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趕到了茶水間。


    他看到眼前混亂不堪的場景,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墨。


    “都給我散開!成何體統!”


    或許是跟在祁朝寒的身邊久了,他的聲音中也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聽到張揚的聲音,那些女秘書們紛紛散開,低著頭,不敢直視張揚的眼睛。


    張揚看了一眼安娜,又將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白藝桃,心中瞬間明白了大概的情況。


    他立刻安排人叫了救護車,將安娜送往醫院。


    而白藝桃則被孤零零地留在了原地。


    茶水間裏麵現在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麽當初林施瑤不再繼續阻攔她進入公司、


    因為在這個看似光鮮亮麗的公司裏,自然會有像安娜這樣的人來“幫”她趕走白藝桃。


    這些人會不擇手段地排擠她、打壓她,讓她在這個環境中無法立足。


    這才一個上午……她就已經覺得很難熬了。


    安娜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對著前來了解情況的公司人員,聲淚俱下地控訴著:“就是白藝桃,她突然就把咖啡潑到我身上!”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遭了這罪。茶水間那麽多人都看著呢,她就是故意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那未受傷的手緊緊抓住衣角,仿佛要借此來增加自己話語的可信度。


    這些花被傳迴了公司之後,白藝桃的地位,突然就變得很微妙了。


    雖然上麵沒有別發話說要懲罰白藝桃,但是卻沒有任何人敢和她靠進了。


    災星,掃把星,喪門星之類的稱唿,已經在背地裏穿得滿天飛了。


    白藝桃自然不會白白抗下這個鍋。


    她在公司裏四處奔走,試圖尋找能為自己作證的人。


    她首先來到了平時與安娜走得較近的小李的工位前。


    當初她也是在看熱鬧,沒有加入戰爭,白藝桃覺得她們的話可信度更高。


    小李正坐在那裏,看似專注地整理文件,但白藝桃一靠近,她就刻意將頭低得更深。


    白藝桃輕聲開口,語氣中滿是哀求:“小李,你當時也在茶水間,你知道事情不是安娜說的那樣,你能不能幫我跟他們解釋清楚?”


    小李身體微微一僵,眼神閃爍不定,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我……我真沒看清楚,你別問我了。”


    說完,便匆匆收拾東西,像是逃避什麽似的快步離開。


    白藝桃咬了咬嘴唇,沒有放棄,又走向了另一個當時在場的同事小張。


    小張正與幾個同事小聲交談著。


    看到白藝桃過來,幾人瞬間停止了交談,眼神中帶著一絲尷尬與迴避。


    白藝桃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小張,你肯定看到了事情的真相,我請求你,幫我說句話吧,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小張麵露難色,眼神在周圍同事身上遊移了一下,囁嚅著:“那個,我……我也不好說,畢竟安娜現在傷成那樣,而且大家都聽她的說法,我……我也沒辦法。”


    說完,便和其他同事一起轉身離開。


    沒辦法,白藝桃隻能去找當時對她口誅筆伐的人。


    這些人,自然更不會配合她了。


    得到的迴應要麽是冷漠的拒絕,要麽是閃爍其詞的推脫。


    每個人似乎都害怕卷入這場紛爭。


    她們討厭白藝桃,又怕白藝桃。


    沒了領頭羊,她們連句話都不敢說。


    時間熬到下班了。


    不知何時,天空漸漸暗沉下來。


    豆大的雨點開始劈裏啪啦地落下。


    白藝桃失魂落魄地走出公司大樓,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可她卻渾然不覺,隻是機械地在雨中走著。


    不想迴家,也不知道該去往何處……


    雨真的好冷,可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就在這時,一把黑色的雨傘緩緩出現在她的頭頂上方。


    啪啦啪啦——


    雨水都被雨傘遮蓋。


    沒有那些冰涼的雨珠,至少不會再繼續愣了。


    白藝桃抬起頭,看到了祁朝寒。


    他依舊還是自己印象中那副冰冷淡漠的模樣,手上戴著黑色手套。


    那手套仿佛一道刺痛人心的傷疤,瞬間勾起了白藝桃內心深處的內疚。


    她想起了祁朝寒為了救自己,雙手被匕首劃得深可見骨。


    而如今自己卻又因為自己被卷入輿論中心。


    心中的內疚如洶湧的潮水般將她淹沒。


    白藝桃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躲開了祁朝寒的傘,再次走進雨中。


    “不用。”


    雨滴無情地打在她的臉上,和她的淚水混在一起。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哭了。


    祁朝寒見狀,心中一緊,幾步上前,一把扯過白藝桃,臉上滿是焦急與憤怒。


    “你到底在幹什麽?為什麽要躲開?難道非得我主動來找你,你才願意尋求幫助嗎?”


    這小東西,還真是氣人。


    他等了兩天,可白藝桃連送杯咖啡都不敢,自己像個無頭蒼蠅似得在公司裏轉。


    白藝桃抬起頭,雙眼紅腫,聲音帶著哭腔說道:“這件事和你無關啊!”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他根本就不可能具備這麽多的紛爭。


    可有些話,她說不出口,也不會說。


    在她所表露出來的那一部分話語聽來,這就是完完全全的責怪。


    像是在責怪他的不作為。


    祁朝寒心裏麵好不容易泛起來的那一絲絲心疼,又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既然這小玩意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他也沒必要再客氣安撫了。


    祁朝寒直接揪著白藝桃,把她塞到了一直跟在旁邊的車裏。


    白藝桃雖然想要掙紮,卻又生怕自己動作太大,不小心傷到了祁朝寒,半推半就的被帶走了。


    兩人都像落湯雞一樣塞在汽車的後排,整個車裏麵都有些濕漉漉的。


    現在沒有雨,白藝桃的哭泣根本就瞞不住人。


    祁朝寒聽得有些煩躁。


    明明最不想看見的就是她哭。


    祁朝寒從旁邊扯過來一條毯子,直接把白藝桃緊緊的抱裹了起來。


    “你再哭,我就把你從車窗上扔下去。”


    “那……”白藝桃怯怯地問:“我能自己主動下車嗎?不麻煩你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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