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銳其實大概已經猜測到了鄭元吉為什麽要這麽做,大概是猜到了那份名單。


    所以,鄭元吉很快就安排了人將何陽的家人帶走,並且也表示了自己不會傷害他們。


    當然達成後麵的條件,就是何陽就算是不站隊鄭氏,也不能站隊金銳。


    然而鄭元吉想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何陽對鄭氏避之不及,早就將其想成了大蟲。


    麵對一隻能隨時隨地就能將你吞拆入腹的大蟲,你會相信他不會將你的家人吃掉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金銳也不可能去提醒何陽。


    “何大人放寬心,他們抓你家人肯定是要對付本官,且看他們出招好了。”


    “一時半會兒,他們也不會做什麽,何大人先派人盯著他們在說。”


    金銳的寬慰壓根沒起什麽作用,何陽仍舊是提心吊膽。


    但他也挺金銳的話,先派了幾個機靈點的小廝去盯著鄭家,看有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等到何陽離開之後,金銳走上了樓。


    現在鄭元吉將他咬的很緊,真想要做些事情必然不能太明顯。


    看著沉默的金銳,蕭引樟在一旁的給他倒了一杯水。


    “大人,不若讓我前去引蛇出洞,假裝滅絕堂的人去找天一大人。”


    金銳搖了搖頭,否定了蕭引樟的提議。


    引蛇出洞的前提是他們已經掌握了證據,但鄭元吉顯然是一條不好拿捏的蛇。


    “既然他們想要阻止本官的動作,那麽本官就將計就計,先離開吧。”


    翌日一早,鄭族長和鄭元吉還有三皇子就得知了金銳要離開的事情。


    鄭族長心中喜不自勝,自從金銳來了之後他們收斂了很多,日夜戰戰兢兢。


    他們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過這樣的日子裏,著實是讓人厭惡。


    現在金銳一走,迴到京城之後,就讓鄭方對付他。


    鄭元吉則是狐疑地看著金銳:“金大人,在下聽說太子殿下還沒有迴來,現在離開不妥。”


    三皇子也點了點頭,這一次金銳說要離開的著實是太突然了。


    金銳笑了笑:“鐵礦已經處理好了,再不去向陛下複命更不妥。”


    “至於太子殿下,還請三皇子在這裏多待兩日,我會將大部分的人放在這裏保護你。”


    見金銳去意已決,鄭元吉頗有些不甘,讓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送金大人一程。”


    金銳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事不宜遲,他用過午膳便離開了。


    與此同時,三皇子和鄭元吉等人送走金銳之後,就迴到了鄭府。


    鄭族長很是不屑地說道:“老夫還以為這金大人是何種人物,沒想到也如此不堪一擊。”


    三皇子皺了皺眉:“他在京城屢破奇案,不能小覷,這一次著實是為了給父皇複命。”


    見是三皇子為金銳說話,鄭族長也沒有繼續爭個高低。


    鄭元吉和胡庸站在一塊兒,說道:“老師,那人的嘴還沒有撬開?”


    胡庸點了點頭,麵帶煞氣。


    他雖然是帝師,但也很通審問之術。


    隻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人的嘴巴著實太嚴。


    就算是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竟然也不肯開口,著實是個硬氣的。


    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個小廝急匆匆地過來了。


    “公子,何大人過來了。”


    鄭元吉皺了皺眉,麵帶不悅之色。


    “他現在過來做什麽?”


    話雖如此,但他仍舊是帶著胡庸來到了何陽麵前。


    何陽帶著兩個衙役過來,看到鄭元吉過來,笑眯眯地走上前。


    “鄭公子。”


    鄭元吉笑了笑,麵上雖然謙和,但是實際上卻是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氣息。


    “何大人大駕光臨,當真是使寒舍蓬蓽生輝。”


    “隻不過在下現如今還有要事處理,不知道何大人前來所謂何事?”


    何陽搓了搓手,臉上頓時眯起了笑。


    “這不是山賊都已經處理掉了,先前鄭公子保護了我的家人,現在就不需要麻煩了。”


    鄭元吉恍然大悟,眼中閃過一絲冷酷的意味。


    “原來何大人是想要將自己的家人帶迴去,倒是本公子因為事情太多疏忽了。”


    “你說的不錯,到底還是自家舒服,是應該將他們還給何大人,胡庸,你把人帶過來。”


    胡庸微微頷首,朝著裏麵走去。


    何陽鬆了口氣,笑嘻嘻地誇讚著鄭元吉大方,為民著想。


    然而出來的時候,卻隻有何陽的母親和妻子。


    “鄭公子,我那幾個頑皮的小子是不是出去玩了,要不——”


    看著隻有自己的母親和妻子出來,何陽的臉上瞬間出現了慌亂之色。


    鄭元吉欣賞著何陽臉上的恐懼,笑了笑。


    “何大人這話要是被兩個孩子聽到了,他們可是要傷心了。”


    “本公子是覺得他們很是乖巧,正好本公子的兩個侄兒著實頑劣,正好讓他們教一教。”


    “何大人身為父母官,家中孩子耳濡目染,想必也明白父母官的職責才是。”


    “當然,不會教也沒事,本公子隻是想讓兩個侄兒明白,隻有乖的人才能吃美味佳肴。”


    何陽咬牙切齒,麵容蒼白恐懼,他知道這是鄭家對他的報複,可不應該報複到孩子身上!


    “能得到鄭公子的青睞,是這兩個孩子的福分。”


    “不知道他們現在方不方便見見我,免得他們年紀小得罪了府上的公子。”


    鄭元吉看何陽這麽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更是嫌棄。


    “不用,他們是何大人的孩子,要說也是我那兩個侄兒不敢得罪他們。”


    何陽訕訕一笑,又連忙將旁邊的其中一個年輕的衙役推了上來。


    “鄭公子,這是我們縣衙審訊的一把好手,我聽說兩位大人遇到事兒了,可以讓他來。”


    說著,何陽將那個衙役推到了鄭元吉和胡庸的麵前,他的麵上滿是諂媚。


    鄭元吉很清楚,何陽一開始根本不敢得罪他們,隻是也不站隊罷了。


    後來想要將金銳當做靠山,卻不料金銳二話不說離開了。


    現在就想著來討好他們了,果真是個很靈活的牆頭草。


    “何大人的好意,我們收下了,你們也迴去好好敘敘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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