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卻不是祁朝寒那熟悉而又略帶清冷的聲音。


    而是一個嫵媚動人、充滿風情的女聲:“喂?請問你是誰?”


    白藝桃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愣住了,心中湧起一股驚訝……與失落。


    難道祁朝寒已經有了新的情人?


    這個想法像一根尖銳的刺,狠狠地刺入她的心。


    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又覺得此時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原本想好的一肚子話,此刻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堵住了,隻能硬生生地憋了迴去。


    “沒事了,對不起。”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祁氏集團,祁朝寒剛剛結束了一場冗長而又緊張的會議,眼神中透著一絲疲憊與冷峻。


    秘書看到他出來,急忙迎了上去,手中拿著祁朝寒的手機,臉上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神情:“祁總,您開會的時候有個電話打進來,我看您在忙,就幫忙接了一下。”


    祁朝寒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不太喜歡別人隨意接聽自己的電話,但看到秘書那緊張的模樣,也沒有過多責備。


    接過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是白藝桃打來的。


    他心中微微一動,轉身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然後迴撥了白藝桃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後,白藝桃接了起來,祁朝寒還沒來得及說話,白藝桃便急忙說道:“沒什麽事了,剛剛是我打錯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慌亂,試圖掩飾著什麽。


    祁朝寒一聽,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悅。


    他能明顯感覺到白藝桃有事瞞著自己,這種被隱瞞的感覺讓他十分不爽。


    “快說,別逼我去查,我的手段你知道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


    然後,祁朝寒聽見那邊傳來了微不可聞的一聲歎息。


    白藝桃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顯得格外無奈。


    “能借點錢嗎?”


    祁朝寒愣了一下,隨後嗤笑道:“怎麽,這麽快就露出真麵目了?”


    白藝桃顧不上他的嘲諷,焦急地說道:“不是的,是我弟弟要手術,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唯一的依靠?


    嗬,小騙子。


    祁朝寒在電話這端聽著白藝桃焦急的求助,沉默了片刻,並未直接拒絕。


    然而那短暫的停頓卻似有千鈞之重。


    祁家在商界唿風喚雨,他本人更是在這名利場中練就了一雙洞察世事的銳眼。


    白家最近的一係列變故,白藝桃在訂婚一事上的反常堅持,以及她言語間偶爾流露出的迷茫與無助……


    這一切的一切如同拚圖的碎片,在他腦海中逐漸拚湊出一個驚人的可能。


    ——白藝桃或許失憶了。


    她之所以在訂婚宴的泥沼中艱難前行,恐怕是白父以白羽真的重病作為脅迫的籌碼。


    祁朝寒看著電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夜,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沉甸甸地壓在城市的上空。


    醫院的走廊裏,慘白的燈光散發著冰冷的光暈,將白藝桃那孤獨而又疲憊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白藝桃像一隻受傷的雛鳥,蜷縮在長椅的一角,雙眼緊閉,眉頭卻微微皺起。


    仿佛即使在睡夢中,也被現實的重重困境所困擾。


    她身上的衣服略顯單薄,在這寒意漸濃的深夜裏,根本無法抵禦那絲絲侵入骨髓的涼意。


    祁朝寒悄然而至。


    他的腳步很輕,像是生怕驚擾了這份脆弱的寧靜。


    當他的目光落在白藝桃身上時,那深邃的眼眸中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緩緩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那黑色的麵料在燈光下泛著微微的光澤,帶著他的體溫,輕輕地蓋在了白藝桃的身上。


    白藝桃在睡夢中似乎感受到了一絲溫暖,她的身體微微一動,隨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朦朧的視線中,祁朝寒的身影逐漸清晰。


    是祁朝寒?


    他來了!


    白藝桃的第一反應便是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連忙問道:“你是不是願意借我錢了?”


    祁朝寒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一絲冷漠與玩味,薄唇輕啟:“我不是慈善家,天底下也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從我這裏拿到東西,必須和我交換。”


    白藝桃聽到這話,心中如墜冰窟。


    交換?


    她現在什麽都沒有,還有什麽是可以交換的?


    這條命嗎?


    估計祁朝寒也不稀罕吧。


    她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原本閃爍著一絲希望的眼眸此刻像是被烏雲遮蔽的星辰,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瞧瞧你這幅樣子,簡直像是被拋棄的狗。”


    白藝桃喉頭哽了哽,並沒有像從前那樣反駁,而是低下頭,誠懇地說:“求你,救救我弟弟,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如果你還要我的話。”


    祁朝寒就這樣看著白藝桃看了很久,久到和自己記憶中那個活潑開朗愛笑的女孩重疊為一體。


    她們是一個人,卻又完全不一樣。


    短短一年,她變了好多。


    心口莫名被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刺了一下。


    “……祁朝寒?”


    許久沒聽見迴複,白藝桃心裏又沒底了。


    祁朝寒朝著後麵伸手,秘書連忙從公文包中拿出一份合同遞給他。


    那紙張在他手中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卻似重錘一般敲在白藝桃的心間。


    他將合同遞到白藝桃麵前,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從容而又篤定。


    “簽下這份合約,我便會出手相助。”


    白藝桃毫不猶豫地就接過。


    她以為這是借貸合同。


    但是看見了內容之後,臉色猛地一白。


    ——這竟然是一份情人合約!


    那一行行冰冷的文字,無情地淩虐著她僅存的尊嚴與驕傲。


    她本能的抗拒著這份屈辱,但……


    她的頭緩緩移左側,目光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病床上沉睡的白羽真。


    那蒼白的麵容,微弱的唿吸,每一個細節都如同一把銳利的劍,刺痛著她的心。


    “怎麽,不願意?”祁朝寒好暇以待地在她剛剛睡覺的地方坐下來,好像是要提醒她什麽似的,“我不會給你別的選項了,自己考慮吧。”


    最終,在漫長的沉默與痛苦的抉擇之後,她咬了咬牙,還是答應了。


    “我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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