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這邊安排好,曾子舟這邊也已經換好了防線,看著城下一望無際的羌族士兵,他在考慮一個事情。


    “從兵,你說,既然羌族不分兵同時進攻三座邊城,那其他兩城的士兵,我們要不調過來,不然我們的兵力,確實捉襟見肘。”


    “主公,現在最好不要調過來,目前我們的兵力,還能堅持一段時間,如果現在調過來,那就成了添油戰術,等戰事途中,羌族那邊如果突然分兵,我們會措手不及的,搞不好我們還沒有支援過去,羌族已經攻破其中一座邊城,我們將再無翻身的機會。”


    “還有主公,我們現在帶了十一萬人過來,加上城內剩餘的兵馬,我們也有十二萬人,和敵人的兵力差距已經不足三倍,本來攻城的損耗就是守城的二倍以上,我們目前還耗的起,說不定其他兩城的兵馬,在關鍵時刻能起到大作用。”


    “好,你分析的有道理,那我們就安心守好此城。”


    等雙方吃飽喝足以後,一陣陣戰鼓聲響了起來,震耳欲聾的喊殺直衝耳邊襲來,一架架攻城梯架了起來,首先衝上來的,都是身穿戰甲的羌族的士兵,在前麵頂著箭矢,一臉兇狠的殺了上來。


    “大風狗,給我死。”


    “羌族蠻子,爺爺砍死你。”


    還沒殺到身邊,雙方的士卒,已經開始了互罵起來,為自己增加膽氣,隻有大聲吼罵才能驅散心中的恐懼,為什麽軍人都是一群可敬的人,因為隻有軍人,在國家危難時刻才是奮不顧身的用血肉之軀,維護著身後百姓繼續安定生活的銅牆鐵壁。


    他們的命有時候如草芥,像有的將軍統領、皇帝大臣、世家大族,士卒在他們眼裏就是一個數字,而在有的人眼裏,他們是一群群不顧性命,拋頭顱、灑熱血,隻為他人繼續好好活著,而拚死扞衛家國鐵骨錚錚的漢子。


    可敬的同時,也是可悲的,但是曾子舟不想讓他們可悲著,他要讓他們的事跡不在埋沒在曆史的塵埃裏,而是就算是死了,也要讓人永遠的傳頌著他們的功績,人雖不在了,但是這種氣節一直流傳。


    “哈哈,蠻子你的骨頭還真硬啊!”


    “大風兵,你也不差,如果不是打仗,我們可能會成為朋友,到了地府我們在打過一場。”


    “好,那我們地府再見。”


    這是一個大風國的士卒和羌族士卒雙雙互捅著,在兩人抱著跳下城牆之前說的話,雖然種族不同,國家不同,但是兩人在死前,還是毫不吝嗇的誇讚著對方,這是作為對手,給予最大的尊重。


    曾子舟看著眼前一個個士卒眼看活不成了,就抱著敵人一起跳下城牆同歸於盡,他的士卒也好,還是羌族的士卒也好,都同樣的悍不畏死,雖然是敵人,但是各為其主,讓人生不起一點恨意。


    曾子舟看著城下的敵人,也毫不吝嗇的誇讚了起來,他的兵都有這種豪氣,作為他們的主公,可不能丟了他們的臉。


    隻見曾子舟單手握拳,猛的捶在了胸口,吼道:“羌族的士卒們,作為敵人,我曾子舟敬佩你們的悍勇,就讓我們揮灑著熱血,一較高下。”


    曾子舟吼完,身後未加入戰場的士兵,也是邊吼,邊單手握拳猛砸胸口,這一聲聲捶胸的聲音頓時蓋過了戰場的喊殺聲。


    “吼......碰碰......”


    “吼.....碰碰......”


    而城下的薑狼額也被感染了起來,看著敵人都給予了最大的尊重,他也不能丟了他們羌族人的臉麵,也吼道:“羌族的兒郎們,敵人們都給予了我們尊重,我們羌族人也不能不懂禮儀,迴敬他們。”


    “大風的士卒們,那我們就來一場真刀真槍的廝殺,吼....碰碰....”


    “吼.....碰碰.......”


    如此奇觀城內的百姓聞所未聞,他們作為不多的見證者,此時也為他們大風國的士卒為榮,雖然雙方都互相誇讚了一番,但是下手也是越來越狠。


    雙雙撲死的士卒,迎接死亡的同時,都是麵帶微笑的倒下,就像是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所有的不滿得到了發泄一般,陰暗的情緒一掃而空。


    等到打的天都快黑了的時候,雙方同時響起了鼓聲,紛紛停戰,而等到了雙方打掃戰場的時候,雙方人馬也是涇渭分明,互不冒犯,帶著各自同袍的屍體離開。


    李從兵從始至終都看著這讓他震驚的一幕,在他的認知中,作為敵人就要不擇手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從來就沒有想到過,戰爭打的還能讓對手敬佩自己。


    暗歎要是自己絕對做不到這一點,也隻有主公這樣的人格魅力,才能得到敵我雙方都尊重的態度,這才是自己誓死效忠的明主,該有的樣子。


    “主公,真是千古明君也。”


    而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城下有一雙無比怨恨的眼神,時刻盯著曾子舟,因為剛才薑狼額的一番話,野利拔不光恨著曾子舟,連帶著薑狼額也恨上了。


    野利拔自己在一旁全程看著剛才的一幕,暗暗的罵道:“薑狼額簡直迂腐至極,這樣不是激起了敵人的拚死決心,同時也擴大了自己的損失嗎?”


    野利拔實在理解不了兩人的想法,在他認為,這樣做簡直是愚蠢的決定,但他不知道的是,給予敵人的尊重,同時也是在給予自己尊重。


    一旦敵人給予了你尊重,自己卻不敢給予別人尊重,那麽自己的一方士氣將降到冰點,你的手下如何看待你這個首領,心胸狹隘、無容人之量,以後手下不反叛你都算是好的了。


    這是作為兩族之間看不見的氣節比拚,所以兩人都是一軍主將,而野利拔隻能淪為一個小部落族長,差距猶如雲泥之別。


    這邊的戰爭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而梁州的戰爭,不光是梁州一州的事情,同時周邊州府都在關注著這一場幾十萬人的大戰。


    荊州、冀州、揚州等其他州府的人,隻是關注著這邊,而雍州是離梁州最近的州府,此時雍州也得到了統一。


    雍州的州府裏也在商討著,羌族入侵的事情,“主公,梁州那邊正在大戰,我們要不要趁此機會,攻打梁州。”


    “不可,如果梁州的曾子舟不是在抗擊異族,那麽我們隨時攻打梁州都行,但是現在梁州正在和異族大戰,我們這時候攻打梁州,我們雍州將成為整個大風國的公敵,所有人將對我們雍州離心離德,不出幾年我們將分崩離析。”


    “有這麽嚴重嗎?”


    “絕對比我說的還嚴重。”


    “好了,我們此時確實不能攻打梁州,我們自己才剛剛統一雍州之地,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刻,哪還有精力攻打梁州,再說了這是民族大義,我們不能做這個罪人。”


    “主公英明。”


    陸康雖然眼饞梁州這一州之地,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雍州也才統一,目前自己也沒有這個實力,雖然剛才自己的話說的好聽,但是自家知道自家的情況,加上自己的謀主分析不無道理,自己的屁股都還沒有坐穩,就望著鍋裏的,實在有點貪心了。


    其實陸康對曾子舟很有好感,他和曾子舟都是農家子出身,沒有任何背景,這些年都是憑借著自己的努力,一點點發展到如此地步,作為和自己相同出身的人,陸康有一種吾道不孤的感覺。


    他知道,他們遲早會有一戰,作為自己的競爭對手,他也想看看同為農家子的出身,誰更厲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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