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和他事實上根本就沒有那種男女關係,對不對?”


    何文軒緊緊地盯著眼前的蘇淺淺,眼神裏透露出一絲無奈與難過。他微微皺起眉頭,語氣沉重地向蘇淺淺發問。


    聽到這句話,蘇淺淺頓時下意識地想要反駁何文軒,可當她張開嘴巴時,卻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的確,從表麵上來看,她和沈修瑾並沒有正式確立戀愛關係,但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在她的心裏,早就已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啊。


    她迴想起與沈修瑾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溫馨甜蜜的瞬間,無一不在證明著他們之間的特殊情感。


    雖然他們兩個誰都沒有說出口,但在蘇淺淺的心裏,她和沈修瑾已然如同戀人一般親密無間。而男人和女人已經好到了那種關係了,不就證明了他們戀人的關係嗎?


    要不是周靜瑤突然出現,插了一腳,她早就和沈修瑾早就在一起,公布他們的戀情了。


    然而,正當她沉浸在迴憶中的時候,何文軒接下來的話語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那隻是你自己一廂情願地認為和沈修瑾有了某種關係,而實際上,沈修瑾是不是從來沒有對你親口承認過?


    況且,他一直鍾情的人是周靜瑤啊!他們不僅相互傾心,甚至還見過雙方父母,得到了家人的認可......”


    何文軒緩緩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後,繼續沉聲說道:“蘇淺淺,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像他們那樣,願意將彼此介紹給親朋好友,讓所有的人都知曉對方的存在,這才是真正的戀人關係啊!


    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勇敢地昭告天下,宣告這個人隻屬於自己。然而,而你卻不是這樣的,那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單方麵的愛戀,那隻能算是暗戀,暗戀,你懂不懂?”


    【呸!屁的暗戀?】


    【她這是腦子有病,這分明就是得了臆想症嘛,得趕緊治!】


    何文軒不由地看向了薑綿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今日他覺得沈修瑾的母親真是太氣人了,也太討厭了,怎麽哪哪都有她呢!


    薑綿綿則看上去絲毫不受影響,一臉笑眯眯的表示:


    【哎呀,你這個二傻子,好端端的幹嘛要瞪我?我可隻是個安安靜靜看熱鬧的無辜吃瓜群眾呀!】


    聽著薑綿綿的這番嘲諷的話,何文軒雖然氣得直咬牙,但也沒有辦法。誰讓她是沈修瑾的母親,從輩分上來說,算得上是他的長輩。


    作為晚輩,他總不能跟長輩吵架吧,於是,他隻能重重地哼了一聲,語氣冷冷地說道:“我們走!”


    此時此刻,他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盡快帶蘇淺淺離開這個丟臉的地方,因為,他們兩個就是大大的現眼包。


    而且,他想著如果蘇淺淺真的……有沈修瑾母親所說的那種病。


    那他現在就得馬上帶她去最好的醫館看病,不能讓她因為諱疾忌醫而耽誤病情,日後說不定她還會繼續給其他人帶來 麻煩呢!


    當他看到沈修瑾瞧著蘇淺淺時,就仿佛見到了洪水猛獸一般,臉上露出驚恐之色,身體也不自覺地往後退去,似乎恨不能立刻與她拉開十萬八千裏的距離。


    此時此刻,他心中瞬間明白了,恐怕現在這裏除了自己,再沒有其他人願意搭理蘇淺淺了。


    “走,去哪兒啊?你不是說來幫我找沈修瑾討個說法的嘛?這事兒都還沒弄明白呢,咱們咋能說走就走呀!


    哎呀!你別拉我……沈修瑾都還沒跟那個女人撇清關係呢,咱們現在可不能走哇!”


    蘇淺淺被何文軒用力拽出包廂,但她仍然不甘心地叫嚷著,雙腳不停地蹬著地,試圖掙脫何文軒的束縛。


    然而,何文軒此時卻緊緊拽住了她的手腕,絲毫不肯鬆手,硬是將她拖離了樓上的包廂。盡管如此,他們幾人的耳邊還是不斷傳來蘇淺淺那不甘心、帶著怨氣的聲音。


    【唉,真是太遺憾啦!一點兒都不過癮,根本沒看夠呢!】


    薑綿綿滿臉都是可惜的神情,嘴裏嘟囔著說道。平心而論,剛才那個關於蘇淺淺的大瓜確實相當有趣,比起自家老二身上發生的那些事可要精彩多了。


    在這段劇情當中,沈修瑾無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形象。


    而那個蘇淺淺則就不同了,無論她走到哪裏,都會引發一連串令人瞠目結舌的事兒,簡直就是個自帶“吃瓜體質”的女主角。


    沈修瑾的嘴角微微抽搐著,心中暗自腹誹:怎麽滴,難道母親還真想讓那個蘇淺淺還留在這,盼著她再繼續禍害我一次不成?


    一想到今天與蘇淺淺見麵之後發生的事,沈修瑾就不禁感到一陣惱火。看看,自己的胳膊,不就被二傻子給狠狠咬了一口,這事兒鬧的,簡直氣死人!


    “哎喲喲......我的天呐,真的是太疼啦!”


    沈修瑾一邊捂著受傷的胳膊,一邊皺緊眉頭抱怨,這會兒緩過勁來,傷口那疼的不行,他朝著薑綿綿問道:


    “母親,您看我現在這樣,是不是應該馬上去找個大夫來瞧瞧啊?”


    站在一旁的薑綿綿聽到沈修的話,連忙點頭應和道:“對對對,老二,你現在趕快去醫館好好瞧一瞧吧。


    我聽說這人咬的傷口,有時候也是會染上病的,你最好去找位醫術高明的大夫給你好好看看。”


    這時,一旁的黎聽雪突然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失聲叫道:“什麽?竟然還有這種事?被人咬了也會得那種可怕的瘋病嗎?


    哎呀,這可怎麽辦?我家皓晨之前也曾被柳大人的孫子咬傷過,那我現在是不是得趕緊寫封書信,讓人快馬加鞭送迴老家,叫小弟立刻帶著他去找大夫看病啊?”


    薑綿綿一臉無奈地搖著頭,擺著手說道:“哎呀,真的不用這麽緊張啦!小孩子嘛,他們之間打打鬧鬧、偶爾互相抓一下或者咬一口都是常有的事,哪能這麽嬌氣呀。


    我覺得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的,如果你還是心裏放不下,等咱們一迴到家,馬上就寫信問問情況唄。”


    而剛剛走掉何文軒,說實話,估計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小時候到底有沒有被咬過。畢竟那時候他年紀小,很多事情早就記不清了。


    這時,隻見沈修瑾突然驚唿一聲:“啊,何文軒……我草你大爺的.....”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像是想起了什麽極其可怕的事情一樣。


    原來,他隱約記得何文軒的父親曾經跟他開玩笑提過一句,說何文軒小時候有一次玩耍時不小心被一隻狗咬傷了屁股。


    他確實也在何文軒洗澡的時候,好奇的瞧過,他屁股上確實有兩個點點的小疤痕呢!


    完了,完了,完了,壞菜了!


    他會不會傳染上瘋狗病啊?


    想到這裏,沈修瑾頓時嚇得慌了神,二話不說,立馬撒開腿的就往醫館飛奔而去。


    他跑得如此之快,以至於其他人隻看到了一道殘影一閃而過的畫麵,弄的屋裏的幾人是一臉的懵逼。


    沒過多久,沈修瑾坐車來到了京城最負盛名的醫館——濟安堂。


    他徑直衝進醫館內,大聲唿喊著讓醫館最好大夫前來幫忙處理傷口,最重要的是看看他到底會不會傳染上瘋狗病。


    經過老大夫的一番忙碌之後,終於將他的傷口包紮妥當。


    當沈修瑾確定自己不會傳染上瘋狗病後,那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了下來,不過,老大夫還是給他開了一張治愈傷口的藥方子,讓他去抓藥喝幾天。


    沈修瑾看著八兩手裏提著的十幾包的藥材,便準備起身離開醫館。


    卻未曾料到,就在他轉身之際,竟與剛從隔間走出來的何文軒撞了個正著。


    一見到這個二傻子,沈修瑾便立刻想起了那個瘟神,不禁暗自嘀咕道:“真是倒黴催的一天!怎麽在這裏還會碰上這家夥!”


    隻見沈修瑾抬起自己那隻包紮得嚴嚴實實的手臂,故意在何文軒麵前晃來晃去,同時氣鼓鼓地嚷嚷起來:


    “瞧見沒有?看看我的胳膊!都是拜你所賜啊!我不僅受了傷,還被迫買了好幾包治療被瘋狗亂咬人的藥呢!”


    何文軒聞言,狠狠地瞪了沈修瑾一眼,用手指著他道:“沈修瑾,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在暗罵我是狗?”


    沈修瑾見狀,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陰陽怪氣地迴應道:“哎呀,這可不好說喲~說不定呢!畢竟有些事情可不是想忘就能忘掉的。


    你小時候曾經被狗咬過屁股這件事,可是你爹親口告訴我的喲!所以嘛,誰能保證你如今有沒有染上瘋狗病呀?


    現在我被你咬成這樣子,自然要小心謹慎一些,以防萬一啊!我當然要找了京城最厲害的大夫給我瞧瞧嘍!”


    “唉!我說你今天怎麽這麽反常呢,竟然還莫名其妙地咬了我一口!難不成你這會兒是犯病啦?還有,你就說說看吧!


    我自從碰到她後,是不是就倒黴到了極點,瞧瞧我的手臂,被你咬得慘不忍睹的樣子,還得自掏腰包來這裏看病,這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啊!”


    沈修瑾一邊故意抱怨著,一邊用手指著被咬的傷口處,那模樣看起來卻十分的氣人。


    何文軒“……”


    然而,麵對沈修瑾連珠炮似的指責與質問,何文軒氣得直咬牙切齒,瞪著沈修瑾離去的背影,最後實在忍不住跺了跺腳,以此發泄心中的怒火。


    就在這時,何文軒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自言自語道:“奇怪,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自己曾被狗咬傷過呢?


    還有我爹也是,好端端的幹嘛要跟沈修瑾提起這事,這下可好,平白無故讓我被那個可惡的家夥好生嘲笑譏諷了一頓!”


    越想越是覺得憋屈何文軒,隨後轉過頭看向醫館的隔間,想著剛剛被自己半推半哄著來看大夫的蘇淺淺。


    不知為何,當何文軒再次走進去,看到蘇淺淺的那一瞬間時,他隻覺後脊背猛地湧起一陣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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