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拳就把人打倒在地,之後陳廣生把人壓在身下又打了幾拳。


    然而徐爺爺一直在反抗,氣得陳廣生抬起了手裏的剪刀,一剪子就朝著對麵人的耳朵去了。


    幾乎在同時,宋辭把手中一直蓄勢待發的煞氣彈了過去。


    不過她特意控製著濃度,現在這些隻能讓他動作放慢一些,卻不會停住。


    宋辭怕直接製住他,徐爺爺會以為陳廣生隻是嚇唬人,而不是真的要殺人,到時把這件事輕輕放過就不好了。


    這會兒陳廣生隻覺得自己胳膊像是被什麽東西包圍了,讓他的動作忽然出現了不小的阻力。


    正巧這時徐爺爺趁著掙紮的空隙抬頭看了一眼,隻一眼就看到陳廣生兇神惡煞的拿著一把剪刀,朝著自己的臉剪了過來。


    他下意識想躲,可身子被陳廣生壓住動彈不得。


    眼看著剪刀馬上要過來了,他趕忙微微一側頭。


    火辣辣的痛感從耳朵和後腦傳來,緊接著就有溫熱的液體滑落。


    可他根本顧不上這些,因為陳廣生第一下失利,緊跟著第二下就紮了過來。


    這下他發了狠,是直接朝著眼睛去的。


    宋辭仍沒忘記控製著煞氣,所以徐爺爺的眼裏陳廣生的動作有些緩慢,他反應迅速的伸出雙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陳廣生這會兒仍覺得不對勁,他覺得整個肩膀和胳膊都無端發沉,不得已隻能加重力氣。


    但徐爺爺到底年紀大了不如陳廣生,在他的刻意躲避下,剪子朝著太陽穴旁邊劃了下去。


    這一下仍是劃破了皮膚,血流了出來。


    不過傷口看著嚇人,實際並不嚴重。


    兩次都沒刺中要害,陳廣生心頭怒火更盛,想也沒想就朝著大動脈去了。


    就在這時宋辭耳朵動了動,她聽到了警車的嘟嘟聲,於是趕忙從角落衝出來。


    “他要紮徐爺爺的脖子,是想殺人啊,大家快攔著他!”


    宋辭一邊大喊著一邊往前衝,在即將紮進去之前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其他圍觀的人被宋辭這樣一嚷,也紛紛反應過來。


    見人家一個小姑娘都知道上去幫忙,自覺羞愧,心裏害怕,但還是站了出來。


    陳廣生已經紅了眼,他完全不管不顧,就想把眼前的老頭弄死,以後就再沒人敢挑釁自己的權威,更是沒人敢和自己搶生意。


    所以根本沒發現眼前的小姑娘有什麽異常,比如對方隻用兩隻手,就把他一個大男人鉗製的動彈不得。


    這時警察也衝了過來,宋辭見狀更是大喊。


    “快來人啊,救命啊,殺人了!他要紮徐爺爺的脖子,那可是大動脈啊,刺中會死的!”


    宋辭反複強調是脖子,是大動脈,是要殺人,是給所有來幫忙和圍觀的人增強印象。


    警察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跡,還有那個被壓在行兇者身下,滿頭滿臉是血的老人。


    他們嚇了一跳,穿著訓練服的幾人立即上前把人製住。


    宋辭在他們靠近之前,悄悄撤掉了陳廣生胳膊上的煞氣。


    而陳廣生因為之前一直在拚命克服身體的異樣,幾乎用盡了全力。


    這會兒被警察製住,力氣卻不是那麽容易收迴來的。


    所以兩個上前控製罪犯的警察就親身體會到了,這人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


    宋辭見他們把人製住,這才揉著酸痛的胳膊站起身。


    不過她也沒閑著,見沒人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偷偷引了一縷煞氣進入陳廣生的腦子裏。


    這煞氣對他的傷害不大,但會把人心底的情緒放大數倍。


    果然,煞氣一進入腦中,陳廣生就像瘋了一樣掙紮。


    “放開我,放開我,老子要殺了他!要殺了他!”


    “都該死,該死!老東西,該死!”


    警察一開始沒控製住,險些被人掙脫,不過他們人多,見情況不對立即又過來了兩個,四人一起把他往地上壓。


    就在陳廣生不斷掙紮的過程中。


    “當啷”一聲,他之前裝在衣服口袋裏的水果刀掉了出來。


    警察一看,這人除了剪子外竟然還帶了別的兇器,對陳廣生的意圖更清楚了。


    這下子直接把他當成重刑犯。


    宋辭見狀,悄悄鬆了口氣。


    她不夠聰明,這是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如果隻是剪耳朵,驗傷時候頂多算是輕傷。


    輕傷最高能讓陳廣生判處三年有期徒刑。


    要是像她在天眼中看到的那樣紮壞徐爺爺的一隻眼睛,倒是可以按重傷算。


    可對於少了眼睛的徐爺爺來說傷害就太大了,而且眼球碎裂後還容易引起一係列並發症。


    故意傷人和故意殺人的量刑標準不一樣,宋辭思來想去,還是得讓陳廣生想要殺人的目的暴露出來。


    甭管他是不是臨時起意。


    到時法院按照殺人未遂來算,他至少能判十年。


    陳廣生原本就是個脾氣火爆的人,加上宋辭留在他大腦裏的煞氣,他的脾氣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


    到後期更是跟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炸。


    等進入監獄後,情況隻會更嚴重,不是因為多次打架延長刑期,就是碰上更狠的,直接把命留在裏麵。


    十年和三年相比,可操作的空間就大多了。


    這是宋辭思索了半晌才想出來的辦法,隻是不可避免的讓徐爺爺受了些傷。


    警察很快把人帶走了,徐爺爺也被救護車拉去了醫院。


    宋辭和幾個圍觀的路人都被叫去公安局做筆錄。


    她之前喊的那句話在很多人心裏都種下了一顆種子,覺得當時陳廣生就是奔著要徐爺爺的命下手的。


    剪刀的下刀方向也是他的大動脈。


    大家紛紛表示,要不是宋辭第一個跳出來幫著攔,徐爺爺肯定活不成了。


    警察把情況一五一十記錄下來,無論陳廣生怎麽說自己隻是為了給徐老頭一個教訓,並沒打算殺人,警察都不相信了。


    要是一個兩個圍觀的人這樣說可能是誣賴人,可要是大家都這樣說,警察還是會選擇相信圍觀群眾。


    而且還特意帶著兇器過去,能隻是單純的嚇唬嗎?


    以後這些可都是法院量刑的重要依據!


    宋辭錄完口供又往醫院去了一趟。


    徐爺爺的情況並不嚴重,耳朵被豁開了一條口子,做了簡單包紮。


    太陽穴附近劃了一條長約十厘米的傷口,醫生給縫了十多針。


    都是些看著嚇人,但並不會有嚴重後遺症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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