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


    盧思義站直身體,舉起左手,如同利劍插入蒼穹。


    至此兩字,下方寂靜無聲。


    “爾等明誌,我甚欣慰。”


    “此時起,我心中亦是有了大家。”


    “爾等長在我心間,今生不負我,我亦不負卿。”


    “我等,此時起身份不分貴賤,長者見我如子侄,兄姐見我可稱弟。”


    “我姓:盧,名:思義,字:存念。”


    “可喊我盧思義,可喊我存念,長者亦可喊我念兒。”


    “若是張不開口的,可喊我一聲,盧思義同誌。”


    “所謂同誌,同德則同心,同心則同誌。”


    “我亦喊,各位為同誌。”


    此話落下,眾人不敢信,此話出自盧思義之口。


    一波一波的語言刺激,如同一道道洶湧澎湃的海浪,在他們心中澎湃起來,在怒吼。


    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他們心中燃燒起來,不自主握緊了拳頭。


    同德則同心,同心則同誌。


    同德同心,這是他們敢想的嗎?


    這時大壯不由大吼一聲。


    “各位同誌,爾等有所不知,我家少爺乃是盧相長子。”


    “他視你們為同誌,亦是認可了你們等同的身份,還不喊一聲,盧主席好。”


    大壯前一句,讓眾人心中升起熊熊火焰燃燒起來。


    大壯後麵一句盧主席好。


    如同星星之火,燃燒起來,那喜歡出頭的老者激動的渾身顫抖,使出畢生精力,大聲跟著吼出來。


    眾人也不知如何表達,也許隻要這般喊,才能抒發出內心所想,讓心中舒暢些。


    盧思義,亦是激動大聲喊著:“同誌們好,同誌們受苦了。”


    等等。


    章光仁反應過來,怎麽他們喊的是主席。


    主席,什麽意思?


    小玉,小璧都沒忍住跟著一起喊了起來,喊了數遍,感覺非常順口。


    李秀寧美目閃爍著光芒,內心已是驚濤駭浪。


    直到盧思義再次舉起左手,所有的聲音消失不見。


    盧思義:“同誌們,我們的喊聲刺破了蒼穹,自是會撕碎這黑暗,迎接那未來的光明,至於那些倭人走狗,聞聲自會到來,我等亦不用怕。”


    “同誌們有沒有勇氣,與我一起,和他們生死決戰;還我們個朗朗乾坤。”


    聽到盧思義這般所言,眾人大唿。


    “有,有,有!”


    要知盧思義可是盧相之子,此時竟和他們一樣深陷險地,願為他們戰鬥,他們哪還有怕的道理。


    接著老者又喊一聲:“今後不再賣兒女,流血身死亦無悔。”


    眾人接著也是喊了起來,一個個眼中充滿殺氣。


    整個山穀裏麵,殺意彌漫。


    章光仁,身體顫抖起來,他可是貴族出身,哪裏見過這般殺意彌漫的賤民,接著他看向自己帶的兵也是這般,這種戰意,是他從未見到過的。


    “好~!”


    “五十以上長者留下,十六歲以下留下,所有女子留下。”


    “其它同誌,聽從指揮,走上前來。”


    那老者大喊:“盧主席,為何讓老朽留下,我亦是可以出力的。”


    多數老者也是喊了起來。


    還有十四五六的少年也是這般。


    盧思義舉手,下方又安靜下來。


    隻聽盧思義高聲喊道:“長者傳道解惑,若是這般犧牲,誰來傳道解惑。”


    “女子照顧稚童,若是犧牲,誰來照顧稚童。”


    “十六歲未到,尚未成家,犧牲了,哪來的後人?”


    盧思義的話,很是簡單卻是震撼人心。


    “我不怕,我有弟妹,死了就死了。”


    此時一少年聲音高唿起來。


    “我家孩子多,老大,老二,跟隨殺那倭人走狗,死而無憾。”


    一道道聲音此起彼伏又響了起來。


    越是這般,章光仁內心越是怕了。


    這樣的人留不得。


    不對,是盧思義留不得。


    打仗本是貴族的事,讓他們這般主導,今後還有貴族什麽事兒,這般氣勢形成戰力,隻怕盧國不保,貴族不保。


    章光仁內心害怕起來,終於明白為何三年前有人要劫殺盧思義。


    此子太過可怕和盧相性格完全相反。


    眾人激動不已。


    盧思義舉手。


    聲音逐漸消失。


    盧思義:“諸位,我等還須遷移,這裏吃食是養活不了我們的,外麵還有更肥沃的土地等著我們去耕種,這一路時常有兇獸出沒,爾等要起到保護家人重擔,你們的任務亦是危險重重,不知你們能否承擔起這份重任?”


    幾息過後,少年堅定的聲音響起:“能。”


    盧思義看到他們這般,欣慰點頭。


    “好,這般,我們分工明確。”


    “如我所言,十五六敢與兇獸搏殺的出列站右邊,符合與倭人戰鬥的站左邊。”


    話落,眾人紛紛行動起來,人頭湧動甚是雜亂。


    章光仁想跑。


    這是最好的機會。


    “爾等可能戰否?”


    一道聲音在章光仁耳邊炸響,嚇得他雙腿一顫,若不是心中有鬼,自是不會這般表現。


    扭頭,他才發現,不知何時,大壯已經站在他的身後。


    看大壯那認真詢問眼神,不似嘲諷,應沒發覺內心所想。


    “能~!”


    章光仁大喊一聲,跟隨在他身邊的百人兵卒咆嘯的聲音同時響起。


    章光仁內心“自己的兵竟這般熱情高漲。”


    大壯:“好,無傷的,出列,跟我走。”


    “有傷的,不可參戰,留著命,還有重要任務讓你們擔任。”


    聽大壯這般說,受傷的內心好受一些。


    大壯指向身邊黑衣人,看上去有些顯瘦,個子不高,一米六五,不仔細看很難發現他的存在:“這位,盧十三,你們可喊他盧隊長。”


    “受傷的,出列跟隨盧隊長,聽從他安排,違令者斬,爾等不是平民百姓,自當要按軍規行事。”


    眾人再看盧隊長,站在那裏不動,跟標槍般,眼中帶笑,那笑沒一絲溫度。


    傷兵自是走了出來,靠向盧十三。


    “爾等跟我走。”


    大壯看向這些無傷的,帶著他們離開了這裏。


    盧十三:“你們是兵卒出身,在我這裏有另一個稱唿,就是軍人,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


    “現,你們跟隨了我,就是我的兵,膽敢生二心者,定斬不饒。”


    “現在起,忘記你們之前的軍團番號,明白嗎?”


    盧十三個子不高,站在這裏,眾人四十有餘,亦有三人是百夫長,竟是升不起一絲反抗念頭,實在是對方身上的煞氣太濃,表現的太過無情。


    真怕一個不合就抬手殺人。


    最為重要的,眾人在他的身上聞到一股麵對兇獸還要危險的氣息。


    然,這股氣息消失的也快,眼中露著笑意,在眾人看來,這一刻他的威嚴比之自家將領章光仁還要濃烈些。


    盧十三等著他們迴答。


    “諾~!”


    過了幾個唿吸這些人反應過來,迴答的不是那般整齊,殺敵的心勁消散了許多。


    盧十三內心冷笑,這般場麵他自是見過。


    麵上笑道:“跟隨於我,自不會沒了你們才能,表現合格者賞良田一畝;表現優異者,賞良田一畝,房產一棟;得盧主席賞識者,賞良田十畝,房產一棟,無妻室者賜良配,子女免費入學堂。”


    “現在迴答我,明白與否,不要與我說諾。”


    最後一句,盧十三聲貝提高一分。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這不就是軍功嗎?然比之軍功又有不同,什麽為合格,什麽又是優異,唯獨清楚的就是盧主席的常識。


    看眾人這般猶豫,想要開口,又不敢開口的模樣。


    盧十三清楚自己的話,對方聽進了心裏:“合格亦聽從指揮;優異亦聽從指揮完成任務;賞識亦聽從指揮完美完成任務得到盧主席嘉獎。”


    “現在,明白否?”


    眾人內心激動起來,這比軍功積分還要有吸引力。


    “明白。”眾人激動大吼起來。


    盧十三滿意點頭。


    若,章光仁在此,內心定會滴血。


    盧十三:“好,現在報上爾等姓名,之前身份,我會根據你們身份不同,定製不同難度任務。”


    眾人內心又是大喜,原來難度不是一個等級,果真比殺敵要簡單。


    這些人自是不會瞞報自己身份,能活下來的,不是百夫長,也是十長,伍長,同時自有他們帶來的部下。


    因軍中有規定:伍長戰死,四人皆斬,十長死,伍長皆斬,百長死,十長皆斬。


    盧十三這般做,自是打亂了他們原有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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