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不止是兩個人在一起。”


    長孫揚蓁用指腹按住小海棠的唇,目光微沉,溫聲道:“成親以後,你的身體,心,都會變成我的,隻屬於我。”


    小海棠似懂非懂。


    “我可以對你做任何事。”


    “就像現在,”長孫揚蓁捧著他的臉,緩緩湊近,“我想嚐嚐你的味道。”


    話音未落,她就吻了上去。


    看著小海棠微微睜大眼,並沒有厭惡或是抗拒,她心裏笑了笑,正想退開說點什麽——


    濕滑的觸感在唇上掃過。


    “好軟哦,我喜歡。”


    長孫揚蓁頓住,盯著一臉迴味的小海棠,一息後,對方的手臂就攬上她的脖頸,渴求地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要叫你殿下是不是,”小海棠學著周阮張浦二人,“殿下,你……”


    話到嘴邊,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含含糊糊地說:“你,你再親親我唄。”


    長孫揚蓁:“……好。”


    書房的窗被一道掌風合上。


    時間悄悄過去。


    嘭!


    硯台落到地上。


    小海棠衣衫半褪地躺在書案上,目不轉睛地望著長孫揚蓁,看著她解開腰帶壓下來,張開紅腫的唇,以示歡迎。


    須臾。


    (拉燈,來晚的沒了)


    “唔!”


    小海棠瞬間擰緊眉頭。


    長孫揚蓁彎下腰,扳過他的腦袋,在他唇上吻了又吻,那麽溫柔,又那麽重,很快讓他塌下腰,哭得滿臉是淚。


    書房的窗再度打開,已經是兩個時辰後。


    買食材迴來的曾和路過書房,往窗裏看了一眼——


    她們殿下換了身衣袍,坐在太師椅上,麵色難得的有些紅潤,懷裏蜷縮著那個小公子,背對著窗,像是睡著了。


    這麽早就困了?


    曾和收迴目光,看了看天色。


    睡一覺醒來,時間應當也正好。


    心想著,她趕緊推著車上的食材去廚房,準備晚上做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


    小海棠睡醒時,已是黃昏。


    他睜開眼從榻上坐起身,就看到長孫揚蓁在換喜服。


    視線接觸到長孫揚蓁胸前的隆起,想起暈過去前發生的事,小海棠抿了下嘴唇,輕輕躺下,並了並腿——


    他眉頭驀然一皺。


    有個地方怪怪的。


    他伸手進被子裏,往腰後摸去。


    “不能睡了。”換好喜服的長孫揚蓁走到榻邊,掀開被子,把他抱了起來。


    低頭看見小海棠的手,長孫揚蓁抬頭,看著他的臉在一瞬間漲紅,笑了笑,低頭在他唇上親了親。


    “擦過藥了,過兩天就好了。”


    小海棠收迴手,羞得說不出話。


    長孫揚蓁沒再欺負人,把他放到椅子上,從地上的箱子裏取出一套男子的婚服,親手給他穿上。


    換好後,她退後一步,上下仔細打量了一遍,走迴去把他抱下來,放到地上,並低聲誇了一句:“很漂亮。”


    小海棠臉紅得頭頂快要冒煙,被牽出門後,才小聲迴了句:“殿下好看。”


    “今日過後,你就要叫我妻主了,”長孫揚蓁牽著他往正堂走,“知道嗎?”


    小海棠:“……妻主。”


    長孫揚蓁頓了下腳。


    小海棠仰頭看著她,“妻主!”


    “恩。”長孫揚蓁笑起來,握緊他的手,再度邁開腿,比剛才走得快了些。


    這一刻她多麽的慶幸,當年沒有順從外祖的心意,去娶另一個男子。


    沈筠在長孫揚蓁十三歲時,就命人給她縫製了大婚時用的喜服。


    他將喜服送給長孫揚蓁時,曾說:“蓁兒,日後你有了喜歡的男子,要果斷下手,哪怕是強扭的瓜,甜不甜的,你也要弄到手了才會知道,隻有握到手裏了,來日你才有後不後悔的機會。”


    長孫揚蓁起初不懂。


    後來她才知道,那與沈筠偷情的禦醫,在很多年前,就喜歡上了沈筠。


    可她覺得自己出身不好,怕配不上沈筠,給不了沈筠想要的,猶豫不決。


    這一猶豫,很多事就迴不去了。


    長孫揚蓁吸取教訓,見到小海棠的第一眼,她就想把人圈進自己的地盤。


    她本來還擔心,自己太急了,會讓小海棠害怕,沒想到他也是個急性子。


    既然如此,就怪不得她了。


    ……


    二人來到正堂,在紀柒紀玖,張浦周阮和曾和的見證下,安靜地拜了堂。


    沒有鑼鼓,沒有鞭炮。


    但有朋友,有真心的祝福。


    曾和做了一桌子的大菜,長孫揚蓁和小海棠喝過合巹酒,沒把他留在房間,而是帶迴正堂,和眾人一起熱鬧。


    小海棠酒量不行,吃飽肚子,喝了幾杯,就靠在長孫揚蓁身上昏昏欲睡。


    長孫揚蓁想帶他迴去,喝多了的幾人搬來五六壇酒,嚷嚷著喝完了才能走。


    黑貓888吃完一條魚,跳到桌上,不偏心,一人給了一爪子。


    紀玖和紀柒兩個笨蛋,被打醒了一點,跪到地上,對著888喊貓神大人。


    張浦則是一把抱過888,瘋狂吸貓,蹭了888一身酒氣。


    周阮和曾和兩人清醒了些,把酒搬走,將燈籠遞到長孫揚蓁手上,大著舌頭說,恭喜殿下,殿下終於有夫郎了。


    她們難得如此放鬆,長孫揚蓁也不惱,將小海棠抱起,去了後院。


    翌日一早,長孫揚蓁先醒來,去正堂看了眼,那五個人都躺在地上,還在唿唿大睡。


    她去廚房燒火,煮上一鍋魚片粥,給在廊下磨爪子的黑貓裝了一碗,去正堂把幾人叫醒,才端著兩碗粥迴房去。


    小海棠聞到香味就醒了,迷迷糊糊地下了床,走到桌邊。


    吃了兩口粥,看到對麵的人,他混沌的大腦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昨天,他急不可耐地把自己給嫁出去了。


    長孫揚蓁咽下嘴裏的魚肉,看他終於清醒了,彎眼笑了笑問:“還疼嗎?”


    小海棠搖搖頭,又點頭,不安分地動了動屁股。


    片刻後,他端著碗坐到她的身旁。


    “妻主?”他試探性地喚了聲,覺得這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實,像是個美夢。


    “我在。”長孫揚蓁舀了一口粥喂到他嘴邊,“她們都在前院,待會兒吃完了粥,要不要變成原形,迴坑裏去?”


    變迴原形的話,傷應該好得快些。


    小海棠含過粥,小雞啄米般地點點頭,咽下去後,期待地問:“可以嗎?”


    “當然可以。”


    長孫揚蓁又舀了一勺喂他。


    “我不會告訴紀柒和紀玖的。”


    小海棠含過粥,開心地恩了一聲。


    在中州紀家,隻有娘知道他是妖,娘還說過,不要讓家裏人知道他是妖。


    所以他不敢讓紀柒和紀玖發現,進京路上,好幾次想變迴原形,都沒敢。


    但是現在妻主都說可以了,也說不會讓她們知道,那他可以隨心所欲啦。


    半刻鍾後,紀玖紀柒和周阮三人來到後院,就看到院裏多了棵海棠樹。


    海棠花開得正好,風一吹過,香氣撲鼻,那樹下放著張躺椅,長孫揚蓁此刻就躺在上麵,身上落了一小捧花瓣。


    周阮和張浦都知道那海棠樹的身份,沒多驚訝,還對滿臉疑惑的紀柒和紀玖解釋說,是昨晚上移栽過來的。


    紀柒二人點頭,表示了然,往主屋的方向看了看,走到院中問長孫揚蓁:“殿下,我們家公子還沒醒?”


    長孫揚蓁放下手裏的書,看著頭頂渾身散發著快樂氣息的海棠樹,輕笑一聲:“昨晚累著了,吃了早膳又睡了。”


    大婚之夜,還能是怎麽累著。


    紀柒和紀玖默默迴了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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