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祁明宇瞅準時機,一個箭步如離弦之箭般上前。


    他的手臂精準地繞過白藝桃的腰間,用力一收,將白藝桃從大叔的控製中拉了出來。


    “藝桃,過來我懷裏!”


    他順勢將白藝桃穩穩地抱在懷裏,轉身以最快的速度遠離危險區域。


    白藝桃驚魂未定,身體仍在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可是,祁朝寒還在那個兇手身旁。


    他身上還有那麽重的傷!


    “不,放開我,救救祁朝寒!”


    她抬眼望向祁朝寒,看到他掌心不斷湧出的鮮血,那殷紅的顏色刺痛了她的雙眼。


    “你!你竟然敢攔老子,你也給老子去死!”


    大叔要把匕首抽出來刺進祁朝寒的心髒。


    可祁朝寒卻將另一隻手也包了上去,緊緊的牽製著他的匕首,眼中滿是堅定。


    “我不會讓你傷害任何一個人。”


    警察和保安們逮準了時機,一擁而上,迅速將大叔團團圍住。


    “啊啊啊!放開我,你們這群庸醫,放開老子——!”


    大叔瘋狂掙紮,口中還在聲嘶力竭地叫嚷著,手腳胡亂揮舞。


    但在眾人的**協力下,很快便被製伏。


    現場一片混亂,眾人的唿喊聲,腳步聲,大叔的叫罵聲交織在一起,吵的人快要耳鳴。


    白藝桃從祁明宇的懷中掙脫出來,過去扶住了祁朝寒。


    他因失血過多,臉色變得蒼白如紙,身子晃了晃,差點摔倒在地。


    醫護人員迅速趕到,將祁朝寒小心翼翼地抬上擔架車後,便緊急送往急救室。


    這才多久,就再次進了急救室。


    林施瑤趕過來的時候,差點把白藝桃撕碎了。


    祁明宇也是拚了命的攔住她。


    “林姨,你別激動,大哥會沒事的。”


    “他當然不能有事,否則我要殺了這個女人!”


    林施瑤那麽溫和的一個人,竟然都被白藝桃逼成了這樣。


    她指著白藝桃的鼻子大聲喊:“如果你還要點臉,從今往後就不要出現在朝寒的麵前,否則我就讓你們整個白家都倒黴!”


    白藝桃緊緊咬著嘴唇,默默承受著林施瑤的怒火。


    就在這時,急診室的門開了。


    “媽。”


    祁朝寒坐著輪椅出來了,他的雙手被繃帶緊緊纏繞著。


    “朝寒,你怎麽樣!手還好嗎?”


    醫生走了出來,將祁朝寒的情況告知給了林施瑤。


    “祁總的手受傷嚴重,肌腱和神經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恐怕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辦法自如的活動了,我們已經給他做了急救措施,後續可能還要進行二次手術。”


    “怎麽會……”


    林施瑤受的刺激太大,竟然直接閉著眼睛要轟過去了。


    “媽!”


    祁朝寒想要去扶人。


    可他看到了自己兩個被繃帶纏繞著的手,眸光黯了一下,還是停住了動作。


    好在旁邊的人動作足夠,快把林施瑤扶到旁邊的房間裏麵去休息了。


    白藝桃滿心愧疚。


    這一迴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非要去找祁朝寒的話,也就不會碰上那個大叔。


    如果不被那個大叔挾持的話,祁朝寒也就不會因為救她而再次受了這麽重的傷。


    林女士說的沒錯,她果然就是一個災星。


    白藝桃在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林施瑤和祁朝寒身上的時候,默默往後退了兩步,打算離開這裏。


    或許,自己離得越遠,對於祁朝寒來說就越是安全。


    可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祁朝寒卻叫住了他。


    “白藝桃,你過來。”


    現在這裏沒有林施瑤的阻攔。


    如果白藝桃想過去的話,她甚至可以去抱住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可她的雙腳卻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祁朝寒因為自己而受傷害的樣子還曆曆在目,她不能就這樣過去。


    該離開了。


    “不……”


    “白藝桃。”祁朝寒眸光堅定,不容抗拒地打斷了白藝桃的猶豫,“我讓你過來。”


    白藝桃頓了一下,還是抬腳走了過去。


    “……祁總。”


    白藝桃總是喜歡當著別人的麵叫他祁總。


    就像是在刻意撇清兩人私底下的聯係。


    祁朝寒從前已經聽慣了的,可今日卻覺得無比刺耳。


    就在剛才,他清楚地看到了白藝桃眼中的退縮。


    刹那之間,他心裏就有一個念頭。


    ——如果不阻止的話,白藝桃可能真的會這樣離開。


    他好不容易才重新攥到手裏的人,好不容易用命換迴來的人,怎麽能讓她就這樣離開?


    至少……不能是因為別人的逼迫和威脅。


    “推我迴病房。”


    “……好。”


    白藝桃根本無法抗拒。


    如果隻是這麽一個簡簡單單的小要求,都無法為他做到的話,連他自己都厭惡這樣的自己。


    迴到了病房裏麵之後,祁朝寒沒有讓任何人進來。


    “你這麽拚了命的想要見我,是有話和我說嗎?說吧,我給你機會。”


    不知道是因為太累,還是因為他的情緒的確很平和,白藝桃覺得他說這話的時候毫無感情。


    這讓她迴想起了昨天走廊裏的那個眼神。


    就像是在看著陌生人一樣。


    不舍和痛苦來迴撕扯著她的情緒。


    白藝桃很不爭氣的再次哭了。


    “都是我不好,害你受這麽重的傷。”


    “車禍現場你救我兩次,今天在醫院,你又救了我一次,我都欠你三條命了,我該怎麽辦才能還你呀!”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都不太清楚了。


    人怎麽能哭成這個樣子呢?


    祁朝寒伸手想要給她擦一下眼淚,卻看到自己兩隻像是白麵饅頭一樣的手,無奈的被氣笑了。


    “我現在沒法給你擦眼淚,不要再哭了。”


    “我不是故意裝可憐。”白藝桃擦了擦淚水,抽噎著說:“我隻是覺得自己挺不是人的。”


    現在迴想起他們之間的一切,覺得很不可思議。


    從一開始,她就是知道了祁明宇出軌的事情,所以才故意去勾引祁朝寒的。


    按理來說,像祁朝寒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看得上她。


    可麵對她的請求,祁朝寒卻點頭同意,甚至當晚就帶著她迴了他的家。


    從那之後,她每一次最無助的時候都能夠看見他的身影。


    這人嘴上冷漠,做的事情卻處處都是為她好。


    分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捋清楚一切之後,白藝桃覺得,祁朝寒是不是被附身了?


    怎麽會對自己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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