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走進皇宮的巴拉姆先是震驚,旋即他眼睛裏的貪婪再也藏不住了。


    紅牆金瓦,畫棟飛簷,碧水環繞,白玉石橋,金碧輝煌,美輪美奐。


    如此奢華的宮殿,巴拉姆這輩子都沒見過。


    他已經在幻想有一天能入駐皇宮的場景。


    在他身後的阿斯爾內心也是一陣感慨。


    這就是皇宮麽,竟然如此華麗,讓人沉迷。


    最後的烏蘭和唿和對視一眼,眸中沒有任何光彩,隻是嘴角微微上翹,意義不明。


    朝堂之上。


    護衛來稟報:“陛下,西迴茴少可汗帶到。”


    “宣。”宣德帝淡淡道。


    護衛高聲喊:“西迴茴少可汗覲見。”


    此時文武百官的目光都看向殿門口。


    很快他們目光裏出現一行四人。


    巴拉姆麵對文武百官的目光,就那麽嘴角掛著笑,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他身後三人則略帶戒備,步步緊跟。


    “你就是大京皇帝。”巴拉姆直視宣德帝,行為很是張狂。


    “大膽,見到我大京陛下,還不行禮!”一名護衛怒斥巴拉姆。


    巴拉姆輕蔑一笑問:“你什麽時候見過強國的使臣要給弱國行禮。”


    此言一出,整個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全都麵露憤怒。


    對方居然敢說他們大京弱!


    這是對他們的挑釁!


    朱清第一個出來,怒斥巴拉姆:“爾等蠻夷,桀驁不馴,不知禮數,焉敢在此大放厥詞!”


    “老東西你誰啊,本可汗聽不懂,一邊去。沒看見本可汗在和你們的皇帝說話,你還沒資格插嘴。”巴拉姆扣了扣耳朵,瞥了眼朱清,很是不屑,那樣子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就對方軟弱的身體,都經不住他一拳打的。


    朱清氣得不輕,區區蠻夷居然敢指責他這個大學士。


    他又開口道:“野蠻之地出來的野蠻之人。”


    巴拉姆麵容更不屑了:“怎麽,你不服氣,你要看不慣我,就開戰,你能做這個決定麽?”


    “你……”朱清臉色微變。


    瑪拉姆輕蔑笑了聲:“都說了你沒資格和本可汗對話,別說是你,就算你這些同僚,也沒資格。”


    這一刻,文武百官身上的寒意全都達到頂點。


    區區一個蠻族,居然敢這般挑釁他們。


    世家的官員最為生氣,平時高高的他們,什麽時候被如此羞辱過。


    而且羞辱他們的還是草原蠻族。


    下一刻。


    太子冷漠的聲音傳出:“朱大學士沒資格和你對話,孤有沒有這個資格……”


    一句話,人人都感受到了太子身上的殺機。


    “太子殿下,這樣的小角色哪裏需要我們大京的太子出馬,有我就夠了。”


    就在這時。


    沈浩的聲音從殿門口傳過來。


    是的。


    不知何時,沈浩已經來到大殿門口。


    並且沈浩看到了巴拉姆全程的無禮行為。


    文武百官聽到沈浩聲音,也將目光匯聚在大殿門口。


    當文武百官看到沈浩那半瘋狂的眼神時候,心裏都是一個咯噔。


    旋即不少文武百官的嘴角都翹了起來。


    巴拉姆要麵對這個狀態的沈浩,可是要倒黴了。


    “你又是誰。”巴拉姆撇撇嘴,目光掃向殿門口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沈浩冷漠問。


    沈浩聞言表情出現一抹猙獰,他朝著巴拉姆靠近,每一步走得都很沉重,嘴裏的話語更是瘋狂:“就你叫巴拉姆是麽,你問老子是誰,你不是來挑戰老子,居然還敢問老子是誰,小b玩意兒,挺狂啊你。”


    文武大臣都被沈浩的粗鄙驚到了。


    旋即他們心情竟然有些激動。


    來了來了,對味兒了。


    沈浩那個無法無天勁兒上來了!


    “大膽!”


    阿薩爾聞言臉色驟變,眼前人居然敢辱罵他們的少可汗,不可饒恕。


    “大尼瑪,老子現在一肚子的火。”沈浩目光陰冷的掃過阿薩爾警告道:“你想好真敢現在對老子動手後,再來跟老子嗶嗶。不然,滾一邊去。”


    沒錯,此刻的沈浩非常憤怒。


    因為巴拉姆的挑戰和巴特爾的陽謀,沈浩這幾天要憋屈炸了。


    他真是不會帶兵打仗,不然第一個衝去草原亂殺!


    沈浩便是這樣的人。


    對沈浩來說,客人來了,自然是好酒好菜招待。


    若是敵人來了,能殺則殺,不能殺則廢,不能廢則侮辱。


    所以他麵對叫囂的不速之客,他毫不留情地火力全開。


    阿薩爾都被罵蒙了,旋即憤怒的他,竟然真想對沈浩出手,怒目圓睜,步步逼近。


    沈浩冷漠開口:“鄭國公,北方蠻人意圖謀害大京侯爵,還請您老帶人拿下他們,不,斬了他們。”


    鄭國公剛才都憋屈得受不了了,他老當益壯,幾個跨步來到沈浩麵前,並抽出一旁侍衛的長劍。


    同時。


    大殿內所有護衛刀兵出鞘,迅速包圍巴拉姆一行人。


    巴拉姆臉色驟變,急忙喝道:“你要做什麽!”


    沈浩向前兩步,聲音更冷了:“剛才你不是很狂麽,現在急什麽,來,繼續對老子動手。你看我敢不敢弄死你們就完了。”


    “你!”巴拉姆臉色越發難看。


    阿薩爾急忙道:“少可汗,我們殺出去吧。”


    這句話一出,周圍皇宮護衛,全身肌肉緊繃,隨時做好搏殺準備。


    “阿薩爾,退下。”巴拉姆卻喝止手下,原本的憤怒轉為溫笑,他從容走到阿薩爾前麵,直視沈浩淡淡道:“怎麽,你敢殺我?莫非你們大京想和我西迴茴開戰!”


    這是剛才巴拉姆問朱清的話。朱清都迴答不上來。


    滿朝文武也不會有人能迴答得上來。


    可沈浩才不管那些,不屑冷笑出聲:“殺了你,西迴茴就敢和大京開戰了?你還真拿自己當顆蒜了。”


    “告訴你,今天我弄死你,明天我就去東迴茴結盟,你看大京和東迴茴能不能滅了你西迴茴。”


    巴拉姆目光一凝,怒斥:“你……”


    沈浩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你什麽你!”


    “真以為老子不知道你西迴茴又三個少可汗,你死了,最高興的是你兩個兄弟。”


    “老子就不信你那兩個兄弟能不管東迴茴的威脅敢和大京開戰。”


    巴拉姆臉色立刻就變了,沈浩說到了他的痛處。


    沈浩將對方變化的臉色看在眼裏,關於西迴茴有三個少可汗,他還是沈浩聽大舅哥分析的,此時被沈浩拿出來靈活運用。


    而且,這群王八犢子敢南下來羞辱他,羞辱大京,羞辱漢人,沈浩就不可能給對方好臉色,耳光必須狠狠抽迴去。


    沈浩看瑪拉姆不說話,粗鄙之語又是張口就來:“來,繼續跟老子叫囂,還有你那個第一猛將,讓他動手啊。草擬嗎的,跟老子在這裏玩兒粗鄙,告訴你,老子最不怕的就是耍無賴!”


    說完沈浩對一旁氣得不輕的朱清道:“朱大學士,記住了,跟人可以講道理。跟畜生,講什麽道理!他們連個天地玄黃都不認識,都不配和你講話。”


    朱清心情當時就順暢了,微笑道:“沈侯爵說的是,老夫記住了。”


    滿朝文武百官心裏也都爽快得要死。


    一直以來,大京作為禮儀之邦,很少有為難外賓的行為。


    但北方的蠻人,每一次來特使,都想要壓過大京一頭,做派野蠻,令人作嘔。


    但這次不一樣,他們有沈浩了。


    這個瘋子,一旦瘋起來,可是八頭牛都攔不住。


    而且對方還是陛下的女婿,也有資格發瘋。


    巴拉姆被沈浩一口一個老子氣的胸口極速起伏。


    一旁的阿薩爾也一樣,氣得臉色漲紅,卻就是不敢動手,真怕沈浩帶人滅了他們,那一口氣都要憋死了。


    實在頂不住的巴拉姆對宣德帝道:“大京皇帝,這就是你們大京的待客之道,泱泱大國竟然還有如此粗鄙之人,這種人也能成為你們大京第一才子!”


    沈浩直接擋在巴拉姆視線麵前:“你還準備道德綁架老子,告訴你,老子沒道德!”


    “老子是第一才子怎麽了,就算老子再粗鄙,也是第一才子,做出來的詩詞也名傳天下。”


    “不服氣你也給老子做一首詩出來聽聽。”


    巴拉姆肺都要氣炸了,但他發現,遇到一個比自己還粗鄙的人,他占不了一點上風。


    當即他再次開口:“大京皇帝,莫非你們朝堂真正做主的,是這個粗鄙的才子!”


    這話就有點狠了,他完全是在捧殺沈浩。


    “少給老子叩大帽子,老子今天就是罵你了,怎麽了?”沈浩說話,掄起袖子竟然就要上去打人。


    一旁鄭國公趕緊拉住沈浩。


    沈浩嘴裏卻還在罵:“告訴你,老子就是要罵你,哪怕事後老子會被陛下斬了,老子也要拉你當墊背。”


    “不怕告訴你,今天你敢控訴陛下處罰老子,老子就是散盡家財,也要買殺手弄死你,絕不可能讓你活著走出中原!”


    “你要不信,就賭賭看老子敢不敢這麽幹!”


    文武百官感慨,沈侯爵真猛啊!


    同時他們覺得沈浩的粗鄙之語竟然如此悅耳,真就如同那春風拂麵,令人十分舒爽。


    看看,咱們以前那受氣的樣子,哪裏有人家沈侯爵灑脫!


    巴拉姆麵對沈浩的油鹽不進,這下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沈浩見狀,語帶殺意,緩緩開口:“巴拉姆,告訴你,你腳下的地方叫做大京,你要是蛇來這裏給老子盤著,要是虎來這裏給老子趴著。”


    “記住了,接下來和我大京陛下說話要行禮,要恭敬。你敢多說一句廢話,你別說走出中原,老子讓你走不出京師!”


    “就算你死後,老子同樣會死,但老子也比你多活幾天,懂?”


    巴拉姆臉色不斷變換,他想發怒,但真的不敢發怒。


    他可以野蠻,可以不講理,但絕對不敢玩兒命。


    麵對一個敢在大京皇帝麵前發瘋,還隨時可以玩兒命的人,他真賭不起。


    而且他看得出沈浩說的是真的。


    一個都敢在皇宮發瘋的人,什麽事兒他幹不出來。


    這就是個瘋子,絕對的瘋子!


    到時候他真死了,大京隻是交出個瘋子兇手就完事兒了,而他辛苦存下的所有家業,就便宜他那兩個兄弟了。


    這絕對不行!


    可,他這一口氣不能發泄出去,真要憋壞了!


    反觀龍椅之上的宣德帝嘴角隱晦地上翹,心裏腹誹著。


    這臭小子,偶爾看他發瘋,朕心情還挺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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