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古來寶駒各逞能,的盧逸韻映新輝。


    檀溪奮躍清濤破,蜀道崎嶇路險依。


    赤兔空懷千裏誌,烏騅徒負霸王悲。


    救主奇功千秋在,忠魂纏繞彩雲飛。的盧讚


    上文書說到劉備將馬送與了劉表,表也是愛不釋手。他當時擺酒與玄德慶功,席間他對劉備說道“吾弟如此雄才,荊州有依靠矣,但我恐南越來犯,還有張魯和孫權也深以為患”。玄德曰“弟有三將,皆可重用,可令張飛巡南越之境;關羽拒固子城,以拒張魯;趙雲拒三江以防孫權。若如此則有何懼哉”?劉表想按這個想法辦。


    但他的後妻是蔡瑁之姐,蔡瑁是荊州地方豪族之一,影響力比較大,他見玄德為人深沉,城府頗深,不容易製,因此與劉備很不對付。他見劉表與玄德深交密切,乃對其姊說道“劉備遣三將居外,自己坐在城中,長時間會變為禍患”。


    當夜蔡夫人對劉表說,我聽說荊州人多與劉備往來,今讓其客居城中無益,不如讓他到別的地方去住。劉表說,劉備是仁德之人,蔡夫人對丈夫說道隻怕他不是你想的那樣。表沉吟不答,


    他騎著劉備送的馬迴到城中,被蒯越看到,問他此馬何來,劉表說是我弟玄德從張武手中奪來轉贈與我,蒯越曰“先兄蒯良,曾習得相馬之術,他又將此法傳吾,此馬雖是西域大宛良馬,但這馬眼下有淚槽,額邊有白點,全身白毛,雖是千裏良駒,得卻能妨害主人,張武便是因她而亡的,主公不可乘之。它的名字叫“的盧”。


    劉表聽信了他的話,決定將馬退迴劉備。第二天劉景升設宴請劉玄德同飲,席間他對劉備說:“賢弟昨日承惠良馬,為兄深感厚意,但賢弟隨時都有岀征的機會,必須要好馬為伴,方能馳騁疆場,立不世功業。此馬跟在為兄身邊不妥,故送還賢弟。俗語說“紅粉贈佳人,寶馬配英雄”隻有賢弟這等賢才,才不負這匹良馬”。劉備稱謝。


    劉表又對他說“賢弟長居在此,恐廢武事,襄陽北邊新野縣城,那裏也是荊襄重要之處,錢糧頗多,足以支撐賢弟軍隊的開支,請賢弟移駐新野屯紮,不知賢弟有什麽想法”?


    當下劉備領命率所部以及平亂收編的亂軍精卒,共二萬人馬屯紮新野。當初劉表領荊州牧,來到荊州,很快就取得了當地大族的支持,已站穩了腳跟,而蒯越乃是荊襄大族之一,所以劉表還是聽他的話。


    劉備謝別了劉表,領本部人馬望新野而來,隻見馬前一人長揖而言曰“公所騎的馬不可再騎了”,玄德視之,乃是荊州幕賓伊籍,字機伯,是山陽人。劉備連忙下馬問其原因,伊籍曰“昨日見蒯越對劉景升言說此馬名叫的盧,乘則妨主,因此劉表才將它退還與你。玄德公你不可再騎了”。劉備曰“備深感先生見愛。但人生死有命,豈是一馬可妨的嗎”?


    籍服其高見,從此也經常與劉備來往,劉備辭別他後,帶人到新野駐紮下來,從此軍民皆喜,政治一新。


    等到劉備,關公帶眾人在新野安住下來之時,才發現三弟夫妻及二十八燕將不知所蹤,他問了眾將,眾人也說不見了三將軍。於是劉備,關羽請問了賈詡和戲誌才;因為張飛與二位軍師走得很近。陳壽曾經有這樣的評論,說飛“隻敬君子,不恤小人”。這是什麽原因呢?


    其時可以理解,張飛在涿郡會劉關結義之時就說自己頗有家產,可見他並不是單純的屠戶,屠豬殺狗是對他的人身攻擊,用現在的話來說他就是當時涿州城中最大的屠宰場老板,手下有專業的屠戶和販賣人員。當然他高興時也經常殺豬,所以腕力捅刺穿透力極強。


    每個時代都是一個道理,要把生意做大,就必須要有一定的人脈,在他拉攏人脈之時,如有夥計人等問他,他自然是很生硬的扔下一句話就走了。這就是他隻敬君子不恤小人的來由。


    所以在軍中除了劉,關之外,這兩個軍師與他相處要近些。因此劉備來向他倆打聽張飛的下落。


    賈,戲二人雖不知他的去向,但是卻異口同聲的勸主公與二將軍別擔心三將軍,因為誰都知道張飛不會去投奔別人,隻有別人來投靠他,所以他不在自然有他的道理。


    原來張飛在平定江夏的張武叛亂後,沒有隨軍到襄陽,而是開始輾轉荊襄大地,他知道要在荊襄立足必須要得到當地大族的支持,


    當時的大家族基本上分為蔡,黃,蒯,龐,馬,習,楊,桓等八大家族。所以張飛帶上從戰場上繳獲的金銀財幣,綾羅綢緞,逐家的拜訪,送禮。各大族中都聽說過他的威名和官爵,見他親自禮賢下士的拜訪,並送有重禮,自然也是客氣的接待了他們一行,張飛也不轉彎抹角,隻接說明來意,並請眾人在將來助他一臂之力。當然是以後的話,不過有好幾家卻當麵答應下來。


    張飛逐次辭別的幾大家主。他聽說劉備屯新野,也沒有再去襄陽,帶上嬌妻和二十八燕將迴到了新野營中。


    初步的有禮貌性的拜訪,使劉備一行在荊襄的聲望提高了許多。這時夏侯夫人已身懷六甲,因她是將門虎女,多在馬背上行走,所以才能跟隨張飛馳騁四方,迴到新野後不久便生下了一個男孩,取名叫張苞,字興國。


    再說劉備在新野沒有幾天,張飛夫妻率眾歸來,他安排好張飛夫妻的住處以後,不久張飛的妻子夏侯夫人生了長子張苞。一個月之後,即建安十一年春,甘夫人也生下了公子劉禪,當夜有白鶴飛來縣衙房上,連叫了五十餘聲,往西飛去,臨分娩時滿屋異香,由於甘夫人自懷上劉禪後,經常夢吞北鬥,故此劉禪乳名阿鬥,字公嗣。


    此時正是曹操北征烏桓之時,劉備勸劉表起兵偷襲許昌,解救天子。景升曰“吾統荊襄九郡足矣,何必又惹曹操,以致兵禍?玄德默然而退。表邀他入後堂飲酒,酒至半酣。劉表忽停杯在手,默然長歎,玄德問其原因。


    劉表曰:“吾有心事,不能明言”。玄德再欲問時,忽見蔡夫人出立屏風之後。表乃垂頭不言,不久席散,劉備上馬迴歸新野。轉眼到了冬天,曹操才從柳城迴來。


    這天,張飛邀請劉備,關羽和二位軍師,與子龍一齊過府飲酒,大家也相繼到來。坐下之後,立刻開始飲宴。席間劉備問張飛道:“三弟請我的過來,有何計較?飛曰“大哥,二哥,我的兄弟自黃巾起兵到現在十餘年了,到了現在還是無有立錐之地,我們勇武不輸於人,又有子龍,子儀,俊乂,文遠,公明等人相從,但還是這樣的結果,你們考慮過是什麽原因嗎?二人一直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之間論住了。趙雲與戲誌才也開口問張飛是啥原因?


    張飛說:“就是戰略規劃岀了問題,我大哥由於起點過低,為了匡扶漢室,處處標榜仁義,該狠之時狠不下心來,而且沒有固定的地盤,靠諸侯接濟過日子,所以才東奔西走十餘年終無所成”。


    劉備問道,依三弟我們該怎麽樣辦?張飛說我把我的看法說出來,大家幫忙規劃。


    他說“現在曹操戰勝了袁氏,基本上統一了北方,可說是得了天時,而孫仲謀靠父兄之業穩坐江東,有三江之固盡得了地利,大哥一生東奔西走,而賈先生與戲先生以及子龍,子儀,公明,文遠等眾文武拚命相隨,終不放棄,可謂人和。我看隻有跨有荊益二州,與孫權聯合,以抗曹操,形成三分之勢,我們才有一席之地。


    劉備說,“雖然如此,可景升兄與季玉賢弟與為兄俱為漢室之胄,為兄不能同時操戈呀,三弟你想,我們被曹操攆得走投無路時虧景升兄收留我們;初戰黃巾之時,劉焉太守對我們兄弟也是另眼相看,做人切不可忘本”!


    張飛說:“所以就是這種心態導致了我的一事無成!大家請想,曹操很快就會興師南下,而劉表又聽信蔡瑁等人之言,對我們起了防範之心,真到那時,我的還有什麽地方可去?曹操一旦占領了荊州,益州,劉表劉璋一家會被處死,夷滅三族。而大哥你占領了荊益,可以讓他們在一郡安心養老,那時他的不但不記恨於你,反而會感念你的恩德,他們的部下見你如此寬仁,也會真心的擁護我們。


    他的一席話得到了大眾的認可,可是大略既定,然而又該怎樣實施呢?後來張飛提出為了打消劉表的疑意,不能再暴露實力,他想把眾將派入西川潛伏,以待將來收川時能得到意外的收獲。劉,關,趙和賈,戲都點了點頭。於是劉備召集了眾將。


    還沒有說話,三人便向眾人一拜,眾人摸不著頭腦,連連扶起他們哥弟三人,並問“主公,這是何意”?賈翊告訴他們,要他們去西川潛伏,以便日後收川。眾將皆哈哈大笑,說刀山火海我們都可以去,何況隻是去西川暫時潛伏。


    張飛代劉備下令,請令張合,太史慈,徐晃,張遼,高順,和臧霸與戲誌才帶兵一萬,分散進入西川的巴西,涪關,綿竹,江州,閬中等地。並約定了聯絡暗號。


    一天,劉表遣使請玄德入荊州相會,劉備隨使而往。劉表接著敘禮以畢,請入後堂飲酒,他對劉備說,曹操已經迴到了許都,勢力日益強盛,已生有吞並荊襄之心,我後悔沒有聽你之言,失去了大好機會。


    劉備對慰他說,天下紛爭,幹戈不息,有的是機會,如果今後能相機把握,為時未晚。劉表說,賢弟你說的是,兩個慢慢的談到了家事,劉表忽然潸然淚下,劉備問他原因。原來劉表的前妻生子劉琦,為人雖賢,但有此柔弱不足立事,後妻蔡氏生子劉琮,頗聰明,他想廢長立幼,又礙於禮法,欲立長子劉琦,但蔡瑁家族勢大,蔡家是八大家族之首,而且已經掌握了不小的軍權,以後必定會亂,因此委決不下。


    劉備當時也多飲了幾杯,當下語不擇言,他對劉表說道“自古廢長立幼是取亂之道,若隻是擔心蔡氏權重,可以想辦法慢慢的削弱分化他家族的勢力,不要因為溺愛就立少子”。此話卻被蔡氏聽到,心裏更加恨他。劉備也知話語有失,便假裝入廁。


    因見自己髀肉複生,亦不覺淚下,隔了一會兒又重新入席,表見玄德有淚的現象,便問道曾聞賢弟與曹操在許昌煮酒,共論英雄,賢弟盡舉當今名士對之,操皆不允,而獨曰天下英雄唯操與使君耳。以曹操的權勢,尚不敢居弟之先;你為什麽還擔心不能建功立業嗎?


    劉備趁著酒興,失口而言:“我如果有基本,天下皆碌碌之輩,的確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劉表聽後當時便沉下臉來。自知言語已失的劉備連忙裝作太醉的樣子,踉蹌著歸館驛安歇去了。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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