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寒看了眼白藝桃,又轉頭看著白振國說:“白先生,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解決的。祁家有祁家的規矩和聲譽,這件事不能姑息。”


    白振國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無法改變祁朝寒的決定。


    就在這時,昏迷的白媛突然“蘇醒”過來。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裝作一副茫然的樣子。


    當她看到祁朝寒時,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


    她知道,祁朝寒不是輕易能被糊弄的人,她的那些小把戲在他麵前可能會原形畢露。


    白媛慢慢地站起身來,走到他們身旁。


    “祁先生,是我犯了錯……這件事情,都是我的錯!嗚嗚嗚……請祁家不要解除婚約!不要拋棄姐姐!”


    白藝桃頓時滿臉問號。


    怎麽自己反倒成了拋棄的了?


    她做了這麽久的準備,就是為了今天徹底拜托祁明宇和白媛兩個人。


    燈火輝煌的訂婚宴現場,此刻仿若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觸即發。


    白振國的臉漲成了豬肝色,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好似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在扭動,那凸起的血管仿佛下一秒就要爆開。


    他的雙眼瞪得滾圓,燃燒著熊熊怒火,死死地盯著白藝桃,目光中帶著無盡的惱怒與不甘,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突然,他一個箭步衝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粗暴地揪住白藝桃纖細的胳膊,將她拉倒身旁低聲道:


    “你個不孝女,你難道不想救你的弟弟了嗎?你要是把這婚事攪黃了,白羽真可就沒救了!我告訴你,白家的興衰可都係在你身上,你要是敢亂來,我跟你沒完!”


    那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得沙啞粗糲,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白藝桃卻仿若早有預料,眼神平靜如水,甚至還透著一絲淡淡的嘲諷,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暴跳如雷的白振國。


    她輕輕甩了甩胳膊,掙脫開白振國那鐵鉗般的手,身姿挺拔地站在那裏,目光堅定地直視著白振國,語氣沉穩且擲地有聲:“白羽真的事情,我已經解決了,你的兒子剛剛換了心髒,現在正在醫院裏麵康複呢。”


    “什……什麽?!”


    白振國震驚了!


    這死丫頭哪來的錢做手術?


    “您與其在這威脅我,不如好好管管白媛,看看她都幹了些什麽好事。她好像已經羞愧地想死了呢,你確定還要和我繼續浪費時間嗎?”


    白振國聽到這話,臉上的憤怒瞬間凝固,繼而轉為了驚愕與難以置信。


    看了眼白媛,她好像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如果再繼續糾纏下去,今晚白家就會成為全城人的笑柄。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像是想說什麽卻又被噎了迴去。


    隨著眾人的議論紛紛,這場訂婚宴終究還是在一片混亂與唏噓中草草收場。


    婚約雖說沒有正式取消,但對於白藝桃來說,已然是最好的局麵。


    總算是占據了主導地位。


    白媛失魂落魄地迴到家中,坐在客廳裏麵,無論白振國和張灣琳怎麽安撫,她都沒有反應。


    “媛媛,你……哎。”


    張灣琳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其實白媛和祁明宇的事情,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


    隻是那個時候,他們從未想過,這件事情還有暴露的可能性。


    “我什麽我!當初我和祁明宇在一起的時候,你們不是還誇我幹得好嗎?現在呢!我怎麽辦啊!?”


    白媛仿若一隻受傷後發狂的野獸,無法遏製的怒火在她胸中熊熊燃燒起來,燒得她理智全無。


    她猛地衝到客廳,一眼瞥見茶幾上擺放的那隻精致昂貴的青花瓷瓶。


    想也不想,抬手便將其狠狠抓起,使出全身力氣朝著牆上砸去。


    “砰”的一聲巨響,仿若炸彈爆炸,青花瓷瓶瞬間四分五裂,化作無數鋒利的碎片四處飛濺。


    瓷器殘骸散落一地,牆上也被砸出一個觸目驚心的大坑。


    但她並未就此罷休,仿若被仇恨驅使的瘋子,又衝向一旁的裝飾櫃。


    雙手仿若兩把瘋狂的掃帚,胡亂地將裏麵擺放的各種古玩、擺件、水晶飾品一股腦兒地掃落在地。


    刹那間,劈裏啪啦的偵破聲不絕於耳。


    發泄完客廳的怒火,她仿若被仇恨牽引著,徑直衝向白藝桃的房間。


    一進門,看到房間裏那精致溫馨的布置。


    嫉妒、憤怒與不甘交織在一起。


    她一把掀翻了梳妝桌,化妝品被砸得稀爛,而在她瘋狂打砸的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玻璃碴子,鮮血從她的腳底滲了出來,可她仿若毫無知覺,依舊沉浸在憤怒之中,繼續著她的破壞。


    白振國和張灣琳聽到這一連串的巨響,仿若驚弓之鳥,匆忙趕來。


    看到白媛瘋狂的模樣,心疼得仿若心肝被挖了出來。


    白振國急忙上前,張開雙臂抱住白媛,嘴裏不停地輕聲哄著:“媛媛,別氣了,別氣了,咱們慢慢想辦法。”


    張灣琳也趕忙湊上前,眼中滿是溺愛與焦急,幫腔道:“媛媛啊,你可別傷了自己,這都不是事兒,有爸媽呢。”


    兩人仿若眾星捧月一般,圍著白媛,輕聲細語地安撫著,全然不顧一旁被糟蹋得不成樣子的房間。


    仿若那房間裏的一切都無關緊要,隻有白媛才是他們心中的珍寶。


    白藝桃處理完訂婚宴的後續事宜,身心俱疲地迴到家中。


    剛走到自己房間門口,看到屋內一片狼藉的景象,仿若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整個人瞬間呆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滿地的碎物、淩亂的衣物,心中的怒火仿若被點燃的火藥桶,“噌”地一下冒了起來。


    還沒等她開口,張萬聯卻仿若找到了發泄口,齊聲指責道:“你看看你幹的好事!你非要把這個家毀了才甘心嗎?”


    她平日裏最喜歡在父親麵前裝柔弱裝可憐,畢竟當年就是用這個手段把父親搶走的,現在也不敢明著罵,隻是控訴而已。


    相比之下,白振國罵得可是難聽多了。


    “你這掃把星,趕緊給我滾出去!你要是再敢迴來,我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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