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媽湊上前去,“你先別著急,今天星期六他們不上課,這孩子會不會去同學家了?”


    “沒有,我都問過了,都沒見過她,老師也說她早就走了,可是都小半天了,她還沒迴家!”


    薑豔紅真的越想越著急,她家距離補習班乘坐地鐵還不到十分鍾。


    因為店裏忙,打從上了初中後,豆豆一直都是自己去的。


    兩年了從沒出過任何事。


    薑豔紅想到從街坊鄰居那聽說的變態色魔就覺得渾身發顫,萬一豆豆遇上了那樣的人可怎麽辦?


    她也去警局報案了,可一直沒什麽消息。


    在座的都是父母,見到薑豔紅這樣也不好受,立刻上前詢問起來。


    “孩子走之前有沒有什麽異常表現?或者最近有沒有說想去幹嘛?”


    “你們最近吵架了嗎?還是你批評她了?”


    “你女兒談戀愛了嗎,有沒有喜歡的男生?”


    “是不是表白被拒了心裏難受,這才躲起來的?”


    薑豔紅聽到大家的問話捂臉痛哭,她實在難以啟齒。


    “昨天晚上打烊後,我和她爸吵了幾句,豆豆當時還沒睡覺,全都聽見了。”


    梁淑慧眉心微皺,“隻是聽見父母吵架不算什麽,你們的吵架內容呢,跟她有關?”


    薑豔紅聽到這句話神色卻不太自然,她支支吾吾點頭,卻不說具體是什麽。


    王大媽總覺得這裏麵有事,她語重心長的拍著薑豔紅的手。


    “你別怕,有什麽就說什麽,咱們都這麽多年街坊鄰居了,說出來我們也能幫你出出主意。”


    薑豔紅像是有什麽難以啟齒的事,她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說出來。


    “大姐你也知道,我在咱們那附近名聲不太好,她爸因為這跟我不樂意,說話難聽了些,就被豆豆聽見了。”


    她說到這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那孩子心思敏感,聽到這話會忍不住多想——”


    王大媽有些尷尬,要說薑豔紅的名聲不好這件事,也有她一份功勞在的。


    但她確實看到薑豔紅和人調笑,你說給人打冰淇淋就好好打唄,看見男人和看見女人完全是兩種表情。


    方紅見薑豔紅隻知道哭,就勸她。


    “你有沒有去豆豆同學家問問,她有沒有和關係好的同學說過什麽,沒準在同學家裏。”


    薑豔紅捂著嘴搖頭,眼淚都甩飛出來。


    “沒有,都沒有,我全都問過了嗚嗚嗚——”


    王大媽這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眼下還是把孩子找迴來要緊,隻知道哭完全沒有用。


    薑豔紅在大家的勸說下漸漸止住眼淚。


    李月梅頗為感同身受,以前秀秀年紀還小時,每次找不到人都要著急大半天。


    她眼睛也在廣場到處看,就想找找有沒有獨身一人的小姑娘。


    結果眼角的餘光先掃到了大柳樹下正在打電話的宋辭,頓時眼前一亮。


    對呀,可以找大師啊,大師在尋人這方麵可比警察厲害多了!


    “妹子,你可以找我們大師給你算一卦,大師找人特別厲害,以前淑慧表姐家的女兒丟了,就是大師幫著找迴來的。”


    隻是找到的時候已經是屍骨了。


    這句話李月梅沒說出來,怕原本就快要崩潰的薑豔紅更繃不住了。


    宋辭聽到他們叫自己,眼睛也跟著看了過來,她又和電話那邊說了幾句這才掛斷。


    電話是張警官打來的,他們已經在張連英那了解了事情大概經過。


    打電話給宋辭也是為了補充信息,畢竟張連英情緒挺激動的,有些話說的顛三倒四。


    薑豔紅淚眼朦朧的看向宋辭,“大、大師?”


    原諒她即使心急如焚也知道,算命先生大多都是胡子一大把的,還沒見過這樣年紀的小女孩。


    李月梅見她那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立刻幫宋辭正名。


    “你別看大師年輕,她算卦可準了,興許能算出豆豆的下落呢,畢竟耽誤一分鍾就多一點危險。”


    薑豔紅聽她這樣說也覺得有道理,她有點心動又有點膽怯。


    怕真算出不好的消息,但到底是擔心占了上風。


    還沒等她動作,就被王大媽推到了卦攤前,又親自和宋辭說了下事情的經過。


    看到旁邊寫著一卦五百,薑豔紅咬了咬牙,掏出手機準備掃碼付款卻被她拒絕了。


    “你不用付錢了,你子女宮發黑,女兒已經不在了,報警吧!”


    “什麽?!不、不可能!”


    宋辭知道對於一個母親來說這個結果難以接受。


    “你的麵相就是這樣顯示的,你把孩子的八字給我,我算算她在什麽地方。”


    薑豔紅抖的站不住,她跪坐在卦攤前,報出了豆豆的生辰八字。


    宋辭垂眸開始掐算,越算臉色越難看。


    之後她又掏出銅錢,連續扔了六次後,看著卦象沉默不語。


    圍觀的大爺大媽很少看到大師這個表情,知道這裏麵恐怕有不小的內情,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


    宋辭看完卦象後,直接開啟天眼朝著薑豔紅看去。


    因為是要看過去的事,天眼看這些完全不受限製,宋辭幹脆從薑豔紅結婚開始,跳著看。


    薑豔紅的前夫是經人介紹的,對方有一份聽起來還算體麵的工作,在林業局工作。


    但這個工作也是有區別的,分有編製的事業編和沒有編製的臨時工。


    而薑豔紅的丈夫是屬於臨時工那一欄的。


    兩人剛結婚時一切都好,大概半年後他開始對薑豔紅動手,經常把她打的鼻青臉腫。


    等薑豔紅懷孕後就沒再打了,直到她生下了女兒豆豆。


    他丈夫極為不滿,對她動手的頻率更高更狠了,薑豔紅實在受不了,在社區和婦聯的幫助下成功離婚。


    離婚時她什麽都沒要,當然也是因為那男人什麽都不肯給,最後她隻帶著女兒離開老家來到青城。


    後來經人介紹,薑豔紅嫁給了現在的丈夫趙大年。


    趙大年年少時意外傷了一隻眼,現在裏麵放的是假眼球,乍一看可能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但看第二眼就能發現不對。


    因為這他成了婚戀市場的老大難,被人這麽一介紹,和離婚後的薑豔紅湊在一起過日子。


    兩人結婚的第二年搬到林機家屬樓開飲品店,一過就是十多年,也算是老居民了。


    弄明白了豆豆的身世後,宋辭再聯想到掐算出的內容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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