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靖怡沒說出來,訝異的捂著嘴,然後湊到季秋陽耳邊低聲道,「兒子會不會也是穿越的?」


    季秋陽無奈道,「不能,別瞎說。」


    薑靖怡便不說了,隻當自己是多心了。


    而季雲軒沒聽到他娘說的什麽,抓耳撓腮的難受極了。


    九月十六這日季家在這條街上擺流水席,清河縣的翡翠樓和這邊薑氏食鋪也暫時歇業提前一日便在這邊忙碌。一張張的長條桌擺在街上,十六日這一早便開始忙碌起來了。


    廚房就用的薑氏食鋪的灶房,所有的廚子都在熱火朝天的做菜,各色菜係應有盡有。跑堂的更是來迴的穿梭。


    薑靖怡一大早痛痛快快洗了澡又換上幹淨的衣衫,出來才也沒瞧見季秋陽,一問才知季秋陽已經去招待客人了。


    外頭流水席招待鄉裏鄉親和來湊熱鬧的人,而在後院這裏也擺了幾桌招待季秋陽的同窗和老師,另外薑靖怡的親眷則在正堂擺了一桌。


    日頭漸上的時候門前也來了好些人,季秋陽的同窗老師甚至縣令都派了人過來。


    季秋陽見人已經來的不少,作為主家站在門口與大家說說話。


    季秋陽作為解元文采自然不錯,洋洋灑灑說了好些感謝大家的話,而後話音一轉道,「今日我聽到一些關於我家娘子的流言,非常難聽,我也不追究這話到底誰傳出來的,誰傳的誰心裏明白。」


    他話說完,便有帶著異樣心思的人喊道,「季解元,這事兒我們可沒亂傳,這不都是應該的嗎,薑老板剛生了孩子自然不能照顧季解元,季解元以後可是要為國出力的人,哪能沒人照顧。要是薑老板大度一些,哪裏會有流言出來。」


    此話一出許多帶了自家閨女過來的人紛紛應和,就好似季秋陽不納妾就是天大的錯誤一般。


    季秋陽瞥了說話的人一眼,冷聲道,「敢問這位大嬸可是來吃流水席的?」


    那大嬸笑道,「那是自然,季解元中了解元還得一子,雙喜臨門,咱們當然要來喝這酒了。」


    「不。」季秋陽看著她,冷笑道,「你口口聲聲汙蔑我家娘子竟還好意思說來吃這流水宴。」


    他頓了頓,環視一圈眾人道,「這流水宴花的銀子拿一點不是我娘子的?一邊敗壞我家娘子的名聲,一邊還來吃我家娘子籌辦的流水宴,敢問這位大嬸,您的臉呢?」


    他說的話毫不客氣,說完這話又看了眼其他附和的人,這些人臉上都挺不好看。但季秋陽卻不想就這麽過去,他朗聲道,「我季秋陽頂天立地,說話算數。我季秋陽對天發誓,這輩子無論貧窮還是富貴,都不會做對不起我娘子之事,更不會納妾或者收通房,有違此誓,天打雷劈!」


    這年頭發誓不可謂不重,哪怕是季秋陽的親娘,在他發誓的時候季老太都忍不住心顫了顫。作為季秋陽的娘,她自然相信兒子能夠說到做到,然而她又心疼兒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發誓可以說直接絕了自己的後路了。


    而且當眾承認這流水宴是薑靖怡籌辦,豈不是也承認了他吃軟飯了?


    季老太歎了口氣,忽覺胳膊一暖,迴頭一瞧竟是薑靖怡抱著孩子出來了。


    季秋陽似乎並沒有看到薑靖怡出來,看著滿目不可置信的眾人,一字一句道,「今日的流水宴若是有誰還覺得我娘子不好,甚至往後還會說她壞話的,請你們離去,我季秋陽不屑於與這樣人品低劣之人交往。」


    此言一出激起千層浪,薑靖怡抱著孩子聽著他的話內心說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


    那日季秋陽說一切交給他來處理,明明她沒見他做什麽,沒想到居然是做的這樣的打算。


    當眾起誓,哪怕日後他再有喜歡的人也不能了。


    薑靖怡抱著孩子到了季秋陽身邊喚了一聲,「夫君。」


    季秋陽迴神,將孩子接過來又把披風給她攏了攏,「進去吧。」


    薑靖怡抿唇笑了笑,夫妻倆手牽著手進去了。


    而隨著兩人進去之後外頭卻掀起軒然大波,沒有一個不在說方才之事。


    當事人那大嬸麵上過不去拉著閨女走了。


    不遠處馬氏拽著薑靖珊朝那婦人呸了一聲道,「呸個不要臉的,也不瞧瞧自己女兒什麽德性,長的粗苯醜陋也配得上解元郎?」


    薑靖珊目光還落在季秋陽的背影上,以前的時候覺得季秋陽除了一張臉能看其他並無出彩之處,可如今為何瞧著竟是這般的有魅力?


    即便方才季秋陽說的話是為了維護薑靖怡,但薑靖珊莫名就覺得方才的季秋陽渾身上下閃閃發光,滿滿的男子漢氣概。


    她覺得女子嫁人就該嫁這樣的男人。


    隨即她目光又略過薑靖怡,薑靖珊忍不住抿了抿唇,心中暗恨,薑靖怡為何就有這樣的好命,明明薑靖怡是靠碰瓷才嫁給季秋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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