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腦海中的聲音,金銳忍不住轉過頭看了眼那位王禦史。


    年紀看起來不輕,但沒有想到如此沉不住氣。


    除了刺客之外,唯有這位王大人這麽快就對他產生了殺意。


    皇帝聽全了金銳的話,眼神動了動,看向一旁的王釗。


    “王愛卿,朕記得你就是琅琊王氏的嫡脈,若是供奉你必定認識,不如走一趟?”


    王釗躬身行禮:“是,陛下。”


    金銳和三皇子告辭之後,帶著王釗來到了皇城司的大牢。


    王釗信步閑庭地走在大牢之中,偶爾朝著旁邊的牢房張望一眼,仿佛對此很是好奇。


    金銳挑眉:“王大人看樣子對我們皇城司的大牢很是好奇?”


    王釗笑嗬嗬:“說不定有朝一日本官也會進來,提前熟悉熟悉也好。”


    這話說的讓金銳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隻能笑了笑。


    很快,三人來到了三長老的牢房。


    三人站在門外,並沒有進去。


    金銳問道:“就是這人,說是我誤會了他,還說是你們琅琊王氏的供奉。”


    王釗的目光停留在三長老的身上。


    “金大人秉公辦案即可,是我們琅琊王氏如何,不是又如何?”


    金銳察覺到了王釗語氣中的一絲殺意,依舊是麵色平靜。


    “若是琅琊王氏,下官定然是要知會一聲的,畢竟涉及到了買賣人口。”


    “若不是,那麽青樓的事情想必也和琅琊王氏無關,自然就無需配合了。”


    王釗輕笑了兩聲,燭火在王釗的臉上跳躍著,一黑一明。


    “金大人果真是個忠君愛國之人,不過本官可以告訴你,他並非是琅琊王氏的人。”


    三皇子下意識地鬆了口氣,這要是琅琊王氏的供奉,那他和金銳就危險了。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那我們現在就將他知道的審問出來吧。”


    金銳笑著點了點頭,又看向王釗。


    “那王大人自便,我們就不送了。”


    王釗點了點頭,並沒有再看三長老一眼,而是轉身離開。


    金銳走進牢房,看著三長老:“本官已經問過琅琊王氏的人了,你根本不是他們的供奉!”


    三長老原本輕鬆的臉色又沉重起來,盯著金銳的目光哼笑起來。


    “你在說謊,你根本沒有找王氏的人證實我的身份。”


    “想要用這樣的話來欺騙我,臭小子,你還嫩得很。”


    三皇子頓時不高興了,上前兩步質問。


    “你認識王釗嗎?他親口證明的,你不是王氏供奉!”


    三長老死死地盯著的三皇子,仿佛要在他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但他怎麽看來看去,也都隻能看到這人臉上的真誠。


    他說的是真的,琅琊王氏的人當真是拋棄了他!


    金銳開口,同情地看著三長老。


    “醒醒吧,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被抓住了,他們當然是要拋棄你。”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受點皮肉之苦再將你所知道的說出來。”


    “另外一個,你老老實實地交代,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三長老閉了閉眼,睜開眼睛之後看著金銳,仿佛看穿了他的心底。


    “你說這些,似乎是在引導著我讓我報複琅琊王氏。”


    “將這一次的罪名按在他們的頭上,金大人私心作祟啊。”


    三皇子似乎是猛然迴過神來,聽到三長老這話,才發覺了這其中的含義。


    金銳眯了眯眼,老匹夫到底是老匹夫,沒有那麽容易忽悠。


    “琅琊王氏可是龐然大物,本官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三長老想要讓我作螳臂當車之事,本官可不應。”


    三長老仰天哈哈哈笑了三聲,眼神陰鷙地盯著金銳。


    “青樓之事,老夫隻不過是拿了他們的銀錢辦事罷了。”


    “你要查拐賣的事情,老夫也可以幫你,他們都在密室裏麵躺著呢。”


    “但要是想要將老夫牽扯到琅琊王氏,老夫勸你死了這條心,你動不了他。”


    三長老的心底哪裏會對琅琊王氏沒有怨恨心思,尤其是對王釗。


    他之所以搬出這層身份,就是為了讓金銳忌憚。


    誰知道這金銳當真會去皇宮請人!


    可主動和被動給人的感受也不一樣。


    當王釗否認他的身份,三長老的這顆心就跟被箭紮了一般。


    但是他既然身為琅琊王氏的供奉,自然也有為琅琊王氏遮擋的義務。


    如今金銳不怕琅琊王氏,那麽三長老就得順著王釗將他和琅琊王氏的關係切割開來。


    三皇子擔憂地看著金銳,他不知道金銳為何要這麽執著地碰上這些世家。


    但是誠如三長老所言,這一次的事情其實根本不會查的那麽深。


    再深下去,那就是金銳私心作祟,在故意而為了。


    金銳眯了眯眼,哂笑:“既然三長老都給我們抓到真兇了,那本官就去將他們帶來。”


    三長老將藏著幾個拐子的地點都說了出來,這是昨日他們為了藏線索做的事情。


    皇城司的官兵按照三長老所說的地點,將昨晚上的拐子全部給帶來了。


    “那些被拐來的女子呢?”金銳問道。


    三長老猶如報複一般地快慰一笑。


    “昨晚金大人帶著人跑的時候,那些人跑不了,這些拐子又怕被人抓住。”


    “自然是將那些人全部都給殺了。”


    “說起來,金大人應該可以想象她們在死前是如何苦苦哀求的吧。”


    金銳眼神一厲,猶如射出萬千支冰冷如霜的冷箭。


    “我的確是動不了琅琊王氏,因為他們的大本營不在京城。”


    “可這青樓,難道還動不得?若是青樓沒了,本官也想不到這些人該如何掌握消息。”


    三長老的笑意戛然而止,顯然是金銳威脅到了他的七寸。


    “金銳,這些罪名無法讓我伏誅,頂多讓老夫賠個幾萬兩就出去了。”


    “等到老夫一出去,就是你的忌日!”


    金銳不在乎湊近了三長老的耳邊,輕聲細語。


    “說不定,你已經等不到那個時候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給你掃墓。”


    如此詛咒,成功地讓三長老怒火叢生。


    “金銳,你難道就不怕不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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