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行為,簡直就是小人得誌的典型表現,林頭,你絕不能姑息!”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慨與不屑。


    林維泉怒從心頭起。


    他的雙眼仿佛能噴出熊熊烈火,直視著麵前的何狄,“江昭陽,他到底說了我什麽?”


    何狄見狀,來了一個欲擒故縱。


    半晌之後,他才以近乎囁嚅的聲音,小心翼翼地擠出幾個字:“這話,我,我確實說不出口,實在是太惡毒、太過分了。”


    他的聲音細若蚊蚋,在這緊張的氣氛中幾乎被林維泉的怒火徹底淹沒,隻能依稀辨認。


    “那簡直是刻毒至極的攻擊,肆無忌憚,毫無底線!”


    林維泉聞言,怒火更盛,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扭曲,雙眼中的火光似乎要實質化地噴射而出。


    “說吧,無論多惡毒,我都能承受。”


    何狄佯裝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得連連後退,幾乎要撞到身後的牆壁。


    “我……我真的不敢複述啊!”


    “那些話,太不堪入耳,我怕說出來會進一步激怒您,也怕玷汙了您的耳朵。”


    林維泉惱怒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文件都微微顫動。


    他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聲音低沉地說:“你不說就算了,我當作沒有聽到!”


    “這種無端的詆毀攻擊,不值得我費神。”


    然而,話語中的不滿與憤怒卻難以掩飾。


    看到激起了林維泉的怒火,何狄才緩緩開口道:“江昭陽說,‘我來了,這個小會議室至少還像人呆的地方!’”


    “林頭,他的意思是,隻有他來了,這個地方才配稱為人呆的地方?那他不來的時候呢?”


    “這個地方就不是人呆的了?”


    “這是您經常開會的地方啊,這家夥攻擊您不是人啊!”


    “不是人,那你是什麽?細思極恐啊!”


    “這種話都敢說出口,完全不把你這個領導放在眼裏!”


    “這是詆毀攻擊,以言殺人,其心可誅!言辭之隱晦惡毒,簡直令人發指!”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不聯係前後,斷章取義的話,讓林維泉簡直火冒三丈,七竅生煙。


    林維泉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


    江昭陽我與你勢不兩立!


    你等著瞧吧,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我林維泉踩死你區區一個江昭陽,就像踩死一個螞蟻一樣容易。


    林維泉的臉色顯得格外陰沉。


    他惡狠狠地咬緊牙關,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哼,讓江昭陽那小子繼續誹謗我吧,看他還能囂張到幾時!”


    “我林維泉可不是好惹的。”


    “除了早已準備好的大招之外,我還藏著一張真正的殺手鐧,足以讓他措手不及。”


    “大招加殺手鐧,這兩招一旦使出,即便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也別想救得了他!”


    “哼,這一次,我要讓他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絕望。”


    “不過嘛,”林維泉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一切的前提,自然是他江昭陽得有那份神助的運氣才行。”


    “但我看他那副模樣,也不像是有神相助的人。”


    站在一旁的何狄,聽到林維泉這番話,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狂喜。


    何狄輕輕捋了捋額前的發絲。


    他問道:“林頭,您所說的‘大招’,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便是給予江昭陽處分一事,對嗎?”


    “確是如此。”林維泉簡潔地迴應。


    “但是,僅僅因為珍稀動物數量的減少就讓江昭陽一人承擔責任,這中間的邏輯鏈條似乎並不那麽緊密。”


    “畢竟,生態保護是個係統工程,涉及到多方因素和多個環節。”


    “僅憑這一點就對他進行處分,恐怕壓服不了他,理由有些勉強。”


    林維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那笑容中藏著幾分意味深長:“理由有些勉強又咋的?”


    “隻要是黨委會上一旦通過,那便是一級組織正式的決定,無人能夠輕易撼動。”


    “江昭陽那小子,其父昔日的風光早已如過眼雲煙,如今靠邊站了,昔日的盟友與門生恐怕也早已四散。”


    “誰還願意冒著得罪一級組織的風險,為他站出來發聲呢?”


    何狄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您的意思是,在這樣的情境下,既然幾乎無人願意或敢於替他說話。”


    “那麽對他的處分決定自然就如同順水推舟,毫無阻礙地便能生效,成為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正是此理。”林維泉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局勢已明,他江江昭陽想要翻身,怕是難如登天了。”


    何狄雖然認同,但心中仍有一絲顧慮:“林頭,我明白您的意思,隻是這世事難料,凡事就怕有個萬一。”


    “萬一有什麽我們未曾預料到的變數發生呢?”


    “哼,我豈會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林維泉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不是早說過了嗎?”


    “我還預留了一手,那可是我的殺手鐧!”


    何狄聞言,眼睛一亮,急切地問道:“林頭,您到底準備了什麽樣的殺手鐧招數?”


    “能否稍微透露一二,也好讓我心裏有個底?”


    林維泉詭秘一笑,“我可以告訴你,這殺手鐧一旦使出,江昭陽必將一擊即潰。”


    “即便是江江昭陽背後真有什麽隱藏的力量,也隻能徒喚奈何,迴天無力。”


    “你就放心吧,我做事,向來是滴水不漏的。”


    “玄機就在這一餐飯菜裏。”林維泉陰笑一聲。


    何狄一愣神,眉頭緊鎖。


    他似乎被林維泉這突如其來且似乎毫無關聯的問題徹底難住了。


    他下意識地撓了撓頭,“林頭,我,我真的不太清楚您說的是什麽意思。”


    他的聲音裏不僅透著困惑,還夾雜著一絲惶恐。


    仿佛自己正站在一個即將失控的邊緣。


    林維泉的目光如刀般銳利。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冷不防地問道:“何狄,我問你,你今天中午究竟吃的是什麽?”


    何狄舔了舔嘴唇,猶豫了一下。


    然後,他才迴答道:“我,我今天中午吃的是豬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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