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宇文嘉年匆忙逃離了藥館,又摸著自己疼痛的屁股,冷靜下來的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得罪了太子,自己和薑琳的婚事恐怕危險了..........


    不行........


    現在他們全家都指望薑琳的嫁妝,若是他和薑琳退婚了,宇文海肯定要把他的腿打斷,他本來就沒什麽出息,到時候全家都對他冷眼相待.........


    這婚不能退。


    可是,他想要和薑琳同床,這個死丫頭不願意......


    事已至此,他隻能用最後一個辦法。


    宇文嘉年去了一家酒樓,一邊喝酒,一邊開始散播謠言:“大家敞開肚皮喝酒,今天,小爺我高興,我請客!”


    有人好奇地問:“嘉年公子,你為什麽這麽高興,是不是有什麽好事情?”


    “是啊,我今日和薑府嫡女同房了,身子又白又軟,那胸也很大,我喜歡得不得了,太讓人銷魂了,哈哈哈哈哈!來來來,喝酒!”


    眾人頓時唏噓不已,臉上都帶著幾分不好意思。


    誰能想到宇文嘉年會把自己和薑府嫡女同床的事情說出來呢?


    這也太羞恥了!


    很快,這件事就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薑崇得知之後,麵對別人的指指點點,連頭都抬不起來,他立馬氣勢洶洶去找薑琳。


    薑琳迴府第二天才聽到這些流言蜚語,她正打算去找宇文嘉年算賬,薑崇就已經一腳踹開了她屋內的門。


    薑崇平日裏溫潤的麵龐此刻漲得通紅,額上青筋暴起,怒目圓睜,瞪著眼前犯錯的薑琳,喝道:“胡鬧!你怎能做出這等有辱家門之事!居然在婚前就和宇文嘉年苟且偷歡!!我平日如何教導你的,全拋諸腦後了?”


    聲音因盛怒而微微發顫,震得屋內燭火都晃了晃。


    薑琳連忙否認,“爹,我沒有..........這都是宇文嘉年胡說的!”


    “我才不管是不是宇文嘉年胡說的,總之,現在你的名聲已經敗壞了,別人都認為我們薑府的姑娘是這麽不要臉!你說怎麽辦吧?”


    “我.........”


    “你自己被罵倒是和我們沒關係,可是,煙兒即將成為太子妃,影響到她的名節,我一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薑琳無奈地苦笑,她和宇文嘉年是青梅竹馬又定下婚約,宇文嘉年隨口說幾句,就能讓她身敗名裂..........


    俗話說,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她很坦然地一笑,“爹,你放心吧,這件事不會影響到薑夏煙,因為大家都認為我即將嫁給宇文嘉年,婚前做這種事,不算越界。”


    “你趕緊嫁到宇文府,省得我心煩!這樣吧,過兩日我去和宇文海商量一下,把你們的婚禮提前!”


    薑琳沒吭聲。


    滿城都是議論薑琳失去清白之事,宇文嘉年內心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因為今日薑崇特地來府內商量把婚禮提前了。


    看樣子,這個辦法很管用。


    他心情不錯,又去了酒樓喝酒。


    隻是.........


    這一次並不怎麽順利,他剛喝了一會,就被人用口袋套著,拖走了,緊接著,他遭受了一頓亂棍暴打。


    他想要掙紮反抗,奈何對方人多,拳腳似雨點般不停落下,他衣衫襤褸,臉上掛了彩,鮮血從唇角淌下。


    背上、腹部接連中招,疼得他冷汗直冒,唿吸急促,卻仍攥緊雙拳,一副拚死不降的架勢。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他倒在地上,氣息奄奄,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隻能拚命喘氣。


    “別打了..........別打了,會出人命的.........大老爺們,我到底是哪裏招惹你們了?”


    “我家大人早就愛慕薑琳姑娘,結果你到處造謠薑琳姑娘和你同床,毀掉她的名聲,我家大人氣不過,所以特地來教訓你,限你三日之內,趕緊澄清這件事,否則,我家大人不會放過你!而且,就算你告到了皇上那裏,我家大人也不怕!!”


    宇文嘉年的心咯噔了一下,原來是薑琳的愛慕者...........


    真可惡.......


    不過對方居然不怕他告皇上,想必對方位高權重.........


    他頓時有了危機感。


    他什麽都不行,若是那個愛慕者去追求薑琳,那麽他怎麽辦?


    不行.......絕對不行!


    失去了薑琳,他將會一無所有!


    教訓了宇文嘉年之後,這些人滿意地離開,拐彎來到了巷子裏,這裏停著一輛馬車。


    “太子殿下........”


    權寒州修長白皙的手指探出,輕扣簾邊,微微施力,那繡著龍紋、墜著細密流蘇的簾子便被徐徐掀開。


    刹那間,他仿若自帶華光,烏發束冠,幾縷碎發垂落在額前,襯得眉眼愈發深邃。


    眼眸仿若寒星,隻淡淡一掃,周遭的喧囂便似被抽離,氣壓都低了幾分。


    錦袍隨風輕擺,衣角上金線繡成的蟒紋張牙舞爪,彰顯著他尊貴不凡的身份。


    他嗯了一聲,然後馬車就離開了。


    宇文嘉年被打的事情,也傳得沸沸揚揚,據說,宇文嘉年的腿還被打斷了。


    一大早,薑夏煙就迫不及待地來到了春庭園看薑琳的笑話。


    “哎喲,姐姐,你怎麽還睡得著啊.........你的未婚夫都被打斷腿了!日後........”薑夏煙捂著嘴笑了,“恐怕是一個殘廢之人!”


    “姐姐,你真的太可憐了!日後要伺候一個殘廢又貧寒的丈夫.........”


    “太子殿下是龍中人鳳,玉樹臨風,而我以後要和這樣的夫君共度一生,姐姐.........你的命怎麽會如此苦啊?”


    薑夏煙一邊說一邊捂著嘴巴笑了。


    薑琳才剛醒,如一朵被朝露潤澤的嬌花,慵懶地舒展著身姿。


    皮膚雪白透亮,睡顏泛起一抹緋色,恰似天邊雲霞棲於雙頰。


    那一雙眸子迷蒙,仿若藏著一泓瀲灩春波。


    她聽了這些話,也跟著笑了。


    見狀,薑夏煙不樂意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姐姐,你笑什麽?嘉年公子被打成這樣,你還笑得出來?你就不怕別人知道了之後,會說你心腸歹毒嗎?”


    薑琳伸伸懶腰,喝了一口茶,“我隻是在笑你。”


    “笑我?你瘋了吧!我即將嫁給太子享受榮華富貴,你羨慕我還來不及,你怎麽敢笑我?”


    “沒事,我要收拾收拾,去看看宇文嘉年了.........你請便吧。”薑琳說著就去更衣。


    她要去看宇文嘉年的笑話了!


    宇文嘉年居然敢汙蔑她的清白.........


    這個死人渣........


    “薑琳,再過幾日,皇上就要下旨賜婚我和太子,我看看你到時候笑不笑的出來!!”


    薑琳勾唇一笑,“好啊,你別哭了就行。”


    “我呸!該哭的人是你!”


    薑琳懶得理會,穿好衣服就帶著秀兒出門去了宇文府。


    如今宇文海被貶,整個宇文府早就沒有了當初的盛況,家丁丫鬟都少了許多,花園裏的花兒也逐漸凋落枯萎。


    看著很荒涼。


    當薑琳來到了宇文嘉年的屋內,推開門就看見不堪入目的場景。


    霍葉急急忙忙地從宇文嘉年的身上下來,然後穿衣服,“薑小姐........”


    宇文嘉年也用被子蓋著自己的身體,調整了一下表情,“琳兒........你來看我了?我好想你.......我就知道其實你心裏放不下我的.........”


    薑琳瞥了一眼,覺得自己的眼睛都髒掉了,“宇文嘉年,聽說你的腿斷了?”


    “是啊,都怪你,你的愛慕者下手真狠..........不過呢,我大人有大量,這件事就算了,你以後好好補償我就行了。”


    薑琳的心跳快了一下,她的愛慕者?難道是.........權寒州?


    也隻有權寒州敢這麽大膽了。


    她頓時露出笑容,“我覺得吧,應該讓你斷子絕孫比較好,可惜,我的愛慕者還是太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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