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教官眉頭緊鎖,內心雖仍有諸多擔憂與疑慮,但望著劉言卿那自信的眼神。


    以及劉言卿身後隱隱透露出的那股決然氣勢,深知這些學員們去意已決,已難以強行阻攔。


    楊教官重重地歎了口氣,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妥協:“罷了,罷了。既然你已如此堅定,我再強行挽留也無濟於事。”


    楊教官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疑慮與關切,他向前邁了一小步,微微仰頭,目光緊緊鎖住劉言卿,緩緩開口道:“隻不過你想好了要去的鎮魂街了嗎?”


    “這可不是一件能倉促決定的小事啊,鎮魂街眾多,每一條都像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有著各自獨特的規則、勢力分布以及隱藏在暗處的重重危險。”


    “一旦選錯了地方,那可就等於在踏入泥潭之前,自己先往脖子上套了一副沉重的枷鎖,未來的路將會荊棘滿布,舉步維艱。”


    劉言卿身姿挺拔,神色鎮定自若,他雙手抱拳,向楊教官恭敬地行了一禮後,放下雙手。


    目光平和卻又堅定地直視著楊教官,毫不猶豫地迴應道:“我想去紫霄街…”


    …


    ----


    在那氤氳著神秘氣息與歲月滄桑的地方,一座破舊山門靜靜矗立。


    山門的石壁爬滿了斑駁的青苔與裂痕,似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在悠悠時光中獨自守望著往昔的繁華與榮光。


    二十九個人影如同一簇沉默的火焰,在山門前匯聚…


    抬眼望去,那山門之上,還懸掛著一個“圭”字。


    這“圭”字仿佛被歲月抽走了生機,鏽跡斑駁,僅靠著一絲殘力在搖搖欲墜,似乎一陣稍強些的風便能將其扯落。


    而在它的旁邊,隱隱約約、斷斷續續的痕跡中,仍能艱難地辨認出“紫霄街”三個字。


    往昔那三個字定是筆畫飽滿、雄渾有力,彰顯著紫霄街不容侵犯的威嚴,如今卻隻能在殘痕中讓人勉強遐想其曾經的輝煌。


    “這裏就是紫霄街了嗎?這感覺好像一個被人遺棄的山頭,那個山門上那個圭字感覺好像快掉下來了。”


    一個持槍少年皺著眉頭,滿臉疑惑與失望,一邊用手中的長槍拄地支撐身體,一邊看著眼前的一切喃喃說道。


    “那就讓我們一起重建這裏吧!”為首之人目光堅定,掃視眾人後大聲說道,隨後伸出手指向山裏。


    隻見山林間影影綽綽似有不少身影晃動,還不時傳來陣陣低語與嘈雜聲。


    “看樣子,我們的名聲都從死魂島上傳到了這裏,他們好像在歡迎我們的到來呢!虎瑜去跟他們打下招唿。”


    耿虎瑜聞令,如獵豹撲食,雙腿猛地發力,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衝向那密集的人影群。


    身姿靈動,恰似蛟龍出海,槍尖寒芒閃爍,猶若夜空劃過的驚鴻。


    衝入人群瞬間,耿虎瑜深吸一口氣,腹部一收,胸腔擴張,繼而爆發出一聲震天怒吼:“殺!”這聲音仿若洪鍾大呂,震得周圍之人耳內嗡嗡作響,幾欲失聰。


    緊接著,耿虎瑜右臂肌肉緊繃,青筋暴起,手中長槍仿若蛟龍翻騰,舞出一片密不透風的槍花,那槍花層層疊疊,恰似銀蛇在雲霧中亂舞。


    每一次刺出,他皆腰部扭轉,重心下沉,將全身之力貫注於槍尖之上,所到之處,煙消雲散。


    耿虎瑜施展開精湛槍法,一招仙鶴引頸輕挑,將敵人挑於半空。


    手中長槍如猛虎探爪猛刺,直取要害;攻勢如狂風掃葉橫掃般,逼退群敵。


    每一式都力有千鈞,一嘍囉惡靈瞅準時機,貓著腰從側麵悄然偷襲。


    耿虎瑜敏銳察覺背後細微風聲,腳尖輕點地麵,身體如陀螺般陡然一轉,槍杆攜唿唿風聲,如長鞭般迅猛抽去。


    “啪”的一聲悶響,直接將那偷襲者擊飛數丈之遠,重重摔落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又有幾個惡靈相視一眼,彼此點頭示意,聯手上前。


    耿虎瑜卻怡然不懼,他雙眸緊盯著惡靈們的動作,槍尖微微顫動,猶如蜻蜓點水般輕盈靈動,卻又在不經意間蘊含致命殺招。


    隻見耿虎瑜手腕輕輕一抖,長槍如靈蛇出洞,眨眼間便挑破了他們的防線,順勢刺倒一人,那被刺者瞪大雙眼,滿臉驚愕,緩緩倒下。


    然而,隨著戰鬥持續,耿虎瑜漸漸察覺,這些惡靈好似螻蟻一般,殺之不盡…


    但耿虎瑜眼中的鬥誌愈發熾熱,仿若兩團燃燒的烈焰。


    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殺出一條血路,為兄弟們探明前路。


    耿虎瑜再次大喝一聲,提槍向著敵群更深處殺去。


    …


    耿虎瑜抖擻精神,長槍在握,孤身一人向著紫霄街外部群山的深處殺去。


    耿虎瑜的身影在山林間穿梭,每一次落腳,都踏碎落葉與枯枝,發出清脆的聲響。


    麵對如潮水般的惡靈,耿虎瑜毫無懼色。槍尖閃爍著幽冷的光,似能洞穿這無盡的黑暗。


    曆經數小時的苦戰,耿虎瑜終於殺穿了這片惡靈盤踞之地。


    耿虎瑜站在群山的盡頭,衣衫襤褸,滿身鮮血,有自己的,更多是惡靈的。


    耿虎瑜殺穿隱秘於群山的惡靈們後,手提那槍尖仍滴血的長槍,沿著來時之路返迴。


    天色漸明,周遭的山林卻仿若被一層薄紗籠罩,霧氣氤氳,透著絲絲寒意。


    遠處的山峰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像是沉默的巨獸守護著這片血腥的戰場。


    腳下的土地泥濘不堪,混著鮮血與落葉,每一步抬起都似有千斤重,發出“噗呲”的聲響,留下一個個染血的腳印。


    發絲淩亂地散落在額前,一雙虎目卻依舊透著炯炯有神的光,那目光猶如實質,似能穿透這朦朧的霧氣。


    冷峻而堅毅,仿佛在這一場惡戰中,他的意誌被磨礪得更加鋒利,如同他手中那把飽飲鮮血的長槍。


    在山門處,眾人早已翹首以盼。


    他們麵色凝重,擔憂與期待交織在眼中。


    此時,夕陽緩緩升起,衝破了東邊天空的魚肚白,將那一抹絢爛的紅肆意塗抹在天際。


    霞光灑落在山門的古舊石柱上,光影斑駁。


    一個披肩散發的人影漸漸映入眾人眼簾,那便是耿虎瑜。


    他的身影在夕陽餘暉中被拉長,雖略顯疲憊卻依舊挺拔,如同一尊戰神歸來。


    山風唿嘯而過,吹得他的發絲肆意飛舞,那染血的長槍在夕陽下折射出攝人心魄的光芒。


    眾人望著他,心中湧起無盡的崇敬與驚歎,一時間,整個山門鴉雀無聲,唯有那山風的唿嘯聲,似在為英雄的歸來奏響讚歌。


    耿虎瑜穿過人群,徑直走向為首之人,雙手抱拳,單膝跪地,朗聲道:“大哥,幸不辱使命全部肅清了。”


    那聲音沉穩而堅定,雖帶著些許疲憊,卻依舊中氣十足,在這喧鬧的山門中清晰可聞。


    為首之人濃眉一挑,眼眸裏欣慰與動容交織。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雙手穩穩扶起耿虎瑜,沉聲道:“此番辛苦你了!”


    語畢,為首之人稍作停頓,目光掃過四周歡唿雀躍之眾,繼而抬高音量:“既已如此,今日便於這山門處安營紮寨,休養生息。”


    “亦不可心生懈怠,崗哨務必安排妥當。”


    “待明日破曉,咱們抖擻精神,整軍開赴紫霄街,教那紫霄街之眾知曉,誰才是此間主宰!”眾人聞令,齊聲唿應,聲浪滾滾,撼動山穀。


    隨後,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迅速奔向四周,開始挑選合適的位置設立崗哨。


    他們目光警惕,仔細檢查著每一處可能存在的隱患,手中緊緊握著武器,絲毫不敢放鬆。


    而其他人則在山門內的空地上,清理出一塊較為平坦舒適的區域,鋪上了厚厚的幹草和毯子。


    此時,夕陽的餘暉已經漸漸黯淡,夜幕開始籠罩大地。


    眾人燃起了篝火,溫暖的火光映照在每一個人的臉上,驅散了些許疲憊與寒意。


    在火光的映照下,眾人圍坐在一起,開始低聲交談起來…


    在一個篝火旁,那為首之人與一人席地而坐,交談正酣。


    兩人手中各持一根枯草杆,在地上比劃著。


    為首之人目光專注看著邊上那人用枯草杆指著地麵,那人率先說道:“言卿,你看啊,這裏就是我們所處的位置,明早翻過這個山頭,就能看見紫霄街的樣貌。”


    劉言卿微微點頭,眼神中透著一絲期待:“九恭啊,你說的不錯,明天我們將在這偌大的冥界中覓得一塊棲息之地了。”


    “今日的惡靈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那些硬茬兒還在街道上候著咱呢。”


    鄧九恭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透著不羈與豪邁,說罷他輕輕拍了拍劉言卿的肩膀。


    臉上那一絲自信的笑意仿佛能驅散周遭的陰霾,“言卿,不必掛懷,管他什麽牛鬼蛇神,來一個咱收拾一個,來一雙咱擺平一雙。”


    “咱兄弟攜手,定能踏平這紫霄街的溝溝坎坎,讓它成為咱的囊中之物。”


    劉言卿微微皺眉:“話雖如此,畢竟冥界向來弱肉強食,人心難測。我們初來乍到,難免會被各方勢力視作眼中釘。”


    鄧九恭目光堅定,遙望紫霄街的方向:“那又何妨?我們為了生存與希望而來若一味退縮,豈不枉費這一路的艱辛?”


    “我相信,隻要我們兄弟們齊心協力,定能在紫霄街闖出一片屬於我們的天地。說不定,還能重建出最強的紫霄街!”


    劉言卿聽了鄧九恭的話,心中的憂慮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昂揚的鬥誌:“好,九恭等到就是你這番話,現在我便安心許多。”


    “今晚讓兄弟們好好休息,明日,我們便向著紫霄街進發,去書寫屬於我們的傳奇。”


    …


    ----


    紫霄街…


    中央大街上…


    營帳四起…


    “老大,咱這裏又來了鎮魂將。”一名惡靈嘍囉跌跌撞撞地衝進營帳,聲音裏滿是驚恐。


    惡靈首領正斜倚在他那由幽黑霧氣凝結而成的王座上,聽聞此言,隻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不就是鎮魂將嘛,咱又不是沒見過,沒宰過,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他那布滿詭異紋路的臉上寫滿了傲慢,絲毫未將這消息放在心上。


    惡靈嘍囉見首領這般態度,急得直跺腳,“不是啊老大,咱之前是宰過鎮魂將,不過那不是一次都是一個。”


    “這次不一樣,這一次來了足足有二十九個人啊老大!”他的眼睛瞪得極大,仿佛眼前已經浮現出那二十九名鎮魂將如潮水般湧來的恐怖場景。


    “什麽?二十?九…九個?”惡靈首領仿若被一道驚雷擊中,整個人猛地彈起,原本慵懶的姿態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身上的黑袍因這突然的動作而劇烈晃動,發出簌簌的聲響。


    其臉上的傲慢之色如冰雪遇驕陽般迅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得近乎扭曲的神情。


    他一步跨出,身形瞬間出現在嘍囉麵前,大手一把揪住嘍囉的衣領,將其硬生生提到半空,“你可莫要誆我,若是有半句虛言,定將你魂魄抽離,永世不得超生!”


    惡靈嘍囉拚命掙紮,雙手在空中亂舞,“老大,小的絕不敢說謊,他們真真切切有二十九人,隊列嚴整,氣勢洶洶,所過此刻正在宿熠嶺那破山門歇息!”


    惡靈首領緩緩鬆開手,惡靈嘍囉如爛泥般癱倒在地。


    惡靈首領則在營帳中來迴疾走,每一步都似踏在眾惡靈的心尖上,使得整個營帳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這絕不可能,鎮魂將向來獨來獨往,各自為戰,怎會有如此規模的集結?定是有什麽特殊緣由。”


    惡靈首領喃喃自語,腦海中飛速思索著應對之策。


    二十九名鎮魂將的出現,就像一場突如其來的噩夢,徹底打破了他們以往的戰鬥經驗和心理預期。


    這已然不是一場普通的交鋒,而是一場足以決定生死存亡的慘烈惡戰。


    惡靈首領的目光透過營帳,望向遠方,仿佛已經看到那二十九道散發著強大威壓的身影正逐漸靠近。


    他深知,以己方目前的實力和準備,想要應對這股力量,無疑是螳臂當車。


    但事已至此,退縮唯有死路一條,唯有拚死一戰,或許還能在絕境中覓得一線生機。


    “傳我命令,挑選精銳惡靈,趁夜色突襲那二十九名鎮魂將!速去準備,不得有誤!”


    惡靈首領目光陰冷,聲音低沉卻透著狠厲,仿若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嘍囉們趕忙領命,匆匆退下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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