國出兵攻打邳國,青州不但能夠解圍,也可攻入邳國,與吳國一同瓜分邳國不難。


    可惜國主不會聽從他的勸諫,不再提及任何策略。


    也許在國主的心中亦或在國師的心中,想要讓他的八個弟弟全部落入邳國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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