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攔住,當然沒有問題。


    進城門,要調查身份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關鍵是,金銳進城辦案身上穿的自然都是皇城司的官服。


    身為滎陽的巡邏官員,按理來說他們對這些事情知道得清清楚楚。


    這些人卻還是如此不客氣得讓金銳下馬接受檢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受到了鄭氏的指示,想要借此給精金銳一個下馬威。


    如若當真如此,那麽不管金銳怎麽證明自己的身份,對方都能找到他的錯處。


    金銳拿出了自己的令牌:“本官乃是皇城司總使,前來調查鐵礦一事。”


    幾人將金銳的令牌翻來覆去的看了幾次,一臉不屑。


    “要是皇城司總使,那我就是丞相了。”


    幾個兵痞子嘻嘻哈哈地說道,根本不把金銳放在眼裏。


    金銳眼眸一沉:“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麽?”


    為首的官員當即怒吼一聲:“給我拿下!”


    金銳沒有想到他們狗膽包天,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指鹿為馬。


    他身後的皇城司官員也不是吃白飯的,立馬上前和這些守城門的官兵對峙。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一觸待發的火藥桶。


    金銳眼眸微眯:“不讓本官進城,那你們是想要公然違抗皇命嗎?”


    守城門的官員麵麵相覷,有膽小的人已經去請上官了。


    很快,上官便過來了。


    金銳一看到那個人就覺得挺眼熟的,一旁的蕭引璋提醒道:“是鄭氏的人。”


    隨著蕭引璋的提醒,金銳仔細一看,果真和鄭方有幾分相似。


    “你是鄭方的侄子?”


    過來的上官也就是鄭標皮笑肉不笑。


    “這位冒充皇城司官兵的人,本官念你生活不易,速速離去吧。”


    看著對方悲天憫人的模樣,金銳直接被氣笑了。


    “鄭標,滎陽的鐵礦是鄭方自己交給皇帝的,和我的關係並不大。”


    “再說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們沒有將鐵礦上交,原本就是你們自己的錯誤。”、


    “現如今倒是挑起軟柿子捏起來了?”


    不等鄭標阻止,金銳已經將這番話給說完了。


    鄭標頓時一臉黑沉,他原本想著給金銳一個下馬威,大不了金銳拿出皇帝的密信。


    但他沒有想到金銳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扯下了他們鄭氏的遮羞布!


    雖然說周圍沒有人看著他,但是鄭標卻覺得周圍的目光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


    仿佛這些昔日對他恭敬有加的同僚,都在嘲諷自己,嘲諷鄭氏!


    金銳壓根沒有將鄭氏放在心上,既然鄭標想要給他下馬威,那他也可以反過來警告他們。


    現在金銳將鄭氏做的事情給說了出來,眾人麵麵相覷。


    大家都不是傻子,能將鐵礦藏著的會是什麽心思,一目了然。


    “鄭大人,看來他還真的是皇城司總使,不如就放他進來吧。”


    鄭標身邊的副官連忙說道。


    他現在頭都大了,他是跟著鄭標的,但是鄭氏敢藏著鐵礦,這艘賊船的膽子不是一般大。


    想要下去,但他如今已經上了。


    聽到副官的話,鄭標這才冷笑一聲:“行,那就讓他進來吧。”


    說完,鄭標就想要離開。


    一旁的蕭引樟立馬攔住了鄭標,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陛下派我們前來處理鐵礦一事,還請鄭大人帶路。”


    鄭標眉眼一厲,惱羞成怒。


    被金銳說也就算了,畢竟對方的官位要比自己高。


    但眼前這人,看衣裳不過是區區校事,竟然也敢指揮自己,簡直是不知所謂!


    “區區校事也敢這麽和我們鄭大人說話,活膩了不成?”


    一旁的副官連忙指責道。


    蕭引樟見金銳沒有出聲,心中一定,對著副官和鄭標怒目而視。


    “金大人和我等皆是奉了皇命而來,爾等在城門口刁難我們,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


    “難道,你們誠心想要讓我們辦不成公事,讓皇帝怪罪我們嗎?”


    副官滿臉黢黑,臉上閃過怒意,這校事怎麽和金大人這麽像,都那麽會蓋帽子!


    “在下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蕭引樟不等副官解釋,話趕話地說了一句。


    金銳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不得不說這蕭引樟還是很有天賦的。


    “好了,你們再吵下去天都要黑了,鄭大人帶個路,盡快做好陛下的事情。”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鄭標還要拒絕,那就顯得鄭氏狼子野心了。


    鄭標顯然也是知道自己不得不答應,隻能點頭,雖然臉上滿是不甘願。


    鐵礦實在一座小山嘎達處,十分的隱蔽,以往這上麵種滿了果樹,隻可惜結不了果。


    後來被發現之後,有人懷疑這地裏麵有什麽東西,挖開來一看才知道竟是鐵礦!


    金銳看向鄭標:“這些年來鐵礦都是鄭氏打理,賬本之類的應該有吧。”


    這明顯都是被挖過了,要是說沒用過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鄭氏顯然是早就做好了準備,直接將賬本遞給了金銳。


    金銳也隻是走個過程而已,見該有的東西都到手了,那麽也該離開了。


    至於這鐵礦,自然也是朝廷接手了。


    鄭氏的人手自然是可以離開。


    蕭引樟一直屏氣凝神,沒想到除了城門口那一茬,事情竟然如此簡單地解決了。


    “大人,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還沒有過來,我們這也太快了一些吧。”


    在他的想象中,自然要和鄭氏對上手三五迴合才能取勝。


    金銳輕笑一聲:“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一些,能統領整個鄭氏的,豈會是蠢貨?”


    人家就算是吃鹽也要比他吃的飯多了,豈會不知道這個關頭的重要性?


    也就是像鄭標這樣年輕氣壯的人,想要借機給他一個教訓。


    “今日你就好好歇息吧。”


    夜深後,金銳和衣躺在床上。


    正如他所言,能統領整個鄭氏的不會是蠢貨。


    可,這鄭氏之中,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是聰明人。


    定然有一兩個人會想要作死,想要對付他!


    忽然,窗戶旁邊閃過一道輕微的窸窣聲,金銳就知道有熟人過來了。


    “是你!”


    看著眼前的李藐,金銳眼中並沒有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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